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律朝白雲霏點了點頭,「妳的好意我心領了,只希望斐家少爺記住,此事日後不可再度發生,否則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他瞪向斐亦天的眼神裡帶著強烈的肅殺之意。
他的名聲如何、人們又會怎麼說他,他是一點都不在乎,只是最好別再打蘇玉霓的歪主意。
因為蘇玉霓是屬於他的!
突然間,被自己心頭那份強烈的獨佔欲嚇了一跳。他和蘇玉霓都是男人啊!又能如何?
「咱們走。」歐陽律頭也不回,往另一頭走去。
圍觀的人們見好戲散場,這才轉過身去做原先的工作,頓時大片人海全數散去。
蘇玉霓則是朝白雲霏點點頭後,這才緊跟在歐陽律身後離去。
不曉得怎麼地,她就是對那名叫白雲霏的女子頗有好感。希望她們日後還有機會能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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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第後,歐陽律便到帳房內處理一些事務。
蘇玉霓瞧見站在前廳內的總管,立即步向前,問出心裡的疑惑,「總管,少爺為什麼和斐亦天如此不睦?」
顧福聞言,輕歎口氣,「在京城內,就屬歐陽家與斐家為數一敷二的名門望族,自從他們幼年在同一個私塾內讀書開始,就常被人拿來互相比較,無論家業、學業都被人品頭論足、一較高下,久而久之,兩人就變得水火不容,就連長大成人後,哪方做了什麼買賣,另一方馬上就跟進,更進一步要超越對方,誰也不讓誰。」
「就為了這等小事?」蘇玉霓感到不可思議。
「唉!一開始雖然是小事,但久了就成了大事,互不相讓,互看對方不順眼。」顧福重歎口氣,「京城內什麼不多,人最多,而人一多,嘴就雜,都喜歡道人是非,更喜歡拿歐陽家與斐家的瑣事一較高下。」
蘇玉霓自然也明白,這世上就是會有這種人存在,老是說人是非,彷彿非要鬧得天下大亂才甘心。
「他們兩人如同世仇,一見面就會起爭執,這是司空見慣的事。對了,你怎麼會突然問起此事來?」
「那是因為今兒個我和少爺外出時,正好在路上遇見了斐亦天。」
「啥?遇上了?那有沒有發生什麼事?」顧福神情緊張。
「發生什麼事……這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蘇玉霓咬了咬下唇,神情有些不安。
「什麼該不該說,我都問你了,就快快回答,別吞吞吐吐的!」顧福可急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蘇玉霓這般吞吞吐吐,不敢說出口的模樣,心裡猛然悸了兩下,心想肯定沒什麼好事。
「少爺摟著我出酒家,正好遇上了斐亦天,結果他就笑少爺不喜歡女人的原因是他有斷袖之癖。」她據實回答。
顧福一聽,瞪大一雙老眼,上氣不接下氣,「你……你說什麼?」這……這還了得?
少爺的名聲不就在那一瞬間全毀了?想著想著,老淚又要落下。且慢,尚有一絲希望。
「我問你,當時在場的人可多?」若是不多,還不必太過於擔心。
「讓我想想……」蘇玉霓回憶當時的情況,「大街小巷裡,看熱鬧的人圍了個裡三圈、外三圈,寬廣大道被擠了個水洩不通。」
聞言,顧福頓時老淚縱橫。這不就等於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嗎?
「總管,你哭什麼啊?我話還沒說完哩!斐亦天後來有向少爺道歉,也向圍觀的人們澄清,他所說的話是假的,要大家別放在心上。」蘇玉霓不解,為什麼他要哭?
顧福愣了住,收起眼淚,「當真?」直覺不可思議。
這……天要下紅雨了嗎?還是今兒個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向來與少爺水火不容的斐家公子,竟然會開口道歉?
「嗯,是一位名叫白雲霏的女子叫他向少爺道歉,對了,那名女子又是何人?為何斐亦天會如此聽她的話?」蘇玉霓一心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
「喔,原來她也在場。」顧福這才鬆了口氣,看來天是不會下紅雨了。「你是外地人才會不知道白雲霏,她雖然是斐亦天身旁的婢女,但在這世上也只有她才能治得了他,因為她是他最寵愛的女人。」
「原來如此。」蘇玉霓這才總算明白。
原來男人只要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鋼鐵皆成了繞指柔。
那麼……她和歐陽律呢?他們之間可有未來?
蘇玉霓垂下眼,轉身就要離開。
顧福看著蘇玉霓的背影,伸出手想喚住,然而最後還是放下了手,不再多說什麼。
只希望蘇玉霓能明白,身為下人的他們跟主子間是不能發展出任何感情的,尤其他自個兒還是個男人啊!
蘇玉霓回到房內,看著擱在一旁的包袱,突然想起她還沒寫信回去給紅華,也不曉得爹和府內的情況如何?
不如趁著歐陽律還沒回來前,趕緊寫封信,再請人快馬加鞭送回洛陽。
於是便來到歐陽律的桌前,磨了墨,提起筆,在筆尖處沾了些墨就要在紙上寫下字。
透過窗欞,看著窗外的藍天,洛陽的一切都令人懷念。
她交代紅華的事,不曉得她辦得如何?來到這裡快一個月了,都沒有人前來找她,可見得應該十分順利。
不過……紅華此刻想必又在哭哭啼啼,祈求著老天爺讓她早點回去吧!一想到此,蘇玉霓不禁噗哧一笑。
「你在笑什麼?」突然自她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蘇玉霓立即轉過頭,「少爺!」驚得連忙從椅子上站起。
糟!都怪她方才想著家裡的事兒,一時之間出了神,才會沒聽到歐陽律回到房內的腳步聲。
歐陽律看著她身後那仍是空白一片的紙張,「打算寫些什麼?」
「我……只不過是想寫信回去家裡報個平安,並寫些自己在這裡所遇到的一些事。」
「那就繼續寫。」他坐於一旁的太師椅上,看著手上的帳冊。
「少爺,你要讓我坐在你的椅子上寫字?」她訝異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