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夜,他沒再對她做那種會讓人臉紅心跳的事。
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更明白的說,她懷疑他的目的根本只是要一個免費的老媽子幫他整理房子、打點三餐!
很惡質對不對?很可恥對不對?可是當她在做著那些事時,卻沒有一絲不滿,反而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暖暖的。
也好,就這樣看著他,洗他的衣服,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他孤單時守著他,好好的陪他一段,直到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時,她會笑笑的說再見,並且真心祝福他與杜家千金。
這一天,她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前,公司裡頭幾個公認的八卦同事聚在一起嗑八卦,她本是不甚在意,直到不經意聽見裴宇耕剛剛在高層主管的會議時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對象是前任總裁。
他發脾氣?為什麼?
這對父子不合,早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若在九年前,他會和父親大小聲,
那一點也不意外,可是九年後的他,最大的改變在於他懂得沈斂情緒,不管再憤怒都會掩飾最真實的自己,笑裡藏刀,冷毒地反擊回去。
是什麼事會激得他連情緒都失控?不得不承認,她很擔心。
趁同事沒留意,她悄悄溜到角落去撥電話。手機響了幾聲後接通,她來下及開口,另一端火氣十足的粗吼轟來:「不管任何人,全他媽的給我死遠一點去,不要來煩我!」
她愣住,對著嘟嘟作響的電話發呆。
回到家,煮了晚飯,他沒回來。
她留了盞小燈,在房中等他,不自覺的睡去,直到十點過後,她被一陣乒乒乓乓的物體揮落聲驚醒,循聲找到書房,一地的雜亂差點嚇壞她。
「宇耕,你做什麼!」她驚呼,趕緊上前阻止他破壞更多的東西。
「走開!」裴宇耕看也不看她,掃落滿桌的物品,一拳又一拳,怒火澎湃地捶向桌面。「媽的,死老頭!我裴宇耕投胎時瞎了眼才會當你兒子!」
「不要這樣,宇耕!」她不顧危險地靠近他,用力扳過他的身子,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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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讓他在情緒失控時做更多傷害自己的事。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會一直站在你這邊,你聽到了嗎?」
也許是這一記擁抱發揮效用,他沒再有任何狂暴行為,只是在她懷中輕輕顫抖。「誰稀罕什麼破公司、破家產?他把我當成什麼了?利用我做牛做馬,還一邊防我奪權,怕他的寶貝兒子裴季耘會一無所有,這也就算了,現在卻連我的終身幸福都想出賣,這老頭到底有沒有人性!」
從小到大,他給過他什麼?父愛?關懷?還是家庭溫暖?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在需要的時候,將他利用個徹底,小時候利用他照顧裴季耘,後來利用他管理公司、利用他拓展事業版圖!
甚至於當年他剛接手裴家事業時,有意往服飾界發展,那時當紅的首席設計師杜若嫦,憑著多年交情,二話不說的將代理權給了他,不談條件,任何人再出天價,她也不為所動。
外界好奇她與裴家的交情,老頭這奸商索性順水推舟,放出風聲說他們「交情匪淺],近日會有好消息傳出,以達到造勢作用。時勢所逼之下,要他答應配合假
訂婚,他也照辦了,這樣的「才子佳人」組合,竟也傳成一時佳話,並且也為裴氏入主服飾界打出成功的第一棒。
沒想到老頭居然得寸進尺,叫他和杜若嫦結婚,這會不會太過分了?他做得還不夠多嗎?他到底還想要他怎樣?沒日沒夜的幫裴季耘拚江山,把自己累得像條狗,又是何苦來哉?他並不指望老頭能夠肯定他的付出,但至少,能不能不要這樣糟蹋他?
就算不當他是兒子,看在他對公司的奉獻,他總有權要一句感謝吧?就算要他雙手奉上公司大權,他也絕無二話。
可是這老頭沒有,他只是要他無止無盡的奉獻,連一輩子的幸福都賠上,完全不管他的死活……
「宇耕,你在哭嗎?」胸前有淡淡的濕意,葉心黎將他摟得更緊,心疼不已。「沒關係的,全世界都不在乎你,我在乎就好。」
他閉了下眼。「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你還會不會陪在我身邊?」像現在這樣抱著他?
「你不會一無所有,你還有我。」
他還有她!
就是這句話,在他陰暗沉晦的心注入一絲暖流。任何人怎麼對待他都無所謂了,因為他還有她!
裴宇耕動容地回摟她,不顧一切地吻上她,迫切且飢渴,像要證明什麼,又像要抓住生命中唯一的一絲暖陽,狂熱地與她糾纏,近乎粗蠻地除去衣物的阻隔,來勢洶洶的熱情令她暈眩,幾乎招架不住。
他以著毫無預警的方式佔有她,狂猛的侵略感令她不適地輕蹙起眉,但她沒有拒絕,包容地摟住他,收容他的無助、他的放肆、以及他的張狂情慾。
他完全失了自制,帶著幾乎吞噬她的熱情,激烈地與她歡愛,充實的填滿她、焚燒她,狂野的律動衝擊中,等待極致的到來,在她的體內顫抖,似要將她揉入自己體內一般,與她密密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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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時,他已然平靜下來。
葉心黎累壞了,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他拉好被子,挪了下身體,讓她能睡得更舒適,側身瞧著她的睡容。
他想起剛認識她的時候,那嬌嬌怯怯的模樣,像朵純淨的小白花,小小地,並不嬌艷,在角落默默散發清新淡雅的香氣,不會惹人注目。
但是他注意到了。
他們有相似的遭遇,內心的渴求都曾被家人無心的忽視掉,可是她卻能讓自己活得悠然自在,用一顆更寬廣的心去包容一切,比起他的彆扭,她調適得極好,那是他所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