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一到,可晴立刻問:「李先生,你不去吃午餐?」
「當然要了,我請妳吃飯吧!」他笑著站起身。
「不,我不能離開,你去吃吧!」可晴搖搖頭,希望他能獨自去吃飯,讓她能夠安安靜靜的做事。
「那妳不吃飯嗎?」
「我--」可晴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替她接了話。
「她是我的女友,當然跟我一起去吃飯。」
這時可晴赫然看見裘韋林就站在門口望著她。
「妳有男友了?」李研不可思議的問。但是……為何老姊說她沒男友呢?難道他被騙了?
可晴微愣地看著裘韋林,「我又沒答應你,你怎麼可以亂說話?」
「經過昨天之後,妳認為我還是亂說話嗎?」他牢瞇著眸望著她,「這是妳找到了新男人?」
可晴愣住,「你怎麼又說這種話?」她當真被他的話所傷,心底再次翻湧起三年前的悲痛。
裘韋林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心直口快釀了錯,於是他快步走向她,將她攬進懷裡,當著李研的面二話不說就用力吻住她。
「唔……」可晴的小嘴被他一堵,瞬間亂了心,也忘了該做何反應,只知道依循著感覺,伸出手抓著他的雙臂,緊緊攀附住他。
就在這時候,李玫回來了,一進門瞧見這幕頓時傻住。
「姊,這是怎麼回事?」李研見她回來,立刻指著他們。
可晴聽見聲音,恍如夢醒般地推開他,紅著臉說:「玫姊……妳回來了?」
「可晴,他是?」李玫指著裘韋林。
「我是可晴的男友,謝謝妳這三年來照顧可晴,這是我的名片。」裘韋林將名片遞到她的手上。
李玫低頭看了一眼,眸光驀然一亮,「A. RIS CEO!」
「什麼?你是裘總裁。」李研趕緊上前,「我這次從南部上來,就是要去貴公司應徵助理的工作。」
「你叫什麼名字?」
「李研。」
「好,我記得了。」裘韋林又轉向李玫,「今天我來是順便為可晴辭職,她決定回到我身邊了。」
可晴被他的霸氣嚇了一跳,趕緊衝到他們中間解釋著,「玫姊,我沒答應他。」跟著她又對裘韋林說:「我哪時候說要辭職?又哪時候說要回到你身邊?你不要胡說。」
李玫早看出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曖昧,笑笑地對可晴說:「別這樣,人家怎麼說也是客人,該客氣一點。」
「可是……」可晴望著李玫眼底的笑意。
李玫搖搖頭,拍拍李研的肩,「我以為可晴沒有男友,你又正好要來台北找工作,才出主意想讓你們認識認識,不過現在看來,你不必了。」
李研抓抓腦袋,看看自己再看看裘韋林,也自歎不如,「對不起,我不知道名花有主了。」
可晴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別這樣,你們把我搞得好亂喔!」
「別惱、別惱,裘總裁都來接妳回去了,還不準備一下?」李玫雖然不捨,但也得為她的幸福著想,況且她也能感受到可晴對他的愛。
這些年來她一直對追求的男人無動於衷,八成與這男人有關。想想,心底放著這麼優秀的男人,哪還有位置擺別人呢?如果是她也一樣呀!
「玫姊,我沒要跟他走。」可晴慌了,「難道妳不要我了?」
「我不是不要妳,而是得為妳的幸福著想,別哭,妳還是可以回來看我的。」李玫善解人意的說。
「那也得等妳找到幫手呀!」要她現在說走就走,她絕對過意不去。
「那得看看裘總裁的意思囉!」李玫笑望著裘韋林。
他被她們盯得一愣,又看見可晴那雙泫然欲泣的眼,忍不住說:「我看我如果不答應,妳也不會答應回到我身邊,對不對?」
「那還用說?」她瞪著他這個始作俑者。
「好吧!就讓妳等到玫姊找到幫手。」他也學她喊李玫一聲「玫姊」,可是讓李玫心花怒放極了。
「你真好,可晴真沒愛錯人。午餐時間到了,你們快去吃飯,店我看就行了。」李玫說著,便連推帶催的將他們請了出去。
一直到了他的車上,可晴才說:「你怎麼還是這麼霸道?我又沒答應,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什麼?」他不解地皺起眉,「連玫姊都看得出妳愛我,為什麼還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呢?」
「是嗎?我自己怎麼不知道我愛誰呢?」她故意這麼說。
「妳……黎可晴,妳是故意的對不對?」他轉過她的肩,「我承認我當年是狠了點,不該不挽留妳,可是……妳也知道當時的情況。」
「我當然知道,因為我害了你。」她愈說愈小聲,「至今,那件事還一直糾結在我腦海,當我知道事後你只能另買一塊不喜歡的土地時,我的心就好痛……好怕……好怕你會恨我一輩子。」
「傻瓜,我怎麼會恨妳?我愛妳都來不及了。」他緊擁住她,「當時我為什麼要用這麼高的價錢標那塊地妳知道嗎?」
「為什麼?」她眨著眼。
「果真,妳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他輕撫她的發,「我猜,妳以為我是以標地為目的。」
「本來就是,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沒錯,它的確是我想要的,但卻沒有比另一樣東西更值得我去擁有,那就是妳,因為妳,我才願意虧一大筆錢買下它,妳懂嗎?」他半瞇的眼,眸光深邃,訴說的都是對她的情愛。
「你願意用一億買下我的愛情?」可晴怔然了。
「嗯,現在我只想再聽妳說聲愛我,可以嗎?」他目光灼灼,直燒進可晴的心坎,讓她不知該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就像三年前所說的,一次愛得太多,她已經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多餘的愛可以揮霍。
「莫非妳已經不愛我了?」他眉頭緊緊蹙起,跟著逸出一聲輕喟,「我知道妳一定還很不諒解我。」
可晴垂下腦袋,半晌下說話,讓裘韋林更是心急。
「我答應跟你回去,可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了。」她不願去想「愛」這個字,過去滿懷愛意時總是落空,所以她不敢想、不願想,只想把握住這僅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