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魁艷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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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他用唇齒在她的嬌軀上烙下紅印,一個紅印代表一個領地佔有的宣示。

  很快地,她全身上下佈滿著他的吻痕。

  海灩讓他的狂肆惹紅了臉頰,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霸氣邪肆的男子,就是她那平日冷靜理智的夫君。

  但很快地她已無法再生思索了,他的動作,逼出了她一聲聲誘人的呻吟。

  他用雙掌將她壓制在他身下,他們雙掌交握,十指交扣……

  他瘋狂、她迷醉,兩人盼著最後的真正互屬,眼看著他就要進入她了,卻在此時鏘鏘脆響,是他和她腕上那兩隻玉鐲互擊所發出的聲響,聲音並不大,但對辛忍卻如同轟然雷鳴。

  下一瞬,他眸光陡然暗下,伸指如電,點向她的暈穴,看著她軟軟的倒下,倒在他赤裸的懷裡。

  第八章

  柳絮飛天,趁香風成陣,亂撲人面。

  黃鶯軟、翠葉裡、細瑣驚喧。

  姑蘇城外,自然風光秀麗,靈巖、天平、天池和洞庭諸山,點綴於太湖之濱,形成了富有江南風情的湖光山色。

  蘇州既有園林之美,又有山水之勝,自然與人文景觀交相輝映,加之文人墨客題詠吟唱,使蘇州成了名副其實的人間天堂。

  此外,蘇州另有「絲綢之鄉」的美名,雲錦、彩經絨、綠絲等別處看不到的珍貴奇巧織品,在這兒卻是隨處可見。

  路邊的茶坊裡坐著個男人。

  一個衣著華貴、氣質不凡的男人,他神情淡然,斯文啜茶,不過他只是狀似漫不經心罷了,事實上他那雙銳利內斂的深瞳,卻是片刻也不曾稍移過那正在對街絲綢莊裡和店家殺價比貨的艷姝身上。

  「這個一箱、那個半打……嗯,還有那邊的紫綠皺紗給我十丈,還有哇,你可得算我便宜點,銀子先給,貨寄你店裡,等我們要走時我再派人來拿。」

  「海姑娘!」

  店老闆看著大買主雙目發光呵呵傻笑。

  「便宜是一定的啦,您是老主顧了,這當然沒問題,可您別怪我好奇多嘴,您是送禮還是自用?幹嘛一下子要買這麼多布料?」

  「送禮囉!」海灩邊回著話,邊盤算起海禹國上上下下臣子、侍衛,眼神盡往布堆裡鑽看,「誰讓我夫家那頭親戚朋友太多,這趟回去送禮可不能寒酸……」

  嘩啦啦布疋滑落滿地,海灩一邊瞋怪店家一眼,一邊蹲身幫忙去撿。

  「老闆,你是不是生意做得太大,身子欠補?」

  「沒沒沒!沒的事!」老闆尷尬憨笑,「只是突然聽您說嫁人了,有點不太敢相信。」

  「有啥不敢相信的?」她嬌媚地再瞪了老闆一眼,「哪個姑娘家最後不是要嫁人的?」

  「是是是,那倒是!」

  老闆邊點頭邊狐疑,怪哉!沒接到街頭小霸王的喜帖呀?莫非這花魁嫁的不是他?

  但不可能呀,她之前每回來買紗都是笑咪咪地說要穿給我家伯虎看的,那一臉的柔情蜜意半點不假,再加上那一回七個女子當街對上,轟得「街頭小霸王」成了「街頭破布衫」之事還歷歷在目,眾街坊還為此設了賭局,賭這小霸王最後情歸何方,是不是能得享七人之福,卻沒想到不過時隔三個月,這花魁竟已他嫁?

  海灩輕呿了聲,打斷了老闆的思量。

  「一邊點頭一邊懷疑?怎麼,不信嗎?」她嘟起艷唇,手扠上柳腰,斜身向外,嬌聲喚道:「夫君!你還不快點過來?有人在欺負我呢!」

  一聲「夫君」嬌斥惹得整條街的人幾乎都停下腳步。

  那嗓音嬌娜無比,繚繞不絕,既是嫵媚又是勾魂,女人聽了吃味,男人聽了軟腿,想佯裝沒聽見都還辦不到,眾目睽睽之下,只見那原是端坐於茶坊中的男人緩緩放下茶杯,沒好氣地起身往絲綢莊走了過去。

  辛忍邊走邊皺眉,他說過讓她別在人前這麼喊他的,她卻總是不當回事,他真擔心她日後恢復記憶時,可能會惱得去撞牆,畢竟這裡可是她的故居,不是海禹。

  香風拂來,海灩笑攀著辛忍的臂彎,「夫君,你瞧瞧這絲巾適不適合母后──」

  辛忍沒讓她有機會把話說完,扔下足以讓老闆三個月甭做生意的金元寶,拖著她快步離開。

  反正採購任務已達成,她也就無所謂地由著他了,掛在他臂間嘰嘰喳喳的,一刻也不肯停下。

  「這蘇州城好不好看?」

  「好看!」

  「方纔茶坊裡的碧螺春好不好喝?」

  「好喝!」

  她嬌嬌一笑,偎近他懷裡撒嬌,大眼睛眨巴眨巴。

  「你的灩兒漂不漂亮?」

  辛忍歎氣瞥她一眼,有些無力,「很漂亮!」他必須這麼回答,因為太清楚她不達目的絕不鬆手的脾氣,當她需要被讚美的時候,他最好乖乖聽話。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海灩笑得更燦爛了,她依在他懷裡哼著蘇州小調,他聽著恍神,心裡卻有個角落,恐懼更深。

  他怕的是,她就快要離開他,就快要變回別人的女人了,這段他不小心偷來的愛戀,是不是就快要走到終點站?

  他更怕的是,在失去了她之後,他還能不能拾回之前的歲月,無論是當王還是當和尚,都還能夠雲淡風清,心頭不存罣礙嗎?

  恐懼歸恐懼,但他知道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為她也是為自己,他不要一輩子戰戰兢兢,不要她哪一天突然醒來,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說若非法術蠱惑,她根本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他的,罵他是個騙子、惱他順水推舟給了她一個原非她想要的人生。

  就為了這些他改變了原有的行程,誰也沒帶只帶著她,派人駕了艘小船載著他們來到中原。

  他留給父王一封信,請父王代為主政,他得伴妻返鄉,至多三年一定賦歸,希望父王給他一段自由的時光,別驚動國人,更別派人來尋他。

  至於海灩,她只當他是帶她出來散散心共度兩人時光罷了,開心得不得了,一點也不知道他是打算著要將她還給另外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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