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羽好訝異,忍住笑,也公事化地對他說:「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我也趕時問。」她說著,上了他的車,關上車門,把上安全帶。
戴眼罩的早已聽到他們談著「公事」,快快幫老大開了大門,好讓趕時間的他們省點時間。
車子遠離墨宅後直接開到山區,恬羽笑了起來。
「偷溜出來還敢笑!」墨忍風摟住她的頸背,將她揪過來,在她唇上印不超猛的一吻,單手讓車子迴旋過山路,她驚險地閉上雙眼。「小心開車。」
「告訴我你是怎麼來的?」他放開她,板著臉問。
「我從後門溜出去搭計程車。」
「身體沒有一點不舒服嗎?」
「一點也沒有。」她搖頭。
「你是想嚇壞我?」若是在路上發生狀況,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給你一個驚喜嘛!」她以為他生氣了。 「我不要你一個人溜出來。」
「對不起嘛!你……在生氣嗎?」她瞅著他瞧。
「何止生氣?」他是擔心死了。
「那……你現在送我回去好了。」她垂下頭,絞著雙手,有點無措。
「不行,哪能那麼輕易就放走自己送上門來的俘虜?」他故意說得邪惡。
「你……要載我去哪裡?」她望了一眼窗外荒涼的山路。
「把你放在山上,罰你自己走回家去。」他只是嚇嚇她。
「真的嗎?」她不安地瞅著他問。
他回頭瞥了她顫動的雙眼,笑了出來。「當然是假的,小傻瓜,我才捨不得。」他伸過手想揉揉她的腦袋,但她避開了,不讓他碰。
他一怔,加快車速,繞上山坡,把車停在一處僻靜的山巔上,拉上手煞車,熄火,拿下她的安全帶,將她擄近自己,慎重地說:「我確實被你嚇了一跳,你不該這麼溜出來,但我也該打,不該胡說,那絕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
「想怎樣?」她囁嚅問。
他低喟一聲,想怎樣此刻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她來到他面前,他不想放走她。他無言地輕撫她秀雅的眉、小巧的鼻間和她可愛的唇,將她緊抱在胸口低喃:「換你懲罰我。」
恬羽揪緊的心被敲痛,她搖搖頭。「我捨不得,正如你捨不得我那樣。」
他更將她深擁入懷裡。「答應我以後別這麼做,至少先打電話給我,約好地點讓我去接你。」
「我並不知道你的電話啊,你也從來沒說我可以打電話。」
「噢!你當然可以打。我的私人電話,誰管得著?」墨忍風深深看著她的雙眼說,放開她,立刻從車子的收納箱拿出紙筆,寫下手機和專線電話給她。
恬羽接在手上,心底歡喜著。「這樣我隨時都找得到你,也聽得到你的聲音了!」
墨忍風看見她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心情才釋然。「你怎麼能逃出那個阿捷的封鎖線呢?」
「他被我設計了,已經走了。」恬羽把自己和女僕們聯手出擊的事告訴他。
「這麼厲害?那今天你是自由的了。」墨忍風笑著。
「只要女僕們以為我在睡覺,我就過關了。」她把自己離家前做了什麼好事也招了。
墨忍風真是服了她。「下車吧!」他開車門下車,繞到另一側車門,扶她下車。
恬羽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發現自己身處風景秀麗的山巔,不遠處有問原木搭建的小木屋,遠望過去可以看見另一座山。「這裡好美,是誰住在那兒嗎?」
「是我的陶上工作室,我有空的時候才會上山來。」墨忍風一笑。
「什麼?」恬羽有點驚訝。
「要不要進去參觀?」他摟著她問。 「當然要嘍!」她迫不及待地要去發現他的才華。
兩人踏著翠綠的車地,走向只有一層樓的木屋,入內。
裡頭幾乎沒有什麼陳設,牆角有台小冰箱,其餘的空間被一張很大的木桌佔據,上頭有彩繪工具、雕塑工具和許多大大小小的陶藝成品,小屋後面有一座窯。恬羽仔細看過桌上一件件精緻的作品,忍不住發出讚歎。「為什麼你從來沒告訴我?原來你有一雙巧手呢!」她不只是欣賞,還很崇拜他的藝術才華。
「我好喜歡那對天鵝哦!」她指著大桌旁一雙姿態栩栩如生,只有巴掌大的天鵝。
「送你吧!」墨忍風大方地抓起兩只用陶土燒製而成的天鵝,放到她手心。
恬羽如獲至寶般地捧著。「你知道嗎?天鵝是很專情的動物哦,通常公天鵝和母天鵝都形影不離,如果其中一隻掛了,另外一隻會傷心地也跟著掛了。」
「是嗎?」他笑著問她:「要不要一起玩陶土?」
「好啊好啊!」她可充滿興趣。
墨忍風拿了兩張板凳放在大桌旁,問她:「你想做什麼樣的作品?」
恬羽認真地想了一不。「我想做一個風鈴。」
墨忍風點了頭。「在這裡等我,我去弄陶土。」說著他走到屋後。
恬羽坐了不來,她聽到屋後傳來水聲。不一會兒墨忍風拿來兩坨陶土,他坐到她身畔,分一坨給她。
恬羽玩著泥黃色的陶土問他:「陶上和一般的泥土有什麼不同?」
「一般來說,粉狀的礦物質通稱為土。陶土的成分和一般的土不同,它有黏性,主要的成分是石英和長石、黏土。把陶土捏成想要的半成品,還得放到窯裡燒個幾個鐘頭,溫度約在八百到一千度,燒結緻密到瓷化後,才稱為陶瓷。」墨忍風邊說,手上已捏好了一個小風鈴的半成品。
「原來是這樣的啊,我從來沒玩過呢!」恬羽看他要接著做第二個,也加緊行動,捏出和他一模一樣的小風鈴。
他們沒有再交談,一同做好一個又一個小風鈴,共做了十二個。接著他們又搓了十二個小豆子,預備做成風鈴的蕊心,他還教她使用工具替風鈴和小豆子鑽孔,以便做好後接上細線。
「燒製好之後,讓你帶回去。』墨忍風側過臉說。
「我要把十二個風鈴串起來,掛在窗前。」恬羽開懷地笑著,頑皮地把手上的小豆子黏到他的鼻尖,他故意把眼珠子擠到中間,裝鬥雞眼逗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