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八十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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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頁

 

  朝他擲來的兩柄彎刀,刀勁雖無夜色那般強大,但也很夠看了,破浪揚起雙槍,一左一右地擋架回去,並在這之後將槍尖瞄準了風破曉,可在擲出去時,纓槍槍尖明顯地避開了要害之處,只是一槍擊破了風破曉的戰甲。為此,風破曉一愕,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手下留情,遠在另一頭的破浪在瞧見他這表情時,愈想愈火大地使勁扯回手中之鏈將長槍收回,改而將雙眼轉向那兩個正在對付金剛與力士的男人。

  幾乎是一路壓著對方打的天涯與海角,均沒料到破浪會將目標轉向,在破浪將手中的纓槍用力射上天時,他倆忙不迭地想要躲避以劇力萬鈞之勢墜下的纓槍,登時大地爆裂的聲音,讓人不得不掩上耳,好不容易才避開的天涯,一回首,只見另一槍已筆直地朝他刺來,當下只覺得這迴避不掉的天涯,才想抽出一鞭抵擋槍勢時,風破曉救援的彎刀已將瞄準他的纓槍擊中,適時讓他避過一劫。

  不能殺了風破曉、不能殺了風破曉……不然夜色一定會殺了他以祭風破曉……可惡!那女人究竟是要他這仗怎麼打?帝國的男人是哪點不好,她偏偏就是要看上天宮的?

  眼看風破曉愈來愈不手下留情,心火已經旺得再也不想克制的破浪,乾脆把這八年來對夜色的怒氣全都出在風破曉的身上,並將先前的顧忌全都拋諸腦後,一槍比一槍狠,力道也開始大幅全開,硬是將風破曉狠狠逼退數步。

  就在他打算下一槍就鎖喉時,暗地裡竄出來的一掌,令他驚訝地趕緊一槍送至風破曉的身上,自己再揚掌接下那一掌。

  掌心中沁出來的血絲,讓愕然的破浪有些體會到這一掌究竟有多重和多異於常人,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偷襲者,腦中的思緒有片刻不能連結起來。

  「皇兄?」為什麼……麗澤會出現在這裡?他不閒待在他的西涼王府裡,來這做什麼?

  「破浪,別逼我殺你。」很難得褪下王服改著戰甲的麗澤,微笑地向他警告。

  破浪直瞪著他身上屬於天宮的徽記,不願相信地問。

  「你想……背叛陛下?」這怎麼可能?他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啊,他怎可能會是天宮的人?為什麼他要站在天宮那一邊?

  他挑高了朗眉,「誰說我忠於浩瀚?」忠心這種東西,他壓根就從沒有過,而他向來也跟浩瀚實話實說,他總有天會要了浩瀚的命,說到底,他也算是個老實人。

  「咱們是一家人……」破浪面色逐漸變得鐵青,壓抑不住的顫抖,令他手中的雙槍微微抖動。

  「百年前不是。」麗澤哼了哼,撇得很乾淨。

  「什麼?」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立刻離開天宮。」不顧一旁訝異的風破曉也在場,麗澤很樂意在外人面前示範兄弟相殘的戲碼。

  破浪微瞇著眼,「你搞清楚,是天宮擅進帝國的北域。」既是鎮守北域,他就有責任替帝國擋下任何來自天宮的侵略。

  「你的意思是不走?」麗澤不在意地聳聳肩,轉眼間就掠過風破曉的身旁奪來一刀,並一刀砍向破浪的臉,「那就別怪我沒兄弟情了。」

  怎麼也沒料到他說動手就動手,破浪只來得及一手揚槍去擋,另一手則是接下麗澤又突然冒出來的一掌,劇痛的感覺自他的虎口爆開。

  「你……」溫熱的血液自掌心滑向他的手臂,無法逃避的破浪只好硬著頭皮力撐,但他心裡很清楚,這力道,並非常人所有,因他就連在夜色身上也找不到。

  「這樣一來,你就少一手可握槍了。」麗澤愈說愈是用上力,「還是說,你打算下一掌再用另一手去接?這樣不好吧?你會兩手都廢了喔。」想當然,這必定會讓浩瀚很傷心的。

  破浪愣張著眼,原以為是他看錯了,但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他又很難說服自己所看到的不是真的,因此刻他竟然……竟然自麗澤的眼中看見了惡意的興奮與期待。

  「只要除掉你,就等於是斬斷了浩瀚其一的翅膀,帝國北域也就將洞開,到時天宮之軍,即可長驅直入帝國。」麗澤一掌將他震開,並乘勢往前再補一刀,可就在這時,同樣也是偷襲的兩道掌風已襲向他。

  他連避都不避,只是在挨了兩掌後,心情頗愉快地看著手中之刀碎成片片,他緩緩側過首看向趕來救人的日月二相。

  「西涼王,你可別搞錯對象了,你的對手是我們。」月渡者手中握著一柄彎月似的大刀,大剌剌地將刀尖指向麗澤。

  他悶聲笑了笑,「我原以為浩瀚永不會派你們出馬呢。」還真難得見他們倆親自下水攬局,他開始覺得挑在這時候來天宮是件很划算的事了。

  「就因是你,所以陛下才派我二人前來,陛下已經給足你面子了。」她不甘不願地撇撇嘴角,再刻意諷一諷旁邊有血緣的破浪,「小王爺,咱們的陛下很擔心你喲。」要逮到機會踩踩他還真不容易,她當然要踩一下,就當是他前陣子把她追得到處躲的報應好了。

  破浪毫不領情,「誰要你們多事?」

  月渡者只是在破浪想搶回麗澤時,先是很應付地將他趕給一旁的風破曉,並轉身再替破浪攔下一掌,麗澤的反應,只是頗感興趣地挑高了眉,接下來她即朝日行者使了個眼色,與他搶在麗澤動手前聯袂攻向麗澤。

  百忙中還有時間分神的日行者,在破浪心火難消時忙著叮嚀他。

  「破浪,你干萬別戳死那個姓風的,不然回頭夜色一定跟你沒完沒了!」都說過他們這些四域將軍要和樂相處的嘛,為什麼他們總是記不得他老人家的話?

  負傷的破浪愈聽愈火大,「不要又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任性的女人!」他就先砍了姓風的再去砍了她!

  「她有你任性嗎?」日行者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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