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嘛!」她赧顏承認了。
他大學畢業後,追她追得更積極,看來他是真的很怕她兵變,可他不知道的是:她是個很死心眼的人,一旦認定,想要她變是很難的事。
「你總算承認了!」他大大吁了口氣。
「你這樣子好像我多差勁似的。」她也笑了。
「怎麼會呢?亞澄,這段時間裡我身邊發生一些事,但我要說的是我對你是真心的,那些事並不會影響我對你的心意,請你相信我。」他的神情變得嚴肅,且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感受到他身上沉重的氣息,她不禁有些擔心。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嗯,就是……」他難得語塞,瞧著她擔心又信任的臉蛋,「那件事」他就是說不出口,登時腦袋一片空白,原先想好的說詞卻忘光了。
「哎呀呀!傲菽,你也在這裡呀!」楊傲菽的大學同學李子雄和朋友一塊進來,眼尖的瞧見他,立刻笑呵呵的過來打招呼。
「思!」楊傲菽卻冷淡的點點頭,這傢伙挺討人厭的,他不太想理他。
「咦?怎麼帶不同的女生出門?你的未婚妻知道嗎?」李子雄極力想和他套關係,卻一再被拒絕,心中正不爽,逮著機會立刻落井下石想整整他。
黎亞澄驚訝的看向楊傲菽,又瞧瞧說話的人,直覺這傢伙不是好東西,她不能確定他的話的真假,但「未婚妻」這三個字,還是給她很大的震撼。
「子雄,我有事要談。」他冷淡的要他走人,心中卻波濤洶湧,深怕黎亞澄已經誤會了。
「談分手嗎?這種事該在訂婚前就談好嘛!不然人家大小姐可是施記的寶貝千金,你教她的臉往哪擺呢?對了,這附近有狗仔隊嗎?搞不好你明天就上頭條了呢!」李子雄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爆內幕。
楊傲菽原就冷漠的臉龐此刻佈滿寒霜,冷冽無情地睨了他一眼,立刻讓他閉嘴訕訕地走開,卻故意挑在臨桌坐下,一臉等著看好戲的德行。
楊傲菽歎口氣,正懊惱該怎麼將話題接下去時,黎亞澄終於開口了--
「我們走吧!我討厭那個人。」
她的話讓李子雄笑僵在當場,身邊的朋友們更是全笑翻了,他只能尷尬的別開臉。
「好!」楊傲菽微微一笑,這是他喜歡她的另一個原因。
兩人付過帳走出店外,又默然走了好長一段路,她才問:「那是真的嗎?」
「嗯!我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的真相,你先別急著生氣,先聽我說好嗎?」他焦急的握住她的手。
「原來你真的訂婚了,什麼時候的事?」她苦澀的問。
「上個星期,不過那是有原因的!」莫名的慌亂由心中竄升,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所以你真的有未婚妻了。」她停下腳步表情沒變,冷靜的下了結論。
「亞澄?」他的心突然空了,是種無從說明的恐慌。
「你應該很瞭解我的。」她輕輕歎了口氣,才剛確認了對他的心意,卻不得不結束,這實在是個很傷人的笑話。
「亞澄,你先聽我說……」
「何必呢?不管原因為何,那是事實不是嗎?我絕對不介入別人的婚姻,這個立場你應該很清楚,就算只是婚約也絕不。」她嚴肅的看著他。
「亞澄,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覺得空氣愈來愈稀薄,彷彿整顆心被掏空似的。
「楊傲菽,再見!」她轉身招了部計程車,微笑離去。
是的!她要微笑,幸而她才剛陷進去,現在抽身應該還來得及才對。偏她坐上車後,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這可惡的渾球,居然這樣對她,好過分!
「可惡的李子雄!」楊傲菽望著計程車揚長而去,不禁懊悔的低聲咒罵。她還沒聽見真相就拂袖而去,再見?他才不讓她說再見呢!
而這句「再見」,也成了楊傲菽兩年的噩夢魔咒。
第二章
兩年後
「你今天不必打工嗎?」汪子榆蹺著二郎腿看雜誌,瞄見一道人影晃過,隨口問道。
她是黎亞澄的高中學姊,兩人前後進了同一所大學,現在是共同租屋的室友。
「嗯!同事調班,我今天臨時休假。」黎亞澄倒了杯溫開水也坐進沙發裡,卻是坐著發呆。
「咦?不會吧?」汪子榆翻著雜誌突然驚呼一聲,偷瞄了她一眼,然後將內容看得更仔細,眉頭也愈揪愈緊,還咬牙切齒的發出咒罵聲。
「怎麼了?」黎亞澄不是很有興趣地問。
那傢伙當兵期間,不時打電話寫信傳伊媚兒給她,解釋他之所以訂婚的原因:一下子說是奶奶的遺言,一下子說是為了保護施凱雯,他們之間只有兄妹情,絕對不可能結婚等等,林林總總一大堆說詞,總歸一句就是迫於情勢,他不得不「暫時」和那位小姐訂婚。
真正令她心生退卻的是他說的那句話:「那個婚約一點也不重要!」
這是多麼冷酷又殘忍的說詞,瞬間在她心中投下巨石,阻礙兩人的進展。不管他如何強調他對她的認真程度,可他的言行等於在否決兩人將來的可能性,對她來說,穩定的婚姻關係等於是人生的基礎呀!
所以,她打定主意切斷和他的關係,無論他解釋了多少次,她都不曾給予任何回應,希望他能死心,回頭好好待他的未婚妻。
而他昨天卻直接打電話找上她,只簡短說明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她,就匆匆掛了電話,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呢?
只是他每回的現身,都讓她的心湖揚起巨波,久久難以平息,看來她是真的陷進去了。為什麼?他們之間明明什麼都沒有啊!
「喂!你到底要不要聽啊?」汪子榆說了半天,才發現黎亞澄不知神遊太虛到哪裡去了,她很不爽的拿腳頂頂她。
「啊?嗯!你說啊!」黎亞澄回神後瞧見她不善的神色,連忙點點頭。
「看來那傢伙真的是別人的了。」汪子榆歎口氣,放下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