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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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第一次從別人身上,體驗到驚艷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冷漓香也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臉上不小心就流露出一種鄙夷的神情來。

  長得美或醜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事,生為女人只要打扮得乾淨、整齊,那就一定好看、討喜。

  他一向討厭女人邋遢、不愛乾淨。瞧這丫頭活像一整年都沒洗過澡似的,害他都想找條河幫她沖乾淨一些,免得礙了人家的眼。

  他一得到師父的死訊就離開了宜水,回到掩瑕莊。雖說是莊,其實也只是三間用竹子搭成的小屋,因為是一指神醫的住所而聲名大噪。

  人是吃五穀的,難免都會有些病痛,而行走江湖的人更多少都會受些傷,就算武功高強從來不受傷,也會生病。

  若是跟掩瑕莊的一指神醫交上了朋友,那等於是多了一條性命,只要受傷或生病的人捱得到掩瑕莊裡找一指神醫,就絕對不會有喪命之憂。

  苗傑立下了掩瑕莊幾十年來的規矩,那便是來者必救。只要進了他掩瑕莊的人,不管是非善惡,他一律庇護,要殺要剮要逞兇鬥狠,都得等離開了再說。

  因為沒人想得罪一指神醫,而且也沒有人敢來破壞這個規矩,所以掩瑕莊內不問善惡對錯、來者一律庇護的規炬便一直留了下來。

  所以有許多犯了事或是遭人追殺沒處可躲的人,便會到此來避難。

  可惜的是苗傑一死,世上少了一位名醫,也就少了一個避難所了。

  師父的墓扁叔為他指點了路徑,讓他到墳上來祭拜先師。

  沒想到一來就看見墳給人挖開了,挖墳的工具扔了一地,棺蓋被推倒在一旁,而這個丫頭睡在一旁可香甜得很。

  原本他以為她是挖墳挖得累,所以才睡著了。可是喊她不醒、踹不醒時,他就發現有些蹊蹺,因此仔細的診視了一下。

  這才讓他發現她呼吸中有蘭花的味道,那一定就是中了香蘭薰這味迷藥。

  只是香蘭薰是師門的獨門迷藥,除了師父和他之外,不應該還有別人會調配才對呀。

  而扁叔明明說華陀神經給師父做了陪葬,卻也不翼而飛?

  他趁她昏睡不醒時把她渾身搜了一遍,然後得到了兩個結論——一個是她是女的,另一個就是華陀神經不在她身上。

  中了香蘭薰沒有四個時辰不會醒,因此他先把這髒兮兮的丫頭銬起來,準備告她一個毀損和侵佔的罪名。

  他整理師父的遺骨時,在上面發現了一些異常的現象,因此他仔細的驗起遺骨,卻又給這鬼吼鬼叫的丫頭打斷了。

  「是你裝鬼嚇我,又把我銬起來的?」盈盈突然有些憤怒了。

  長得比她好看就已經是天理難容的大罪了,還裝神弄鬼的嚇她,現在又拿這種鄙視的眼光瞧她。

  她一向只有被人家愛慕、奉承的份,幾時被瞧不起、鄙夷過?

  「我裝鬼嚇你?我有那閒工夫嗎?」冷漓香不屑的說:「況且我裝鬼也不像呀。」

  鬼有他這麼英俊瀟灑、俊俏不凡嗎?

  「再說你毀損人家的墳墓,盜走陪葬物,不銬你銬誰?」他待會上官府一趟查閱師父當時驗屍的屍格,就順便把她拎去吃牢飯。

  「胡說八道。」她不服氣的說:「我哪有毀損?了不起只是挖開而已呀,待會把土填回去,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哪來的毀了、損了?

  「再說陪葬物好了,我連棺材蓋都還沒開,就給一隻死鬼嚇……呃……是氣昏了,連裡面躺誰我都還沒看清楚,哪來得及偷東西?」

  他呿了一聲,「你沒偷東西,那本華陀神經是自己長腳跑了?!」

  說鬼?這世上哪有鬼,就算有鬼也不會對她使香蘭薰。

  他看過墳內外的腳印,昨晚來這的人不只有她,而那人使香蘭薰迷昏了她,她卻還以為自己是嚇昏的,真是個糊塗丫頭。

  只是那人是誰?華陀神經會是他拿的嗎?

  盈盈瞪大了眼睛,一臉欣喜的說:「真的有神醫秘笈?太好了、太好了,總算沒白來。」

  「什麼神醫秘笈?」聽都沒聽過,是她說錯還是她耳背?他說的明明是華陀神經。

  「就是能讓人變成神醫的秘笈呀。要不是為了這本鬼秘笈,我才不來吵死人呢。」

  有了武功秘笈可以變武功高手,那同理可證,是神醫自然就一定有秘笈了。

  「原來你是為了我師父的華陀神經來的。」他想也是,師父身無長物最珍貴的就是一本手抄的華陀神經,他愛逾性命,連死了都要帶入棺材裡。

  不過……華陀神經是讓普通人變神醫的秘笈?聽都沒聽過這種事。

  「你師父?苗傑是你師父?」

  他會是那個沒消沒息的神秘徒弟嗎?

  冷漓香有點不耐煩的說:「不是,他是我徒弟。」

  「愛說笑。」她狐疑的說:「苗傑是個老伯伯,他怎麼會是你徒弟,我才不信呢!你吹牛我才不上當。」

  他剛剛不是說了嗎——原來你是為了我「師父」的華陀神經來的——都說我師父了,她還需要懷疑嗎?

  「你既然知道我吹牛,也聰明得沒上當,幹麼要囉唆這麼一大篇廢話?舌頭這麼長也不怕打結。」

  「你敢罵我是長舌婦?」

  「我為什麼不敢罵你是長舌婦。奇怪了,罵人之前難道還要先喝酒壯膽嗎?」

  「你少跟我抬槓,快來放開我,否則就要你好看。」她可是七香之首,身懷絕世武功的艷牡丹。

  一出手就驚天動地,非死即傷……以上是想像的。

  因為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真正跟誰動過手,平常和六香過招練武,雖然總是她贏,但她知道人家或多或少都讓著她。

  偏偏皇上從來不派任務給她,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厲害了。

  「你要是能給我好看,那就是有本事。既然那麼有本事,就自己解開吧。」他揮揮手,「現在不許吵,我要辦正事。」

  說著他又埋首回去棺內,仔細的檢視起遺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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