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魁艷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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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套得住手套不住心,那有什麼意義?

  甩甩頭,他試圖甩脫滿懷的失落與胡思亂想,他在想什麼呀?他無端端想去套住她的心做什麼?他根本就不屑於任何一份感情的,不是嗎?

  「行了,我懂妳的意思了。妳聽我說,我會同意拜堂是因為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幫妳也幫我。」

  「幫你?」她不懂的看著他。

  「是的!其實我不想當王就如同妳不想當王妃一樣,妳先陪我演一場戲,讓全國臣民目睹我們的『恩愛』,讓父王、母后及眾人安了心,接著我會向父王提出陪妳回中原省親,請他代為治理國家的要求,到了中原後,我們藉故鄉拖點時間,一方面陪妳去找『他』,另一方面……」他咬咬唇,有些不自在的往下說:「我得想辦法在這段時間裡弄個子嗣後代,成功後,我會獨自帶著孩子回來,讓我父王、母后將未來指望都放在這孩子的身上,等孩子稍大時,我就能夠離開海禹國四處雲遊修道,至於妳,我會編個借口說妳突罹重症,不治驟亡在外。」

  海灩聞言瞇冷艷瞳。

  突罹重症?

  不治驟亡?

  還真是有夠穢氣的故事結局了!

  「弄個子嗣?」她為了他這話而感到好奇,「你要親自操刀還是想用買賣的?」

  辛忍微紅了臉,輕咳一聲,「這不關妳的事,妳只需管好自己本分的事就行了。」

  「我是不想多事啦,但卻不得不提醒你,如果血源不是出自於你,將來你死後,難道不怕遭到地下列祖列宗責難?」

  他冷眸瞪她,「妳既然想要多事,那就索性多事到底幫我生吧!」

  聽到這裡她立刻決定別再多嘴了,嘿嘿一笑裝作沒聽見。

  「好計畫!好主意!好聰明!」

  她豎起大拇指稱讓,沒騙人,至少她的那部分是好的。

  「那咱們就說好這麼做,要當彼此的最佳盟友,誰都不可以再騙人了喲!」

  海灩睇著燒了一半的喜燭,努努下巴拍松鴛鴦錦被。

  「好了,我困了,你下床去吧。」

  他無聲瞪她。

  得寸進尺!這丫頭果真是做生意的人才。

  「我已經同意要幫妳解決問題了,妳還敢開口要我睡地上?」

  「那當然!」她抬高纖巧下頷回瞪眼並摟緊錦被,「我是花魁耶!花中之魁!你不懂花魁我告訴你,那就是我是所有的女人裡面最漂亮的那一個的意思,你聽過有花魁睡地上的嗎?」

  辛忍冷哼一聲,「那妳聽過有一國之君睡地上的嗎?妳嬌貴,我也不遑多讓。」

  有沒有搞錯?真是個毫不知感恩的小女人!

  須知這共屋而居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要他夜夜睡地上,隔日還得上朝理政?他幹嘛要作踐自己就為了個不知感恩的小東西?此外,又因著他們得要給外人一個「恩愛典範」的印象,那也就不能做出分房而居的事情了,天知道那些下人對於這方面的事可是很「耳聰目明」的呢。

  「男人要有風度!」

  「女人要懂禮讓!」

  「男人皮厚肉粗,處處可歇!」拉幾張椅子並一並不就得了?

  「女人骨骼纖巧,處處可塞!」床鋪底下還有空位,請慢用!

  「你是主人,應該要以客為尊!」

  「妳是小賊,還敢跟我談條件?」

  ……

  夜已過半,新房中煙硝漫天。

  怪哉!

  海灩困惑不已,所謂嚮往修道的人不都該篤實寡言的嗎?他這個樣子善辯還妄想要當個啥神仙?但她絕絕對對不會投降,人家不要睡地上啦!

  炮火隆隆的結果是兩人協定一起睡床,不過都不蓋被,那條大紅鴛鴦錦被被權充做了「楚河漢界」,誰敢越界誰就得受罰下床睡十天。

  楚漢不相擾,戰火終於暫時止歇。

  第六章

  日頭高高,白雲飄飄,適合踏青,也適合乘轎。

  一頂軟轎,八人共扛,前頭還有著威武整齊、金冑銀甲的王城禁軍隊伍。

  軟轎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上頭支高著八角金鑾頂篷,四方垂洩著銀白紗帳,可容著帳內的人恣意往外瞧,而外頭的人,卻只能隔著紗帳隱約見著人影飄搖。

  但此時紗帳捲得高高,一個笑容僵硬的男人和個玉雕似的美人兒,在兩旁人民夾道的歡呼聲中,共乘於軟轎之上。

  美人兒恣意敞懷,男人卻是極度地不自在。

  「把紗帳放下!」

  「不要!」

  「把、紗、帳、放、下!」

  「不要!」

  「我、說、把、紗、帳、放、下!」

  「我說不要不要不要!」

  海灩終於撥空回瞪了個媚眼,然後快速轉回,她繼續舉高柔荑笑逐顏開和兩旁夾道民眾揮手微笑,舉手投足間滿是主母風範,那原是既嬌且媚、勾人魂魄的甜笑竟已改成了端莊聖潔的微笑。

  「幹嘛放下紗帳?放下了人家就會看不清楚我耶,你看不出他們有多關心你、有多在乎我這個新任王妃的嗎?」

  海灩低聲咕噥,但可沒忘了要繼續揮手。

  「你瞧!大家多開心,多敬愛他們的王!既為王上就有責任要和人民疏通情感……」

  辛忍嗓音冷冷地飄來,「若真有需要疏通情感,那也是我自個兒的事情。」

  海灩終於側過身,她瞪了他好大一眼。

  「既然身為同盟戰友,有關於你失職的部分,我自然有責任要幫你做好……」她搖頭歎息,「王不像王、民不像民,何以為國邦?」

  是喔!辛忍忍不住偏首輕蔑哼氣。

  全天下就她一個最懂得盡守本分,做啥像啥了。

  當花魁就要迎風招展?

  當賊就要被當場活逮?

  當王妃就要親民愛民?

  天知道她這王妃又能當多久?

  她實在是不需如此賣命地在海禹人民心中烙下重印,反正她遲早都得走上那「驟亡」的唯一歸途。

  「你在哼什麼?」她雖已努力壓抑卻還是忍不住微微挑眉。

  「哼妳太過注重表面工夫。」

  「這不是注重表面工夫,這只是一種對於肩上職責的認可及努力……」

  海灩還想繼續「開示」,卻突然聽到前方有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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