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水晶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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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她的想法很單純,單純到近乎偏執,認定的事物很難有所變更,她的心思只有一條通路,單行道沒有回轉的空間,只要她想要的不許要不到,她的眼裡只容得下一個人。

  很孩子氣的思考邏輯,再加上大家都縱容她的因素,她更理所當然的認為世界是跟著她打轉,為所欲為的把製造給別人的痛苦當成取悅她的遊戲。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在我的認知中你就是我親如手足的妹妹。」饒恕她是為了還義父養育之恩,而非對她懷有異樣情愫。

  若真能對她動情早幾年前就發生了,從小一起生活的感情並無摻雜男女之情,純粹當她是自家小妹多了一分關照,沒想到她會心生愛慕的視他為唯一伴侶,三番兩次的要求義父牽成姻緣。

  「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終生不動情慾的承諾,你曉得我對你的執念有多深,一句手足情深滿足不了我的貪戀,這輩子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終其所愛,這不是很美好嗎?

  可是他卻不懂,非要拒她於千里之外。

  英國的霧好濃,冬天又冷得手腳快麻痺了,她討厭魚子醬和鹹麵包,更不喜歡霧茫茫的天氣,她想念台灣的風和陽光。

  還有他。

  是的,沉重的諾言。「感情的事誰也無法預料,就算我曾親口允諾不愛上任何人,但心不由人管束,愛要來的時候誰也攔阻不了。」

  「我不管,答應過的事不能違背,你的一生注定要跟我糾纏到底,我不會輕易將你拱手讓人。」他想都別想。

  長髮如瀑的披散肩後,面露嬌柔的蔣詩柔笑意漾然,白裡透紅的細嫩肌膚如盛開的梅瓣般動人,眸底流轉的風情足以酥人心扉。

  她說話的語氣不曾揚高,清清淡淡像在吟唱詩歌,彷彿她的世界是一片純白,半絲塵埃不染的佇立淨水旁,高揚柳枝為人們祝禱,沒人看得見她心裡住了魔鬼,正在嘲弄與之作對的敵人。

  她是美麗的,同時也具備邪惡的本能,身為前擎天幫幫主的女兒下可能完全不受所處環境影響,該有的爭強好鬥她無一不會,只是未明白的展露在眾人面前而已。

  「你的心智幾時才成熟?沒人可以永遠當個小孩,你明天就給我回英國。」撥開她企圖挑逗的纖指,鐵漢生表情一惡的下重語。

  不被他的惡言惡語所逼退,她照樣撒嬌的不當一回事。「阿生哥你別那麼嚴肅嘛!一板一眼多沒情趣,你的那個她怎麼受得了,要不要我去找她聊聊天?」

  她可是非常樂意喔!就怕他寢食難安的派一隊軍隊前往保護,擔心她的魔手伸向她對方。

  「你敢!」他狠厲的抓起她的腕肘,口氣不帶寬容。

  她犯任何過錯他都能睜一眼閉一眼,當是一時不慎犯下的小疏忽,看在蔣爺的份上他會盡量掩蓋,在道上混的人誰能清白一身呢!多多少少會沾惹一些是非,只要她的過失不大到法理難容,通常他會盡一己之力為她排解。

  幾年前轟動一時的毀容案即是她所為,他以高價和對方和解並找人頂罪,才能避免她受牢獄之災,否則此刻的她哪能輕鬆快活的享受家居生活,早已是籠裡的困鳥難見天日。

  受此教訓的她仍不知悔改,變本加厲的玩起自殺的遊戲,拖著一大票兄弟陪她去死,只因他不肯娶她。

  經過那件事以後,心灰意冷的義父才決定帶她遠赴英國治療,看改變一下環境會不會有所幫助,免得他一手帶出氣候的手下死在自己女兒手中,叫他有何顏面對其家屬交代。

  沒想到異鄉的人文氣息還是起不了作用,看她今日的所言所行,哪有過一絲一毫的懺悔之意,她仍是那個被寵壞的嬌嬌女。

  他可以容忍她的胡作非為,不在乎她毫無理性的捉弄行徑,但是涉及他心愛女子的安危,她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脫罪,他不會讓她近乎瘋狂的偏執傷害到小毛球。

  「阿生哥,你抓痛我了。」怎麼才幾年沒見他就變粗魯了,一點也不想想她細緻感的皮膚有多麼容易瘀青。

  「不痛你怎麼知道反省,被你傷過的人比你更痛,你聽得見他們呼疼的聲音嗎?」她的自私讓下少家庭夢碎,而他是幫兇之一,所以他也有錯。

  錯在縱容和協助,錯誤的金錢觀讓她無法無天,以為錢能擺平一切。

  吃痛的微擰雙眉,她改弦易轍的放軟聲調,裝出令人疼惜嬌弱模樣。「好嘛、好嘛!人家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不敢調皮了,你就放開我的手吧!好哥哥,你快折斷它了。」

  「真的想過自己做錯什麼事?」為什麼他一點也不相信,反而不安的擔心她暗使詭計。

  「你別老是懷疑人嘛!疑心病重的人老得快,瞧你額上的皺紋多得足以夾死蒼蠅,還不趕快改過自新當個彌勒佛,天天笑嘻嘻的得保常樂。」她輕笑的要撫平他額角細紋,一副好妹妹的親膩語氣。

  不敢輕信於她的鐵漢生不著痕跡拉開距離,以深思的眼神打量她話中的真實性。「明天你會上飛機吧?」

  微微一僵,蔣詩柔盡量表現出沒被刺傷的神情,依然帶著笑意想攀上他的臂膀。「有必要那麼急嗎?人家難得回來一趟就讓我多待個幾天玩玩,人家也是有朋友好嗎,總要敘敘舊。」既然她回來了就不走,看誰奈何得了她。

  「不行,你回台灣一事並未知會任何人,我怕蔣爺會擔心。」她絕不能留下,一留後患無窮。

  「有你保護我爸還擔什麼心,打通電話給他不就得了,我這麼大的人還怕我走失不成,台北可是我出生的故鄉。」她一臉自在的表情毫無愧色,語氣輕柔的偎向他。

  誰說她只會使壞,在某方面她算是孝順的女兒,不辭千里的辛苦趕回台灣,不就要為父親留住阿生哥這個人才,親上加親不是更有保障,女婿、義子他一手包辦,不怕他日後起了異心下照顧他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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