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給人家陪葬的。」
門口響起一個聲音,盈盈喜道:「令狐!」
令狐無極果然慢吞吞的走了進來,看了她一眼,「你糟了你。」
一句命在旦夕、一塊腰牌就讓他們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的趕到宜水來,搞了半天是要給自己的情郎救命。
苗傑一拱手,揚聲道:「多謝各位的好意,這是我們門下的事,還請各位不要插手。」
司馬臨川道:「那最好,反正我們也是為了盈盈而來,她既然沒事,我們也不會為難誰。」
他這麼一說,其他三香都點頭表示同意。
「冷漓香七年前已被我逐出門下,自然不是我門下弟子,也不得插手此事。」
冷漓香聞言急道:「師父!」
景澤遙道:「阿漓不打,我自然也沒興趣了。」他一說,名絕也覺得有同感,只是沒說出口。
「苗傑,你雖然卑鄙無恥,還是挺有骨氣的。」安穎冷然道:「可惜我不會讓你痛快的死。」
他要一點一滴、一分一寸的折磨他,讓他嘗盡所有的苦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冷漓香躍到苗傑身前,雙臂一張說道:「安師叔,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你是苗傑的徒弟,我也不會放過你!」安穎身子猛然往前一傾,腰桿子一折,一支孥箭從他背後疾射而出。
盈盈早就將使慣的兵器——雙頭鏢握在手裡,一看冷漓香遇險立即將繩鏢一拋,一纏、一擺之間,將那孥箭巧妙的轉了方向,斜斜的射入了地下。
安穎怒吼一聲,手腕一揚手上已多了兩把雲南刀,他手一震內力到處,刀鞘迅速往外脫去,疾打盈盈檀中、氣海兩大要穴。
「喂!當我們不在是不是!」其他幾香紛紛罵道,拿出兵刀就和他乒乒乒乒的打了起來。
安穎勇猛,又是不要命的拚死打法,每一招都欲與對方同歸於盡、兩敗俱傷,他們雖然人多但不肯為了傷他而損了自己,因此都是一遇險就立即變招,怕了他的瘋狗打法。
「司徒!你壞了我的事啦!」冷漓香忍不住罵道。
如果找這麼多人來比較好解決的話,那他幹麼花那麼多時間佈置機關?
眼見屋內亂成一團,誰都拿安穎沒辦法,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最好能將他生擒起來。
混亂之中,冷漓香撕下衣角塞住了鼻孔,伸掌在柱邊一拍,露出了一個小洞,他從裡面掏出了一根粗繩,用力的往外一拉,只聽見喀啦幾聲巨響,整座屋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場了下來。
眾人大吃一驚,生怕被埋住或壓傷,連忙往外奪路,此時一陣淡淡的蘭花之香迅速的鑽入了每個人鼻子裡,大伙連哼也來不及哼一聲,撲通撲通的摔倒。
奇怪的是屋頂只落到距離地面約七尺的地方,便陡然停住了。
除了冷漓香之外,所有的人都摔成一團,你疊著我的頭、我枕著你的腿,不管親或疏、仇或恩通通都躺成一團了。
冷漓香知道安穎精於用毒,為人小心謹慎。他既然有紅玉就一定不怕人家使毒害他,因此他為他準備的是師父不許他練的香蘭薰。
屋頂的小機關是那天名絕找人來架竹棚給他的靈感,他請那些工人幫忙他設了一個機關,只要拉動活門屋頂會聲勢浩大的往下塌,卻能在離地七尺時停住,以免真的壓死了人。
屋子一塌,不管安穎再怎麼鎮定、小心,都會先驚慌片刻,等到他察覺到有蘭花之芳香時,已經吸入了香蘭薰了之毒。
冷漓香先將師父扶起來,靠著一張椅子坐好,然後把盈盈從一堆男人中找出來,抱到房間去放好。
跟著拿了牛筋浸過了水,緊緊的把安穎手腳都反綁了起來。
其他人……他聳聳肩,就躺著吧,誰叫你們要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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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束了。
苗傑醒過來之後問清楚了經過,沒說什麼的在安穎懷裡找出紅玉,幫徒弟解了毒。
然後他替安穎鬆了綁,歎了許多口氣、沉思了一段時間,作了一個決定。
「師弟。」苗傑老淚縱橫的看著他,「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不能再讓你出手傷人。」
他仰天長歎,一掌擊在他的百會穴上,昏睡中的安穎渾身一抖,腦袋軟綿綿的垂了下去,發出了均勻的打呼聲。
「我廢了你的武功,用柔力震壞你的腦子,為的是要安你我的心哪。十七年了,我們折磨彼此也夠苦了。
「師兄會照顧你一輩子,這一世是我對不起你,下一輩子讓我加十倍還給你。」他將他負了起來,邁步往外定。
冷漓香跟了上去,喊了一聲,「師父!」
苗傑回頭道:「漓兒,師父走了,你好自為之吧。」
他撲地一拜,喊道:「師父。」
「你師叔一輩子都住在苗疆,為師我也是從那裡來,現在是該回去的時候了。」他說道:「為師知道你這幾年來破了不少案子,救了幾樁冤獄,心裡很是為你高興。」
「師父,漓兒誤信了奸人,害了好人。這輩子是不再當捕頭了,漓兒願跟師父回苗疆去定居。」
「癡兒。」苗傑歎了一口氣,突然厲聲道:「你一輩子就這樣嗎?我逐你出門,難道是開玩笑的嗎?我苗傑的徒兒絕不能像你這般沒出息。」
冷漓香愕然,抬起頭,「師父?」
「漓兒,你保重吧。」
留下這句話,苗傑飄然而去,留下冷漓香跪在原地,一臉的不捨。
盈盈從門後探出頭來,罵道:「傻瓜!你還不懂你師父的意思嗎?一旦你有了出息,他會再認你當徒弟的。」
冷漓香回過頭來,「你醒了?」
裡面還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堆人沒醒,她醒得比較快的原因應該是中了好幾次香蘭薰,身體習慣了些,所以藥效比較短暫點。
「我說你這個人很沒用。」她走到他身邊,一看他要站起來,連忙壓住他的肩頭,不讓他起來。「你給我跪著,我要代替你師父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