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作怪拜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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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更何況,如果她連一頓飯的時間都無法跟他相處,等到真要做「那檔事」時,她就更不能想像了。

  一個半小時後,她將一切食物上桌,長型的餐桌上整齊放上兩人份的西式餐點,主餐、副餐、紅酒杯,就差沒有美麗的燭光,否則即是道地的燭光晚餐。

  謝天謝地,沒有燭光才好,她完全不能想像跟那個可惡的男人共進燭光晚餐!

  轉出餐廳後,她正打算上樓喊人,才踏進客廳就見溫子檠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台。

  這景象給了她一種模糊的錯覺,彷彿她是這屋子的女主人,而溫子檠則是這屋子的男主人,他們像極了一對年輕的新婚小夫妻!

  天啊,這算什麼怪異的想像,她才不要跟這個惡魔成為夫妻哩,對於惡魔的新娘這種可憐角色,她一點也沒興趣扮演。

  「我多做了你的晚餐,要吃不吃隨便你。」她學著他高傲冷漠的語氣,丟了話之後,又轉回餐廳。

  等溫子檠進餐廳,她已經坐在位子上,喝著紅酒吃著熱騰騰的鵝肝牛排。

  他眼底的訝異,完全收進了寒苓的視線內。

  對於溫子檠擺明不相信她會做出一桌好菜的態度,她沒任何反應。哼!真正教他驚異的還在後頭,等他將食物送進嘴裡,他的訝異才會升到頂點!

  食物的香味誘惑著他渾身的飢餓知覺,然而他還是有些懷疑這堆香氣撲鼻的食物,會不會僅僅中看不中吃?他注意到了,連水果盤裡的綜合水果都配上了美麗雕花,她竟能在短時間內做好餐廳級的晚餐?

  不再多想,他坐上那個顯然是留給他的位子,拿起刀叉切下第一口牛肉送進口裡。

  當肉汁的鮮美味道在他嘴裡四散開來時,他不得不承認,夏寒苓稱得上是位廚師級的女人。

  美味誘惑著飢餓,飢餓讓他顧不得形象,溫子檠以最快速度掃光了他的食物。

  才十分鐘,他就吞光了她花了一個多小時煮的晚餐!寒苓有點錯愕,接著看見他望著自己盤裡食物的眼神,她的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沒錯,才幾秒時間,那個可惡男人居然拿著自己的刀叉坐到她旁邊的位子,吃起她的食物了。

  再沒有比這讓她更震撼了,他確定是那個冷漠、可惡、高傲得讓她氣憤難當的溫子檠嗎?

  現在她看到的,根本就是個飢不擇食的孩子。

  好一會兒,眼看著她盤內的牛肉僅剩可憐的一小口,她氣憤的大吼:

  「你很過分耶,這是我的晚餐,你……」她的抗議都還沒宣洩完,他居然就大言不慚地打斷她的話。

  「誰叫你吃那麼慢,而且你幫我準備的份量不夠,下次煮多一點,吃不完可以冰著。」

  他還能邊指責她、邊吞下她最後一口食物!寒苓索性放下自己手上的刀叉,恨恨地用目光荼毒他。

  「早知道,我就在食物裡下毒,毒死你。」

  溫子檠不捨的放下了刀叉,因為已經沒東西可以吃了,可離他吃飽的距離還有一大段。

  「你不會,因為萬一我死了,你也找不到瘋馬。」他說得無所謂,順帶由椅子上起身想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如果你還想吃我煮的東西,你最好負責餐後的收拾工作,順便洗碗,我討厭洗碗。還有,今天晚餐的錢你還沒給我,別忘了。」

  他轉頭看她,似乎在衡量她話裡的真實性,沒多久,他一言不發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盤。

  寒苓再次受到了驚嚇。

  她以為他會說些什麼抗議的話,以為他又會用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條列有的沒有的規則,沒想到他只是乖乖的收拾餐桌,讓她不禁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在玩詭計?

  她的震驚一直持續到他洗完碗盤、走進餐廳、坐到她旁邊為止……

  「多少錢?」他問。

  啊?什麼多少錢?寒苓腦子愣愣的想,好久才反應過來——

  「喔,我還沒算。」

  「你今天花了多少錢?」他再問。

  「三、四仟塊吧,我不太記得了,要看發票才知道。」她還是呆呆的。

  溫子檠沉默地抽出皮夾,掏出五張仟元鈔,放進她手裡。

  「你幹什麼?」

  「你不是要我付錢?」他的表情充滿忍耐,彷彿不能忍受她問的愚蠢問題。

  「說好一人一半,而且我說的三、四仟塊還包含我幫自己買的東西。」

  「沒關係,就當作我是到外面吃了一頓美味晚餐付的小費好了。」語畢,他離開了。

  而她,望著手裡的五仟塊,有點怒意、有點笑意、還有點她說不出的情緒……其實溫子檠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可惡吧!

  因為他乖乖洗了碗、因為他沒很清楚的真跟她計較「一人一半」、因為他吃光了她做的晚餐,也因為他給了她一種家的感覺。

  她很久很久沒這樣的感覺了,久得她都不記得自己是否真有過那樣的感覺……

  家,對她來說一直是如此遙遠而模糊。

  ※ ※ ※

  深夜十一點多,洗過澡之後,她沒任何想要入睡的感覺。

  十一點多對往常的她來說,根本正是精力最顏峰的時刻,以往跟那些晝伏夜出的畫家、經紀人廝混慣了,現在一下子閒下來,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無所事事的她踩著拖鞋下樓,走進花園,坐在維納斯水池邊望著花園。繽紛的花叢搭配花園步道旁一盞盞黑色雕花落地燈,晚風悠悠涼涼吹掠著,她在靜謐的氣氛之中突然有些感傷。

  他們到底在哪兒?想到那對孩子,她心煩氣悶得無法再繼續坐在水池邊。走向種滿愛麗絲的花台邊,寒苓倚在黑色燈桿旁抬頭望著幽黑的夜空,沉思著。

  溫子檠隔著二樓玻璃窗,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她剛洗完沒吹乾的長髮還濕淋淋的,整身棉質的白色睡衣加上一雙粉紅色拖鞋,仰望黑夜的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街燈下,未施脂粉的夏寒苓看起來就像畫裡頭的她——脆弱、茫然,空泛的表情像是個迷路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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