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水晶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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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你瞧囡囡曾懷疑我不是她父親嗎?沒有。你看我不認她這女兒嗎?也沒有。既然我們彼此承認親子關係的存在,你這外人有什麼資格過問?!」

  哇!不得了,鑽洞的老鼠也有長智慧,居然說得頭頭是道,幾乎令人無招架的餘地,小小的螺絲釘終於發揮最大的效用,把高大威猛的老虎訓得臉面無光,可見他挺有兩把刷子。

  吃著奶油麵包的鍾麗艷暗自叫好,倏地發亮的艷眸睜得大大的,好像突然發現她認識的某人有對奇怪的觸角,平時隱藏得讓人無從發覺,此時卻光芒四射的照得人睜不開眼。

  也許心動的感覺就是這樣吧!這個不老的老男人很對她的胃口,說不定他們之間也可以發展一段羅曼史。

  「大同爸爸,你的口氣太嚴肅了,阿生只是不瞭解我們的家族特徵嘛!你好好的解釋他就會懂了。」有這麼年輕的爸爸的確讓人傷腦筋,可是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在她傷心難過時有個人可以依靠,她知道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一旦她需要幫助的時候,會有人立刻挺身而出予以援助,而且無怨無悔不索取任何報償。

  這就是她的父親,雖然有時會有些孩子氣。

  「囡囡呀!你幫外人說話是不是,你嫌棄老爸管太多事,想藉機拋棄我對吧?!」語氣一轉,面對女兒方大同的態度就變得可憐兮兮,一副即將遭棄養的無依老人模樣賺取同情。

  「爸,你現在的表情好好玩喔!好像以前在跟媽撒嬌一樣。」即使她記得不多,一家人相處的情景總會不時的浮現腦海,想忘也忘不了。

  畢竟當年她已經七歲了,該記得應該都記住了,只是忘了回家的路。

  「惡女月呀!」一想起已逝的妻子,他的神情為之黯然。

  失去才知愛得深。

  當時年紀小不懂得感情為何物,只當成像在扮家家酒一般漫不經心,年長他十二歲的家教大姊又凶又潑辣,他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多看她一眼,走路必繞遠路,一瞧見她的身影趕緊掉頭,能不碰面是最好,省得她又揪起他的耳朵當街開罵。

  誰知他明顯的迴避動作反而挑起她的好勝心,大姊大的性格表露無遺,一心以征服他為首要任務,不管他掙扎與否決心和他抗戰到底,不肯讓她一世英名盡毀他手。

  一場戰爭越演越烈,到最後失去控制的把她惹惱了,她揚言要先姦後殺將他棄屍荒野,他也不示弱的要她有膽放馬過來,他絕對不會屈服在她的拳頭之下。

  原本只是一句意氣用事的玩笑話,沒想到事情真的發生了,一發不可收拾造成事實。

  一開始兩人都對這種關係感到不自在,曾經互不見面一段時間,可是命運之神又將他們兩人的未來拉在一起,他意外的在她的相親宴上遇到她,一時的嫉妒讓他說出兩人曾有過的關係。

  當然場面變得很僵,她也相不成親,因為這件事她被批評得很難聽,而她敢做敢當的氣勢讓他大為敬仰,在眾人反對的聲浪下他們反而越走越近,成為鄉里撻伐的孽緣。

  「爸,你又想起媽了?」她也好想她,可是她再也不會回到他們身邊了。

  生命何其脆弱,一眨眼間什麼都成空,只留下漸漸淡去的回憶供人憑弔。

  「她是個很有個性的女人,咱們倆加起來沒她一根手指頭厲害。」過去的日子美好得令人懷念,他真的很想她,希望時光能倒回相愛的當時。

  丁如月,你過得好嗎?可曾想起被你遺棄的我們,你的死亡讓我們的愛變得殘酷。

  被留下來的人總是苦多於樂,永遠想念著一個不再回頭的情人。

  「是呀!媽媽什麼都會,她隨便喊一聲所有人立刻立正站好,沒有人敢亂動。」一想到那畫面,方良善噗哧的笑了。

  方大同也笑了,只是笑容裡佈滿苦澀,像一下子老了三十歲似,眉宇間透露著滄桑和疲憊,為一個人愛戀終生終不悔,臉上隱隱散發屬於他這年紀的沉穩和追思,叫人為之動容。

  不過過於沉悶的氣氛讓一向好動的鍾大小姐看不下去,她眄了眄毫無表情的那根人柱,用眼神暗示他說些什麼轉移話題,可他竟回她個死人臉要她想辦法,真是沒人性呀!

  也不想想有一個是他的女人,如無意外可能會升格成為他的老婆大人,另一個更別提了,他會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老丈人,她指的是他的外表。

  山不就我我就山,算她倒楣交錯朋友,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喂!你們父女倆唱夠雙簧了沒,別想把我們兩個當垃圾丟在一旁,我們也是有尊嚴的。」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盡在那傷春悲秋。

  我不是垃圾,別把我和你搞在一起。不快的鐵漢生微露警告的眼神,要她謹慎用詞。

  嗯哼!誰理你,有本事自己擺平。完全不怕他的鍾麗艷笑得很甜,擺明了不給他面子。

  「咦!你還沒走呀!你留在我們家幹什麼?我可不會留你下來大吃大喝一頓。」賴在人家家裡不走真奇怪。

  表情微微一僵,她的笑容變得惱怒。「過河拆橋呀!老先生,主人不送客我貿然走掉下是太失禮了,我這麼有教養的人是不會在意你的怠忽。」

  可惡的娃娃臉,這筆帳先記下,改天她一定一五一十的討回來,看他敢不敢再小覷她。

  「門在哪個方向不用我指路吧!請隨意不必顧慮我們,我們非常樂意送客。」要走快走少囉唆,別打擾他們父女談心。

  「姓方的你別太過份了,我是不讓小善為難才對你諸多容忍,你以為得寸就能進尺嗎?」門兒都沒有,她鍾麗艷沒那麼好打發。

  請神容易送神難,不攪攪局怎成,她一向不喜歡被人呼來喚去。

  「不然你想怎樣,在我家打地鋪不成。」他一臉古怪的看著她,同情她腦袋有問題,自個有家不待幹麼跑來擠二十坪不到的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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