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車中,當司機把車開上路後,可晴終於憋不住地問:「你為什麼要害我?」
「我哪時候害妳了?」裘韋林挑眉故作不解。
「你剛剛不是拿我去試探強生先生?如果他說好呢?」知不知道她那時候有多緊張?
「安心,他不會答應的。」他很有自信地一笑。
見他這樣的表情,她可不開心了,「我知道,依我的外貌,誰願意拿公司的利益交換?我不會再問了。」真可悲,沒想到問了只有讓自己傷心的份,那她還是噤聲的好。
他撇嘴輕笑,看看表,「唉!這次吃飯還吃得真久,已經快四點了?!」
「是呀!」多半是他和茱蒂兩人打情罵俏的場面吧!
「小劉,把車子直接開回家去。」他突然對司機說。
「是的,先生。」於是司機立即轉了個彎。
「回家?!可還沒下班呢!」可晴回頭望著他。
「那間餐廳空氣不好,悶得一身汗,想回去洗個澡。」他索性在車上就把領帶給解下了。
可晴沒轍,只好不言不語。她是沒當過秘書,難不成大公司的秘書都是這麼做的,得陪著大老闆回家洗澡換衣?
看著外頭的景色,她才發現這兒可是高級地段,每一棟的大樓都是這麼雄偉精美,每坪要價都可用上百萬計算了,想她這輩子都不可能住在這種地方。
「老闆,到了。」小劉將車子停在大樓外,轉首對他敬呼。
他點點頭,對可晴說:「下車吧!」
「是。」她趕緊抱著資料袋走出車外,跟著他進入大樓的魁偉大門,看著裡頭類似五星級飯店的高級玄關大廳。
守衛一看見他,連連點頭喊著,「裘先生,下班了。」而後服務性極高的為他按啟電梯並目送他們進入裡頭。
「沒想到你在這裡就像皇上一樣。」可晴咋舌道。
「每個月幾萬元的管理費,錢養的。」他倒說得挺合情合理的,的確,若沒有這些錢,誰會這麼奉承一個人呀!
進入他家裡,她又被這間屋子深色中又不失金碧輝煌的美給懾了眼。
「妳坐。」他指著沙發,「妳等一會兒,我馬上好,待會兒開車送妳回去。」
「啊!」她嚇得趕緊搖頭,「不用,真的不用麻煩,我自己搭車回去好了。」
「妳幹嘛這麼緊張?」
「你可是堂堂A.RIS的CEO,出門有司機,而我不過是個小職員,怎麼可以拿你當司機用?」如果可以,她只希望能夠以不是上司與下屬的身份與他同車,但那樣的情境似乎只能在夢中出現。
「哈……妳這小妮子挺有意思,別的女人都巴不得能上我的車,更希望能上我的床,妳卻把這種親熱關係視為司機和乘客?」他俯低臉,近距離瞅著她那張驚愕的小臉。
「我說錯了什麼?」
「有時候我真搞不懂妳的清純天真是裝的還是真的?」在他三十年的歲月裡,所認識的女人沒有不帶野心與算計的,遇上這樣的女人他理當更加小心才是。
「我為什麼要裝?」他還真蠢到底了。
「算了,妳等我,我很快的。」對她眨眨眼,裘韋林便步進後頭的套房中。
可晴無奈地坐了下來,瞪著眼前那幅雄偉的羅馬磚畫發呆。
他為什麼要帶我回來?為的只是要再送我回去嗎?
而我心裡還期待著什麼?希望他能對我訴愛?
別傻了,黎可晴,這麼美的事怎麼都輪不到妳呀!
突然,她的目光瞟向桌上的一本書,它並不是普通的八卦、商業雜誌或是汽車書籍,而是一本談論心情、感情與渴望的心靈書刊。
翻著翻著,她看見其中有一頁被他折了角,打開一看,裡頭被他用黑筆圈起了這麼兩句話--
放眼天下皆美女,知心難尋,契合難覓。
縱橫天下我獨大?以為我求?以為我願?
這是什麼意思?第一句她多多少少能理解,就算他女人何其多,但是沒有一個知心、契合的。
但是第二句呢?縱橫天下誰不要?他不求不願?好怪。
就在她百思不解的時候,他已經從裡頭走出來了,此刻他穿著一身輕便的純白休閒衫與牛仔褲,看起來比上班時更年輕有朝氣。
「我現在可以回去了吧?」她問。
「妳也讓我休息一會兒,急什麼?」他撇嘴肆笑。
「那好,就休息一下。」可晴也不想回去,如果可以跟他多聊聊天她也很樂意,只是不知為什麼,只要一接近他,自己就有著說不出的緊張。
「要不要來杯咖啡?我煮咖啡的技術不錯喔!」他笑了笑。
「也好。」她點點頭。
就見他繞進另一頭的吧檯內,可晴基於好奇也走過去一看,竟發現到一整片的酒牆,「你這裡有好多酒喔!」
「除了酒之外還有花茶、濃茶、老人茶,因應每個客人不同的需要。」他撇撇嘴說。
「你有很多客人,這樣不是很忙,沒有考慮請個傭人?」
「傭人成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你又不能要他們別走動,所以我寧可請個鐘點女傭定時來這兒打理一下就行。」
突然,一股咖啡香氣從吧檯內冒了出來,可晴深吸一口氣,不禁咧嘴笑說:「真的好香,還沒喝就流口水了。」
「等會兒一定讓妳續杯。」他將一個占典陶瓷杯遞給她,「喝喝看。」
「好漂亮的杯子。」可晴接過手。
「這是我自己燒的。」
「哦?」沒想到他的興趣還真廣!身為一家公司的執行長,日理萬機,還得面對眾多媒體、投資人的詢問壓力,他居然還能讓自己活得這麼多采多姿。
「別這副驚訝的樣子,難道我非得是個為公司、為錢而活的男人,其他什麼都可以省略?」他再送上一盤小蛋糕,「別誤會,蛋糕是買現成的。」
可晴掩唇噗哧笑了出來,沒想到他還挺逗的,「謝謝你。見你如此,我想我也該培養一些興趣了。」
「妳想培養什麼興趣?」他問。
「還不知道,坦白說,我一向都是個沒有興趣的人。」可晴不好意思的聳聳肩,「既然我吃飽喝足,是該回去了,不用你專程送我,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