他露出深思的表情,「她竟然成了個記者?」
「嗯。」亦彤點了下頭,她知道希爾家族對記者的反感,所以不多說什麼。
他的嘴唇抿緊,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喝果汁。」意菱蹦蹦跳跳的回到兩人身旁。
「謝謝。」亦彤說道。
「你吃錯藥啊?」意菱看她的目光彷彿她突然長出兩隻角,「你居然跟我說謝謝?」
「你閉嘴啦!」瞪了她一眼,亦彤真是服了她,在她的上司面前,她當然要淑女一點。
畢竟當空姐這種高級服務生,態度要和善得沒話說才行,就算很假,也要在自己的上司面前假裝一下。
「莫名其妙,」意菱對她一揮手,懶得理她,她看向柏凱,「你怎麼還在這裡?」
柏凱驚訝的看著她,「我不在這裡,那要在哪裡?」
「我管你要在哪裡!」意菱也覺得莫名其妙,「這裡是我家,我的朋友馬上就要來了,你應該離開。」
「這裡是你……」柏凱覺得哭笑不得,「親愛的,你別忘了,這裡也是我家。」
「原本是。」意菱的臉一沈,「但你已經答應把它當成我的贍養費給我。還有,別叫我親愛的,噁心死了。」
柏凱聞言,濃眉幾乎擠在一起,「我幾時答應這麼荒謬的事?」
「剛剛。」意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就知道,你又後悔了對不對?房子又不給我了對不對?」
「我所說荒謬的事,不是指這個。房子要給你,我說要做到。」柏凱站在她面前,摸摸她的臉頰,「但這不是贍養費,你別忘了,我們還沒離婚,而我也沒打算跟你離婚。」
「聽你在胡說八道!」手一伸,她把他的手拍掉,「不要對我毛手毛腳,你以為我還會笨到跟剛剛一樣和你上床嗎?我可是個有大腦的女人!」
她的話才說完,她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抽氣聲。
意菱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竟然忘了還有亦彤在場,她轉身面對她,笑容有些尷尬。
「我……他……我們……上床只是意外!」她的聲音有些心虛。
「是嗎?」亦彤的口氣有些嘲笑,「對一個被你口口聲聲稱為『該死的男人』的人,你的表現還更是熱情得嚇人,今天才重逢,就立刻……」
「不要恥笑我!」意菱有些惱羞成怒。
「我才不敢,」亦彤吐一下舌頭,「我的未來還操控在你的手裡,我哪敢恥笑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意菱問,「難不成你要搬來這裡吃我、住我?我老實告訴你,住我這是沒問題,不過我只有這個房子,存款可不到十萬,我養不起你。」
「你也幫幫忙,我沒那麼大野心。」瞄了一旁的柏凱一眼,看樣子意菱還不知道自己身旁站著一個大金礦。「你只要幫我美言幾句,就很足夠了。」
「幫你美言幾句?什麼意思?」
「就是——」意菱聳了下肩,有些事還是讓柏凱自己跟她解釋吧,「沒什麼意思!我改天再來拜訪。」
「你要走了?!」她有些驚訝的看著她走向大門,「可是婷和雨桑部還沒來,我還要給你看一下我的雪茄室跟小酒窖和先進的廚房,還有主臥室的浴室,那裡頭有健身房和三溫暖與按摩……」
「很吸引人,」亦彤頭也不回的打斷她的話,「但那些改天再看,至於婷和雨桑,我會打電話給她們,叫她們改天再來,不用送了,我自己找得到路回去。」
「為什麼不讓婷和雨桑來?」她覺得奇怪的問。
「你先搞定他再說吧!傻大姐。」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她覺得意菱真是沒救了。
「搞定他?」她想了一下,又看一下柏凱,「我早就搞定他了啊!」
她皺眉的看著愛錢的亦彤走出去。
她的表現還真奇怪,她還以為亦彤知道她變有錢之後會抱著她痛哭,然後說她們——出運啦!
「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麼?」最後,她將炮口朝向無辜的柏凱,「一定是你在搞鬼!」
「我沒有,我只是問了一些你的事。」
「我的事?你問我的事幹麼?」
「我關心你。」
「我才不要你的關心。」她嘴角一撇,「只要你把房子給我,我們就不再相欠。」
「我可不這麼認為,」柏凱皺起眉頭,「若說相欠,該說是你欠我吧!」
「我欠你什麼?」她叉腰瞪著他,「我苦哈哈的過日子,你住這種房子,還不夠啊?」
柏凱無法理解她的話,她似乎很生氣他的日子過得很好。
「若你不離開,你也可以跟我一起過這種日子。」
「拜託!」她哼了一聲,「你會那麼發達是因為你把我的好運都搶光了,不然你現在還是在意大利當你的流浪漢。」
「我當流浪漢?!」
「對啊!」走回客廳,意菱縮腿坐在沙發上,「算命的說,我二十二歲就應該會很有錢,可是我二十二歲認識了你,還有錢——我都差點餓死了,我那時就在猜,你可能搶走了我的好運,果然,看你現在的模樣,真是氣死人了!」
面對這樣的指控,柏凱真是無言以對。
希爾家族的財富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她竟然大言不慚的說他會富有是因為搶了她的好運?唉,無知的女人!他搖了搖頭。
「小菱……」
「我餓了啦!」她站起身,「跑了一天去採訪那個眼高過頂的鬼副總裁,還讓我中暑,我要去煮東西吃。」
「我……」
「你不要想了。」柏凱才一開口,她就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不可能會弄東西給你吃。」
更是絕情的女人!柏凱無奈的看著她。
「趁我煮東西的時候,你去收拾行李吧!我希望當我走出廚房時,你已經自動消失,」她越過他走向廚房,「我待會兒也要回家去將我的東西搬過來。」
柏凱的目光尾隨她的身影離去,這個女人過了幾年的歲月,個性還是沒什麼長進,還是那麼自以為是。
他歎了口氣,人總是會自虐,有多少女人用盡一切心思只為讓他看一眼,偏偏他看上她——一個看來根本不甩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