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啊!」她不覺有何不妥的表示。
反正在她的觀念裡頭,感情並不一定要在這接接送送間建立,當然丈夫有空在一旁當然更好,若沒有,她也是可以自力救濟的。畢竟這麼多年來,她還不是一個人獨自生活過來了,她對雷帆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視而不見。
她逕自從口袋之中掏出一張傳真,上頭是董柏恩龍飛鳳舞的字跡,告訴她,他們兩人在台灣的暫時居住地。
「看這個地址,應該是在前面。」看了看附近人家的門牌,她喃喃自語地說道。
雷帆呼了口氣,他不清楚到底是怎麼樣的男人能夠讓自己的姊姊那麼的死心塌地。
「就是這裡!」像是中到什麼大獎似的,雷茵興奮地轉頭看著雷帆,「就是這裡。」
雷帆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建築物,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姊,你不是說姊夫是個小職員嗎?」
「對啊!」雷茵點點頭,按下了門鈴,等人來開門。
「小職員住這種房子?」他覺得懷疑,這個黃金地段上獨棟樓房,造價可不便宜。
「這是公司的房子。」她瞭解雷帆的疑惑,於是露出一個笑容,「你有聽過哈格斯家族嗎?在美國,這個家族很有名氣,是上流社會的一員。」
他是略有耳聞,但是……「這跟姊夫有什麼關係嗎?」
「你姊夫的妹妹嫁給了哈格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戴爾,」提起自己的小姑,她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惠瑟——就是你姊夫的妹妹,她真的是一個可人兒,若你見了她,你一定也會愛上她的。」
雷帆聞言,忍不住丟給她帶笑的一瞥,「姊,若我沒記錯,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那個叫惠瑟的已經結婚了嗎?你不怕我若愛上她,會引發人家的家庭紛爭,這可是罪過。」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雷茵含嗔地看了他一眼。
「開個玩笑罷了!」他朗聲一笑,「你還是沒變,那麼容易把人家的話當真。你確定你那麼匆促結婚,不是被姊夫騙了吧?」
雷茵伸出手又按了下門鈴,心中納悶沒人前來應門,口中卻正經八百地說道:「我不喜歡你這個玩笑。」
「姊,你做人太認真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的。」
對於雷帆的話,雷茵不由得感到好笑,「我從不認為我把自己的人生看得很嚴肅,只不過啊!你不要拿你姐夫開玩笑,不然我讓你吃不玩兜著走。」
「看來,這個男人真的把你迷得神魂顛倒。」
對他的話,雷茵沒有任何回應。
「好像沒有人在!」她看見遲遲沒人來應門,有點洩氣。
「姊夫不知道你今天回來嗎?」雷帆看著雷茵一臉沮喪,不由好奇地問。
雷茵先是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
「這是什麼意思?」
「他可能忙忘了吧!」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常這個樣子,有時候我還懷疑他都把公司當家了。他事業心很重,這次來台灣也都是為了公事,可能他都沒時間跟我回家去了。」
雷帆聞言,皺起了眉頭,「我很好奇我這個『姊夫』。」
「我知道你不認同,」雷茵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原本也希望帶柏恩回家之後再結婚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跟家裡的情況一向稱不上好字,我擔心爸會反對,所以我才在美國結婚,不過這次回來我一定會回家親自跟爸爸談這一件事的。」
「但是姊夫卻不陪你回去?」
「不是不陪我,只是不一定會陪我,」雷茵指正,「畢竟他那麼忙,我無法替他作決定。」
雷帆呼了口氣,總認為雷茵嫁得太過匆促也莫名其妙,他可不認為愛一個人就可以不顧一切地跟對方廝守終身,還有太多的因素要衡量、都是,但看樣子,雷茵似乎顧不了那麼多。
他看了看四周,這附近並沒有他熟識的人住在這裡,所以要去借坐會兒,似乎也有點困難。
「現在怎麼辦?該不會是站在這裡等吧!」雷帆問。
「你先回去吧!」接過雷帆手中的行李箱,雷茵決定,「你好不容易放假回來,早點回去,免得被罵。」
「沒有關係……」
「不要跟我爭辯這個!」她口氣輕柔但卻肯定的打斷雷帆的話,「別讓我難做人。」
他遲疑了一會兒,最後不得已地點了下頭,「那我先回去了,你確定你一個人在這裡沒關係嗎?」
「當然沒關係,你當我這麼大的人還會被騙嗎?」雷茵俏皮地反問。
雷帆聞言露出一個淺笑,對於她的話不予評介,「你小心一點!」
「我知道。」雷茵對他揮了揮手,但當她的視線落在雷帆身後時,卻突然眼睛一亮,「柏恩!」
聽到雷茵的驚呼,雷帆自然而然地將頭給轉向身後。
迎面而來的男人令雷帆吃驚,董柏恩並不像他印象之中的白領階級,畢竟白領階級應該是西裝筆挺的才是。而董柏恩卻穿著看來似乎顯得陳舊的牛仔褲、深藍色T恤,但仔細觀察之後,他便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他的頭髮修剪整齊,腳底下的鞋子做得十分精細,滑過髮際的手,修長而且潔淨,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他專注、嚴厲的漆黑眼眸,這個姊夫似乎並不是個特別令人容易親近的人物,更別說身材高大令人有距離感。
「我還以為你忘了我今天回來。」似乎沒有意識到身旁的兩個男人彼此交換的審視目光,雷茵愉悅地說道。
「本來我是忘了。」董柏恩將自己的目光從雷帆的臉上移開,望著雷茵的臉龐,他忍不住放柔自己的臉部表情,「好險我有想起來,不然你可能得在這裡等好幾天。我最近在南部出差。」
「是嗎?」她親暱地勾著董柏恩的手,「那怎麼辦,你是不是要馬上趕回去工作?」
「不用了,」他搖搖頭,「我回來之前,已經交代當地的工頭代替我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