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抱?」她笑開嘴,詢問的眼中還帶著淚呢!
「傻女孩,去抱吧!」他鬆開斗篷,輕輕將她送下馬。
盼盼快步上前,怯怯地抱起牠,「乖……乖……」
「快上來,冷。」他催促著。
「嗯。」她抱著小兔兒,咚咚咚地快步朝他跑了來,他俯身輕輕一抱,將她再次置於胸前,斗篷圍住兩人……哦!不,這次可多了只小兔兒。
「絨絨。」她輕輕喊著。
「什麼?」
「我叫牠……絨絨……」她慢慢地說。
「容?融?」他皺眉問著。
「毛絨絨。」盼盼一笑。
「哦!」藺祁仰首大笑,「好個絨絨,真的太貼切了!以後有牠為伴,妳要更快樂知道嗎?」
見她這麼開心,他也滿心得意,用力策馬朝馬車的方向疾駛。
盼盼笑了,她快樂、開心,心口有著滿滿的甜蜜,如果喉頭的痼疾可以痊癒,她將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只是這個願望她能夠達成嗎?
第四章
山東·泰山
麒麟宮宮主上官狩就坐在主位上,兩鬢霜白的發,會讓人誤以為他乃是蒼蒼老者,事實上,他不過是位二十來歲的俊俏郎君;過分白皙的臉龐,常使人將他和女兒家相提並論,實際上他可是最正常不過的男人。
此刻,他俊眉一挑,望著底下眾弟子,沉下聲問:「找到水吟針了嗎?」
「我猜還沒,當初雲姨被殺,任誰也不知咱們麒麟宮五樣寶貝之一的水吟針被她弄哪兒去了,宮主,你再怎樣逼著他們,他們也沒辦法呀!」他身旁的師爺柳清露出一抹瀟灑的笑容。
「我爺爺臨終前最掛心的就是水吟針的去向,我不逼他們,可夜夜夢到他老人家在逼問我。」上官狩眉頭重重一擰。
「別急,我已請幻影門調查去了。」柳清撚鬚一笑。
「幻影門!」
說穿了,幻影門與他們麒麟宮的祖師爺是同一人,只是底下兩大弟子另立門派,專研不同的功夫。
幻影門以輕功為著,麒麟宮則是以箭術為優。
「只要幻影門出面,就沒有查不到的消息。」柳清再次強調。
「可我聽說他們的生意已經滿檔,若非提早預訂,他們根本無暇應付。」上官狩黑眸一緊,「既然這麼難請,我從沒打算拜託他們。」
「拜託這種事就交給屬下去處理,宮主,您就別費神了。」柳清瞇起眸,「算算時間,他們是該給消息了。」
「柳師爺您好個洞燭機先呀!」
說時,突地一道黑影閃進,原來就是幻影門的探子福歷。福歷是幻影門的大師兄,查探的能力可說是一等一的。
「福歷,你終於回來了,等得我都快跟我們宮主一樣,兩鬢髮白了。」柳清笑問:「一定有消息了吧?」
福歷看了眼上官狩,「上官宮主沒說話,我怎敢先開口。」
「去你的福歷,就說吧!」既是同一位祖師爺,他們自然相互認識。
「雲姨早在十七年前死在揚州,查到屍首的地方是離『於家』不遠處的一個竹屋內,可那時她身上的水吟針已不在。」福歷一板一眼地說。
「你特別提及於家,莫非此事與於家有關?」上官狩聰明的意會。
福歷不置可否,「當時一位柴夫正好賣完乾柴從一旁經過,就見她從於家後牆躍出,還嚇了他一跳。」
「於家……」上官持驀地站起,「現在我就去探探。」
「不急,我還沒說完呢!」福歷又緩緩說道:「那日正好是於家二小姐子盼盼出生的日子,聽說自她出生後就不愛哭、不愛說話,極為安靜,你們說這事有沒有蹊蹺之處?」
「什麼?」這下上官狩與柳清同時臉色大變,柳清冷著聲說:「那個雲姨還真殘忍。」
「你們知道就好,這些便是我這些日子查到的所有消息,我想我也該回去了。」福歷轉身欲走。
「等等,你累了那麼多天,不在我這兒歇個一兩天?」上官狩喊住他。
「我還得回去覆命呢!」說著,他便往窗外一躍,才一眨眼的工夫便不見蹤影。
「唉!這傢伙就是這麼直,正經的讓人受不了。」上官狩搖頭道。
「宮主,屬下早在數日前已聽到另一則消息。」柳清瞇起眸望著福歷離去的方向,或許就因為他個性耿直,這才可以專心去調查所有事,不受外界干擾而分心吧!
「說。」
「於家二小姐於半個月前嫁給藺家莊的藺祁為妻了。」
「藺祁!」上官狩深吸口氣,在江湖上比起箭術,唯一可以與他相抗衡的就是他了。
「對,就是你的死對頭。」柳清一笑,看來這事情變得很好玩了。
「走,咱們立即前往江南藺家莊。」上官狩隨即站起。
「宮主別急,據我所知,藺祁大婚之後沒多久,便帶著嬌妻前往北方狩獵。」柳清趕緊又道。
「那就更好了,我立刻追上,好與他一決高下。」上官持瞇起眸,嘴角卻掛著抹必得的笑意。
柳清挑眉一笑,搖著紙扇尾隨白髮宮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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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藺家別院歇息之後,他們又繼續往北走,經過數天的長途跋涉,藺祁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北方。
放眼望去,皚皚瑞雪滿天、滿地、滿眼底,走在腳下輕軟、沉陷、冰透涼。
每一步對盼盼而言都是種探險。
藺祁這時一邊看著下人搭毳帳,一邊看著盼盼小心翼翼地在雪地上走著,像是尋寶般,這抹可愛的纖影,讓他不由得笑開懷。
「妳在找什麼?」走上前,他從她身後圈住她的腰。
「噓……」她伸出食指在唇邊一指。
「嗯?」藺祁倒是新鮮了,於是他不再問,只是跟在她身後靜待結果。只見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最後輕逸了聲地蹲下來。
「什麼?」他快步跨上前。
「花。」她拾起一朵粉紅色的小花,驚訝地想:這兒天寒地動,怎可能有這麼美的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