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衣?」
她慌忙地掙脫言若濤,跳起來走向男人,手足無措地道:「你怎麼又回來了?」(謝謝支持*鳳*鳴*軒*)
「你早上不是說胃疼,我帶了胃藥跟吃的來啊!這傢伙是誰?」
男人粗眉大眼,滿臉不馴,帶著敵意地走向言若濤。
「你幹什麼?他是我的上司!」她拉住男人的手臂。
「那又怎樣?上司就可以吃秘書豆腐啊!」男人企圖掰開她牽制的手。
「你別亂來!我跟他沒什麼,他只是來看看我。」她緊抓住男人不放。
「你當我是瞎子,他那隻手就放在你身上,難道你需要多一隻手嗎?」男人放下東西,一把推開蘇璟衣,害她踉蹌了幾步。
「喂!不需要動手吧?你怎麼這麼粗魯!」言若濤從沙發一躍而起扶住她。
男人狐疑的看著行徑曖昧的兩人。「璟衣,你沒騙我,他真的跟你沒什麼?你沒瞞著我交男朋友?」
「你住口!我說了,我跟他沒什麼!」她轉向言若濤,求證似的問道:「對吧,副總?」
言若濤兩臂盤胸,下顎抬高,挑眉對著男人道:「敢問這位仁兄,你是她的監護人嗎?我跟她就算有什麼也是我們的事,你管得著嗎?」男人對蘇璟衣的霸佔姿態讓他很不是滋味,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和她是什麼關係?
蘇璟衣聞言駭異,忙對雙目瞪如銅鈴般的男人道:「他亂說的!你別相信,他現在就要走了。」她反身將言若濤往門口推。「副總,公司事忙,不便留你,謝謝你來看我。」
「喂!你這是做什麼?蘇璟衣——」
她不由分說,一股蠻勁將他推出門外,「砰、砰」兩聲,當著他的面把兩道門關上,將他隔絕在外。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道鐵門——
居然——居然有女人敢把他趕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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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濤生氣了!
如果連小助理都感覺出不對勁,那她蘇璟衣就更不用說了。
他遲到、早退是慣性使然,但只要一待在辦公室,蘇璟衣便開始密集的進出那道門,執行他無所不用其極想出的瑣事,例如——重新再泡一遍味道不對勁的茶;將風格做作的那盆插花移走;所有國外的傳真他都不過目,一律叫蘇璟衣在一旁朗誦給他聽;將他的車開去保養廠保養;拿回送洗的西裝……
她不敢不從,卻開始懷疑自己跟貼身丫鬟沒什麼兩樣,她還寧願在他身後扇扇子,也好過到處奔波,正事卻一件也沒做完。
「蘇小姐,你瞧副總是哪根筋不對,明天新加坡的外賓要來觀摩,你的幻燈片資料不是還沒弄好,他怎麼老叫你做這做那?待會我幫你送開會通知單好了。」小助理往頭頭的地盤一探,伸伸舌頭。
「謝謝你,湘雲,我晚上晚點下班就行了。」她翻開一大疊合資案的檔案資料,下午勢必要趕工了。
內線燈又亮,她歎了口氣,無奈的按下通話鍵。「蘇璟衣,進來!」
她伏在桌上,四肢頓感無力,小助理同情的看她一眼,愛莫能助的回到座位。
她站起身,調整好正確的面部表情後,昂首走進那道門。
「副總,有何吩咐?」她鞠了個躬,抬眼看他一眼。
他靠著椅背,手支著下顎,面無表情的審視著她。
「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這句話還真是無厘頭,是他叫她進來的不是嗎?
「沒有,副總,我還在準備會議資料——」
「你確定你沒有話要說?」他板起臉來了。
「呃——」她低下頭,看來他真的在生她的氣。這個人平時看起來不拘小節,可一旦怪脾氣一來,還真難伺候。「副總——我上次不是故意要趕您走,我只是怕——他衝撞了您,請見諒。」她抓了件最有可能的事來揣摩聖意。
「嗯。」他點點頭,表情緩和了些。
瞧!說到底,就是要她為那件事道歉。那為何不早說,硬是折騰了她兩天?真是怪胎一個,只不過是件小事嘛!
「然後呢?」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
「然後——」她謹慎的想著措詞。「我以後不會再隨便請假,勞駕您來探病,遇到這種事——」
她這樣回答對嗎?他看起來好像沒有比較高興點,反而臉色陰沉了些。
「你說你沒有男朋友?」
這句問話更加無厘頭,她該回答嗎?
「是啊,有問題嗎?」
「那個男人是誰?」他問的有些咬牙切齒。
她一愣,終於悟出他的癥結點在哪兒了,但是,他這是在生哪門子的氣?
「他?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喔?我記得你履歷上沒有家人,那麼什麼樣的人可以隨意進出你家?」
原來他是在懷疑她私生活不檢點!
「他是我的——」她思忖了一下,很難解釋這層關係。「不同父、不同母的哥哥。」
言若濤瞪著前方一臉坦然的女人,很難相信這種「呼攏」小孩的話會出自狀若清純的她。
「你——當真不把我放在眼裡?」他目露寒光,突然俯首拿筆在一張白紙上不停地寫著。
她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兩手無措的背在臀後,等著無上權威的老師頒布處罰方法,但是——她說的是實話啊!
「拿去!照著上面的細目去採買,馬上去!」他遞出那張白紙黑字。
她順從的接過來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後認命的轉身走出去——還是快閃為妙!
在跨出門口前,她驟然停下腳步,僵立了幾秒後,又轉身走回言若濤跟前,她咬著唇,眼眶裡閃著驚異及憤怒。
「副總——我——我不能去買最後一項!」她壓抑著起伏的胸口。
「為什麼?」他半瞇著眼,撇嘴笑問。
他竟笑得出來?
「我——」她咬著牙,勇敢的直視著他。「我不知道你愛用的廠牌。」
他微傾著頭,還是那個迷人的笑容。「喔?我以為你很有經驗,就憑你的直覺去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