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這樣對我來說不公平。」他才不要再位居被動弱勢。
「你很好玩耶。」她笑了,歪頭看著他。「你有多少女人在癡癡的等著你,你竟然還要求公平?你自己又給過別人公平的選擇嗎?」
「如果十個人當中有九個人有自殺的習慣,難道我也得跟著自殺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而我選擇要公平。」古澤殷提出抗辯。
「那你應該學著習慣這世界的不公平。」鍾意仍堅持不給電話號碼。
古澤殷的表情跟著一變,他的習慣並不包括拿熟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而這個小姐已經超出了他的容忍度,還好他的風度仍在,這樣的對待還不至於讓他惱羞成怒,只是多少令他有些不快。
「那好吧!」他率性的朝她點了個頭,轉身離去。
而鍾意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沒有試著開口挽留他,直到他的身影步出了她的視線範圍,她才獨自離去。
她已經成功的在古澤殷心裡留下了印象,這只是她的手段之一,通常人們對於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有興趣,她並不想讓古澤殷嘗到任何甜頭,這場戲需要如此才玩得下去,而她會讓古澤殷瞭解他的生活就要天翻地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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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來了……
一個星期不見,他以為那天自己掉頭就走的態度已經向她說明了一切,而她也真的消失了整整一星期,但是那位名叫鍾意的女孩子似乎並不以為意,她此刻的出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下了車,她已經站在自己的車旁,這回她不再是穿著又舊又破的大外套,黑色窄裙加毛衣的上班族模樣,差點讓他忘了那晚的鍾意,感覺上就像是不同的兩個人。
「妳又來找我吃飯嗎?」
「看你囉,你餓不餓?」
上次大外套把她大部分的頭髮遮住,這回長順的髮絲披在她腦後,她依舊用那雙電眼朝古澤殷放送強力電流。
「妳明知道我到這兒來有其他的事。」他的女友之一就住在這附近。
「那我等你。」
「妳可能得等到明天早上。」
「要那麼久嗎?你不會在她那兒過夜的不是嗎?」她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妳怎麼知道我不會在那兒過夜?」古澤殷走向她,她知道太多事,多得超乎他的想像。
「這很容易推斷,而且電影上也都是這麼演的啊,像你這樣的花花公子,很少會在女方家裡過夜,通常都辦完事就一走了之的。」
「原來大家都跟我一樣認床啊?」他顧左右而言他。
「你我都知道原因不是如此。」
「那是什麼?」
「你討厭睡覺時有女人黏著你要你抱著她睡。」
「妳到底花了多少時間研究我?」
「如果我說一輩子,你會感動嗎?」
「妳明知道我不是個會被女人感動的男人。」古澤殷提醒她。
鍾意跟著笑了,「試試也不行啊?」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原本打算不理會這個討人厭的女孩的決定似乎開始動搖,因為鍾意的模樣怎麼都不能算是討人厭。
而在他考慮著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時,鍾意替他決定了。
「這樣吧!你去約會,我等你。」
「妳要等我?」
「對啊。」她點點頭,認真的說道。
「妳怎麼等我?」
這停車場空空蕩蕩的,天氣又冷,外頭還飄著雨,她要在哪裡等?
「我本來就在這兒等你,多等你一會兒也不是問題,反正你天亮以前一定會出現。」
「小姐,那時候我可能已經累得只想回家睡覺了,妳等我有什麼用?」
「古澤殷,你真的沒遇過別的女人甘心等你卻不為了什麼對吧?」
「妳的意思是妳只是想見我一面?」
怎麼可能……古澤殷在心裡答道,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嘴裡說著心甘情願,最後得不到自己所要的還不是照樣翻臉,而且多半都還會將自己過去的委屈說個不停,彷彿別人不讓他得到他想要的就是不對,這種人太多了,如果真要他相信有什麼人給出什麼是不求回報,那鐵定是假的!
「也可以這麼說吧!」
「妳的意思是妳要在這裡等我回來,就算我只是回到停車場把車開走,妳都願意嗎?」
「是啊。」鍾意點頭。
「那我走了之後,妳打算在這裡做什麼?」
「不做什麼啊,只是等你而已,或許我會試著幫你計時,你可要拖久一點,否則時間太短會很沒面子喔。」她甚至還和他開玩笑。
古澤殷看了她許久,他實在不願意再被這小妞耍著玩,但是她的確也沒從自己這兒要到什麼,只得任著她等下去,他想看看她可以這樣玩多久。
「好吧,妳想等就等吧。」
他帶著滿肚子的疑問離開,腦子裡不下一次的對自己下達別理會她的指令,但再次遇見她,他仍然和鍾意說了話,他應該是連理都不理她,像要趕走蒼蠅似的要她滾遠一點,但他卻沒對她表露任何惡意,甚至還有些高興。
走上了宋雪麗的屋子,雪麗正在卸妝,顯然她也是剛從某個派對返家。
「澤殷,我想要搬家了。」她邊用化妝棉擦去臉上的妝邊說道。
「妳之前不是說住這兒比較方便嗎?」
「但是這大樓沒有停車位,停個車都還要走好遠,而且前幾天房東跟我說停車場裡有人被搶,你看我最近都七早八早就回來了,這幾天天一黑我甚至就不敢出門了。」
停車場、搶劫……這下好了!鍾意還留在那兒。
「……而且那個搶匪到現在還沒抓到,我如果想出門的話,搭計程車也怕會遇上色狼啊,所以我就請我朋友載我,出門在外還是靠朋友比較牢,哪像你,一天到晚放我鴿子,上次說要來也讓我等了半天,人沒到也沒打個電話給我,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啊?」
宋雪麗卸完了妝,頂著一張蒼白的臉回頭,這才發現古澤殷已經不見人影,屋裡就剩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