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猶微濕的無邪,在頰畔的髮梢,一顆水珠不經意滴下,墜在她雪白的頸間時,孔雀再無法抗拒她或是自己。
過了一會,無邪看他不慌不忙地關上房門,並在門上落了鎖後,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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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晨霧鋪向大地,天色猶早,枝頭上的鳥兒尚未甦醒,可在宮垣宅邸後方的小湖裡,卻有道聲音劃過水面。
猛然自湖中冒出頭來的孔雀,站在湖中,瞪視著水面上自己的面孔。
他在想什麼?
他究竟做了什麼呀?
昨夜的記憶就像是一場綺麗的夢境,它美好得簡直不像是真實的,他原以為,這只是好夢一場,夢醒了,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可當他醒來時,無邪安妥地睡在他的臂彎裡,依舊純真美麗、依舊令人心旌動搖、依舊讓他恨不得將已被吃了的她再吞下腹一回!
雪白的皮膚,柔軟的唇瓣……當下讓他心猿意馬到不得不趕快離開這片她織造的溫柔鄉,七早八早就來投靠這片湖水用力懺悔。
只是,秋日的湖水雖是很冰涼,但它卻鎮定不下他此刻滿腔的慾火和貪念。
他居然偷了陛下的結髮妻、破浪的嫂子,帝國的皇后!這事若讓人知道了,他會有什麼下場?
陛下會砍了他的頭、破浪會鞭屍、朝中所有大臣會很樂意把他挫骨揚灰……愈想愈頭大的孔雀,真恨不得能夠一頭撞死,或是就把自己埋在這湖中一輩子都不要起來。
他一拳重重揮向湖面的自己,忍不住暗罵。
「你這禽獸……」什麼人不好偷,偷她?
晚一步起床的無邪,此刻則是坐在湖邊的涼椅上,一手撐著下頷,津津有味地看著他邊罵邊瞪著水面上的自己的行徑。
晨霧漸漸散去,天色就快亮了,無邪總算能在晨霧散開時瞧清楚他此刻的臉龐,但一見著他那煩惱到不行的模樣,加上聽到他又罵了自己什麼時,她終於忍不住笑出來。
聽見她的笑聲後,站在湖中的孔雀遲遲不敢回頭看向她,過了很久,在他整理好自己的勇氣時,他側過身子,瞧見她笑靨如花的模樣時,他馬上就後悔,直想再拖著她回宅裡,再與她翻雲覆雨一回……
在他筆直地走向她,上了岸後,她望著渾身還滴著水珠的他。
「你後悔了?」剛才他懺悔得很用心哪。
「後悔?現下我只想再來一回。」他邪邪一笑,彎身就把她摟進懷中,直親向她的頸子。
她笑著推抵他的身軀,「走開……你渾身都濕透了……」
奪去她呼吸的熱吻,再次複習起她昨夜的記憶,她臊紅著臉將五指擺在他光溜溜沒著上衫的胸坎上,並在他把她弄得太濕前急忙逃開狼爪。
「為我畫幅畫好嗎?」孔雀在她跳開前,自她身後摟住她的腰間。
「畫你?」她頓了頓,不解地回首。
他刻意展現他完美結實的身軀,「當作第八十一個夜晚,因為妳絕對沒有畫過這個。」
「賣肉……」她紅著臉,忍不住咕噥。
「這樣一來妳就會有八十一個心願了。」
她忙著打回票,「這個心願未免也太煽情了點……」她畫的又不是春宮圖。
「無邪,我願為妳實現其他八十個心願。」他認真地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突地中止所有的動作,慢吞吞地在他懷中轉身。
「你說什麼?」
「盡我可能,我會為妳做到的。」他誠心地看著她,拉著她的手按向他的心口。
「我……我很討厭人反悔喔。」她的語氣有些顫抖。
他笑了笑,將她的沒把握看在眼裡,低首給她一個保證的吻,但漸漸的,在她的兩手環上他的肩時,這個吻很快就走了樣,他不安分的大掌開始扯向她的衣衫。
就在他把她的衣裳扯下香肩時,他突然止住了動作,一臉的猶豫,像是不知該不該問。
「妳與陛下……」
「嗯?」滿面紅潮的她還不太能鎮定。
「你們之間有沒有……」很猶豫很猶豫,但不問他又一定會一直擱在心底。
馬上聽懂他想問什麼的無邪,很無辜地跟他裝不懂。
「我與他怎了?」心火暗暗上升中。
「就是……以往你們可曾……」實在是說不出口,他乾脆用眼神一直暗示她。
她還是故意跟他裝不懂。
他只好兩眼大剌剌地定在她形狀美好的胸部上,她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接口問?
「可曾有過夫妻之實?」
「咳!」他掩飾性地咳了咳。
「你不清楚?」她微偏螓首,直接把問題扔回他的身上去。
流連花叢多年,他會不清楚這事?只是……
他低聲在嘴邊喃喃,「又不是每個女人頭一回都會——」
「都會留下證據?」她接得好順口。
「對……」他實在是太感激她的善體人意了。
無邪二話不說,馬上攏好了衣裳轉身就走。
他追上去,一手按住她的肩,還在問。
「有沒有?」
她笑得好溫柔,「你很介意?」
「我……」這……這該怎麼說呢?她本來就是有夫之婦,問她這個問題本就很不合理了,只是她昨晚的反應……就是讓他有點懷疑嘛,而說不介意……其實只有一點點而已……好吧,這是騙人的,他介意,他就是那種很愚蠢、很小心眼、該拖去大街上被牛車輾死的男人!
「你愛了夜色多少年?七年,還是八年?」無邪卻挑在這時,神色自若地反問起他另一個問題,並自問自答,「就算是七年吧。」
他隱隱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妳我之事與她何關?」
哼,關係可大了。
她柔柔輕笑,「因我決定在七年後再告訴你答案。」在那之前。他就梗著這個心結吧。
「無邪……」在她姑娘撩起裙襬大剌剌地走人時,孔雀忙想追上去,但身後一串幾不可聞的足音,又馬上讓他止步。
他才回首,就見一張哭花的臉龐直接朝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