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原來沉默裝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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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好,我去去就來,但您這次可不能又給我昏過……呸呸,我在說什麼呀!」響玉還真想自掌耳光。

  盼盼搖搖頭,「我不會。」

  「您答應我的,得說話算話,我去去就來。」響玉將放著杏仁糕的竹籃擱在不遠的香榭亭內,又扶盼盼坐下,這才放心離開。

  盼盼安靜地等待著,可突覺假山後頭藏了個人,那小腦袋直在那兒晃來晃去,似乎在該不該出來之間猶豫不決。

  盼盼好奇地站起,慢慢走了過去,這才看見一個年約七、八歲的男孩,他玩得一身泥,但從他身上的錦緞小藍袍看來,他應該是這府中的小公子。

  莫非他是藺祁的弟弟?可她怎麼又聽說藺家就只剩下他這脈香火了?

  「你是……名字?」她摸著喉嚨說,在小孩面前,她較不去掩飾痛楚。

  「我叫花晏。」他很大聲地說,像是為自己做錯的事掩護般,然後疑惑地望著她,「妳喉嚨不舒服?」

  「不……沒有。」她驚慌的搖搖頭,發覺他好機伶。

  他說他姓花!那他就不是藺家人了!

  「我是藺祁的小表弟。」他後來補上的這句讓盼盼恍然大悟,原來藺祁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小表弟!

  「你好。」她伸出手拍掉他身上的泥,「我……我是……」

  「我知道,妳是我表哥的老婆,就是我表嫂。」瞧他人小鬼大的,還什麼都明白呢!

  盼盼笑了,對他還挺投緣,見他吞了下唾液像是餓了般,趕緊掀開竹籃將裡頭兩籠杏仁糕拿出一籠,「吃。」

  「這是?」他瞪大眼。

  「我做的。」他打開蓋子,一股香氣猛地撲進他的鼻息。

  「哇……好香喔!」花晏吸吸鼻子,忍不住拿了一塊塞進嘴裡,「好好吃,表嫂妳真的好厲害耶!」

  她笑了笑,朝他點點頭。

  這時響玉拿了斗篷過來,看見花晏不禁好奇地問:「二小姐,他是?」

  「表少爺。」

  「表少爺!」她陡地瞪大眼,「他是姑爺的表弟?」

  「妳帶他去……」盼盼指著花晏一身泥,「梳洗換衣。」

  「那您?」

  「我自己。」她的意思是她可以自己過去,接過斗篷,盼盼便穿戴好,提著竹籃朝後面的山坡地走了去。

  走出後門,她望著正在練拳的藺祁,如今已入冬,尤其現在太陽都快下山,冷意更甚,他竟然只著一件單衣。

  親眼目睹下,讓她看清楚他並非外表所呈現的斯文有禮,更有著一股從衣著上看不出來的堅毅體魄。

  「誰?」似乎聽見有意外的呼吸聲出現身後,藺祁立即停下動作,轉首一望。當看見是盼盼時,他趕緊擦掉身上汗水,走向她,「妳怎麼來了?」

  「餓了吧?」她舉起竹籃。

  「這是?」

  「我……我做的。」她不好意思地說。

  「哦!」藺祁眼睛一亮,這才接過竹籃打開一瞧,再掀開蒸籠蓋,裡頭是還冒著煙的杏仁糕。

  「吃。」她怯怯地扶著他坐在樹下大石上,眼巴巴地看著他。

  「好,我吃。」藺祁拿過它咬了口,立刻面露不可置信,「這真是妳做的?滋味真好,不比洪嬤嬤做的差。」

  她雀躍地咬唇笑著,垂首點點頭,「真的。」

  看著她那含羞帶怯的容顏,藺祁情不自禁地說:「對不住,晌午我不該對妳發脾氣,妳一定嚇壞了?」

  盼盼斂下眼,輕輕地搖搖頭,「是我不好。」

  「我也不對,明知妳不愛嘈雜、不愛說話,我卻硬逼著妳對大伯父說--」他話還沒說完,盼盼已伸出纖纖玉指抵住他的唇,對他搖搖頭。

  「妳不怪我了?」他緊握住她的柔荑。

  她笑著再次搖頭,看他穿著單薄,現在又起風,便將自個兒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他身上,「會著涼。」

  藺祁心-動,「妳……妳也會冷。」

  「不。」她立即站起,張開雙臂在他面前繞了兩圈,讓他看看她身上已經多穿了好幾件衣服了。

  她柔美、纖細,炫目的美麗中半帶可愛的神情,讓他看得情生意動。藺祁突地摟住她的身子,將她抱得很緊,「雖是如此,天依舊涼了,進屋吧!」

  「嗯。」她甜甜一笑。

  兩人相依偎地進入屋裡,此時盼盼覺得好甜蜜,但不知怎地,她心底似乎還梗著一絲擺脫不了的疼。

  她知道它源自於星星,那個看來俏皮可人,靜默的她完全無法比擬的小姑娘。

  「對了,過陣子我想去北方狩獵。」走進庭園中,藺祁突然提及。

  「狩獵?」她不懂為何要挑現在,「很冷。」

  「冷是一定,但是要獵到名貴雪貂、裘狐就必須在這樣的季節。」他回頭望著她一臉落寞,「不捨得我?」

  盼盼掙扎許久,還是依照心裡所想的點點頭。

  見她對他不捨,他內心立即湧上一股說不出的開心,於是他想了想又說:「願不願意跟我一道去?」

  她娟細的眉毛喜悅地一揚,可繼而又想,自己從沒去過天寒地凍的北方,只怕成為他的累贅,「可……可是負擔。」

  「妳是我妻子,又有什麼關係?」因為喜歡她才娶她,如今有她惦著,得到相同的回報即是快樂,就算是負擔也是種甜蜜。

  「我可以去?」她詫異又問。

  「當然可以,那我就讓喬伯請縫紉師傅來為妳做幾件上好冬衣,我去年獵到的珍珠白狼皮還在,可以為妳做一件外氅。」

  「祁!」她感動的輕喊著他的名。

  「傻瓜,這樣就這麼感動。」揉揉她的腦袋,他將她帶往寢居,「妳只要慢慢學著多說些話,我就很滿足了。」

  盼盼的小手漸漸冰涼了,但她為怕他不開心,仍抬頭對他笑著點點頭。

  只是她能克服疼痛,讓自己跟正常人一般說話嗎?她知道……除非奇跡,否則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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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氣人。」

  灶房的洪嬤嬤一邊洗著菜一邊碎念著。

  「什麼事氣人呀?」隔日,響玉將蒸籠拿來還給她,遠遠地就聽見她那細碎的叨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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