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少爺您之前為何不向夫人言明?」
「我是有目的的。」揉揉眉心,他內心突地湧上萬分愁緒,想要對予輕吐的人兒卻已不見。
盼盼,妳究竟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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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又兩個月過去了。
如今已是春寒料峭之際,盼盼一邊掃著地上枯葉,一邊聽著枝頭上麻雀吱喳歡唱的歌聲,心想:藺祁已新婚兩個月了,即便過去曾經思念過她,如今應該也已全然忘記了。
一滴淚,準確無誤地落在那素色鞋尖上,渲成一絲心碎的黯影,不就如同她的心情一般,從來都不曾快樂過。
叩叩--
庵門發出輕叩,她趕緊上前將門拉開,當看見眼前站著的男人時,她的嘴角不免彎起一道笑弧,「你終於來了?」
「妳信裡說的不清不楚,小蓮在哪兒?」來人正是柳清,當他接獲盼盼的書信時,便風塵僕僕地趕來。而他口中的小蓮不是旁人,便是蓮姑。
「灶房,我帶你過去。」盼盼笑說:「不過咱們這兒是尼姑庵,你一個大男人來此,可別太招搖。」
「嗯,我明白。」柳清一改平時冷靜,神色倒有幾分倉促。
「別急,這就帶你去。」盼盼隱隱一笑,內心卻為蓮姑感到慶幸,儘管過去他們之間有什麼誤會,但終究柳清對她的愛是不變的,哪像她--
眨去淚影,她盡可能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他人。
「對了,盼盼姑娘,妳不是該在藺家,怎會在這間庵裡?」柳清的一句話讓她企圖求得的平靜心靈驀然掀起一陣狂濤。
「呃--沒什麼,覺得在府邸心情老不安定,所以跟藺祁建議來庵裡住幾日,他沒意見,我就來了。」她隨意說,
「哦!」柳清半瞇起眸,看著她一身白袍素衣,像是在探究些什麼。
「就是這裡了,你進去吧!」盼盼笑著對他眨眨眼,「我就守在外頭,可別讓其它師姊們撞上,這樣就不好了。」
「謝謝盼盼姑娘。」
柳清站在門口,內心經過一番建設後,這才推門而入,但出乎意料之外的,蓮姑一看見他,先是愕愣半晌,跟著連讓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便拿起鍋鏟揮向他,「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我是打聽到妳藏身在此。」柳清不並想害了好心的盼盼,於是沒將她給牽扯進來。
「那你本事還真大,走……你給我走……」蓮姑用力揮打著他,可他一直不還手,任她在他身上發洩恨意。
「小蓮,妳能不能好好聽我說,我--」
「出去。」她用力將他推往灶房外頭,而後用力闔上門,任柳清在外頭喊破了嘴,她都不打算開門,
「小蓮……小……」
「噓--」盼盼走向他,拉著他往角落去,「不能再喊了,再喊可是會引來其它人注意。」
「可是小蓮……」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相信你的誠與愛一定可以感動她的。」盼盼左右張望著,「不過在那日來臨之前,你得到外頭另找地方住。」
「這……好吧!」柳清重重一歎。
「你放心,住的地方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在庵後約半里路上,有間久棄無用的茅屋,我前陣子已找時間去打理了一番,還可以暫住數日。」盼盼笑意盎然地說。
「當真有勞姑娘。」柳清拱手道。
「快別這麼說,若非是你,我到現在還不能好好地說幾句話呢!」她這麼做,不外乎是不希望一對有情人因誤會而分離,更想藉此一償恩情。
「妳這麼說,我可汗顏了。」柳清搖搖頭,瀟灑一笑。
「那事成後請我喝喜酒就行了,此地不宜久留,請跟我來。」於是盼盼便將他帶往庵外的茅草屋。
她相信老天有眼,總有天他們之間一切誤解將會冰釋,回到最初。
能見他們快樂,便可以在她缺了角的心靈上添補一絲喜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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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有夫人的消息了。」
喬伯快步走進府邸,對著一臉憔悴的藺祁說:「有人去山頂那間尼姑庵上香,說在那兒見到神似夫人的女子。」
「尼姑庵?!」藺祁猛地站起,「我在後山找過無數次,怎沒發現有這地方。」
「那尼姑庵藏身在山頂的背面,若不是知道路徑,或湊巧經過,一般人是很難找到它。」喬伯又道。
「我這就去看看。」
藺祁二話不說,立即獨自一人前往該尼姑庵,一路上他心緒波動著,直想著在見到盼盼時他該說些什麼?如何讓她瞭解他的苦衷?
但就在他接近那座尼姑庵的瞬間,他遠遠看見大門正巧打開,而從裡頭走出一位身著素色袍裝的女子。
她將頭髮全綰在腦後,並帶上圓帽,一臉素淨就如同那套衣衫,飄然的宛似天上下凡的仙子。
如此打扮的盼盼,又怎能逃過他雙目,她是他的妻呀!
正欲呼喊她的名,可她卻手提竹籃往後面走去,藺祁也只好跟上了,可就在走上約半里路時,他又瞧見盼盼走近一間簡陋的茅草屋裡。
他半瞇著眸,湊近窗口一瞧,竟看到屋裡有個男人,而且還是他所熟識的「麒麟宮」師爺柳清!
她將竹籃擱上桌,然後端出一盤盤菜餚,隨後坐在他對面,與他交頭接耳地說著悄悄話。
這……成何體統?
藺祁再也無法忍受地一腳踢開房門,「你們在做什麼?」
這一踢可嚇壞了盼盼,猛地站起之際踢到桌腳差點兒跌倒,幸而柳清伸手扶了她一把,當他看見蘭祁那張氣急敗壞的臉孔時,他更是惡作劇地將盼盼攬入懷,輕拍她的背脊,「不怕不怕,就是有男人這麼沒氣度。」
「柳清,放開她。」藺祁沉聲喊道。
「我偏不。」他跟他卯上了。
當盼盼一聽是藺祁的聲音,才猛地抬頭,可是她並沒有如藺祁所想像的撲進他懷裡,反而將柳清抓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