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水晶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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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厚!老大,你搞外遇。」被捉到了吧!看他怎麼狡辯。

  冷瞳一掃,鐵漢生語氣嚴厲的斥道:「別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她膽子很小又怕生。」

  眼神一轉,眸底的光芒流動著無奈和心疼,注視著被他嚇得昏迷不醒的小小身影,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對待能讓他心頭發脹的女孩,而她還不算是個女人。

  她單純得讓人拿她沒轍,傻氣的個性像現代版阿信,忍氣吞聲的不敢反抗對她不公的事,委屈的承受加諸身上的種種磨難。

  不過故意逗弄她罷了,謊稱她不讓他送她回家的話,她得先做好心理準備,頭在台北腳在高雄,身體四肢到太平洋找找,也許能把分散的身軀找齊湊成一具完屍。

  沒想到她居然當真,眼皮往上翻先昏死給他看,以抗議他可怕又殘忍的威脅,昏厥的人不必面對死亡。

  「嘖!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眼花了,怎麼聽到怪怪的聲音?」一定是沒睡飽產生幻覺,他看到的不是以冷酷無情著稱的鋼鐵男人。

  回去睡個回籠覺好了,免得夜長夢就多,老作些與現實不合的怪夢,他八成太久沒抱女人,錯把絨毛娃娃看成真人……咦,不對,好像動了一下。

  嚇!不會吧!七月還沒到竟然出現「那個」?

  「小聲點,不許吵醒她。」刻意的拉高滑落的薄毯,鐵漢生不讓朗五瞧個仔細。

  他以為這個時候回來客廳應該沒有人才是,昔日打打殺殺的兄弟們在調回正常作息後,沒幾人會再熱中紙醉金迷的生活,日子過得非常規律,一過十二點便上床休息。

  除了已成家或有對象的人不住在這里外,大部份的兄弟仍以此為家,大概還有六、七十人,他們目前都是保全公司的正職人員,收入頗豐。

  「哇!老大,真的是你呀!我當自己在夢遊……」噓!要小聲。聲音宏亮的朗五在接觸到兩道凌厲目光後趕緊收口。

  不過他有些懷疑的眼睛仍盯著上下起伏的奇怪物體,該不會老大想開了準備養隻狗吧?

  可是看起來又不太像,那個大小形狀應該是個人。

  「呃,老大,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感染什麼怪病?老實說別怕兄弟們擔心,我們會想辦法醫好你。」他可是兄弟們的精神支柱,不能有事。

  醫生呢,要找哪門哪科的醫生才算數,精神科或是細菌感染科,直接掛急診應該比較快,輕病不醫拖久了會變重病,病入腦髓就沒救了。

  面色一沉的鐵漢生板起臉嚴訓。「收起你的滿嘴胡說,大半夜不睡覺四處閒逛,明天起得來上工嗎?」

  「喔!就要睡了……啊!不對。」走到一半忽地睜大眼的他想起什麼似的又迅速回頭。「老……老大,你不會真帶個女人回來吧?!」

  見他不語的冷視一眼,他在心裡暗叫聲糟。

  「這個……呃,老大,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先把家裡的事處理好。」男人三把火可以先忍一忍,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又鬧出人命。

  上次那件事差點把大夥嚇死,一整排心卜通來卜通去的跳個不停,生怕手腳一慢會釀出巨災,汗流浹背的提心吊膽,沒人敢闔眼的守著開刀房外的紅色燈號,直到它熄滅為止。

  即使是他們這些見過世面的人也不免咋舌,大風大浪見慣了還是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曉得世上有人死意如此堅定,仰藥,割腕、燃煤燒炭還不過癮,居然在房裡放二十桶瓦斯企圖和大家同歸於盡。

  人家說最毒婦人心一點也沒錯,感情一不順利就想尋死尋活的找人報復,自己毀了不打緊,連別人的命一併拖著,上刀山、下油鍋起碼有伴相陪,一個人不致走得孤單。

  要不是幫忙搬瓦斯桶的兄弟惶惶不安的連忙往上呈報,毫無所知的他們可能在睡夢中死得冤枉,莫名其妙說不出死因,以為壽終正寢遭鬼差拘提至陰曹地府。

  千萬不要當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是弱者,她們發起狠來比男人要凶殘好幾倍,而且毫無理智可言。

  「家裡的事?」不解的挑起眉,鐵漢生眼中微露疑惑。

  「就是大嫂嘛!你把女人帶回家不是存心逼她發瘋……」他可不想打著赤腳、光著膀子逃命。

  「朗、五——」森冷的語氣沉到底,似索命閻王。

  「是的,老大,你有什麼吩咐?」一聽他語氣中的嚴厲,他趕緊必恭必敬的立正站好,不敢有一絲吊兒郎當。

  「別讓我有機會說第二遍,蔣詩柔不是你大嫂,她和我沒有任何私人關係。」他對她的寬容已超過她應得的。

  「可是……」朗五還有話要說,但是嘴巴一張開馬上被一道冷沉的聲音攔截。

  「還想考驗我的耐性嗎?信不信我把你想說的話全刻在手臂上。」言不及義的廢話太多了。

  眼神微微瑟縮的朗五訕笑的將手往後一放,倒著朝樓梯口走去,好死不如賴活著,沒理由在一攤渾水裡攪和,以他的輩份還沒資格插手人家的閒事,吃飽、睡飽一家太平。

  反正睡覺最重要,他當是作了一場無稽的夢,明天一醒來一切都恢復原樣,他也不用擔心會不會有禍事發生,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扛著,怎麼也輪不到他這個不長進的小人物。

  不過,真的不用怕嗎?

  「等等。」

  「還有事嗎?老大。」腳一縮,朗五停在第七、第八級階梯中間。

  「到書房拿瓶藥酒來。」干他們這行難免會跌打損傷,這藥酒推瘀散血的療效相當迅速,有備無患。

  「藥酒?」他下意識的看向被高大身影擋住的一團肉球。

  「她腳扭傷了。」這是他帶她回來的主因,她這人一看就知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只會敷衍了事的任傷勢惡化。

  他沒見過那麼笨拙的人,企圖從他手上逃走卻毫無方向感,人家用兩條腿走路她是雙腳打結,一個慌張反亂上加亂的扭了足踝,欲速則不達的跌入「壞人」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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