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吻著她的柔軟,他的手環上她的身子,彷彿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裡、彷彿她本就是他的一部分,他輕輕吸吮、吮住她的心、她的思考、她的愛……
他的吻像春風、像文火,一寸寸腐融了她的意志上分分吹散她的悲愁,她不自己地陶醉在他迷人的吮吻裡。
文火添上薪柴,他的身體加了溫,節節上揚的體溫加遽他的動作,他的手從她的衣擺下方往上探,一接觸到柔滑的如脂肌膚,他沉淪了……緩緩地,他的手撫上她胸前的挺立,小小的花蕊在他手中逐漸綻放。
「嗯……」
一聲嚶嚀把碩僑拉回現場,天!他在做什麼?她是小語、是妹妹啊!忙鬆掉她,卻又不捨推開她的身子,碩僑把她緊緊抱住,不教她看到自己的尷尬。
「僑哥哥,怎麼啦?」不是很美好嗎?這和她在小說裡看到的情節一樣美麗浪漫,為什麼說停就喊停,是她不夠吸引人嗎?
「沒事!病人要乖乖睡覺。」他粗嘎著聲說。
我是柳下惠、我是柳下惠、我是柳下惠……他不停不停對自己催眠,不停不停深呼吸,直到衝動平復,直到他又記起來他是她的僑哥哥,記起來亂倫是一件非常非常糟糕可恥的事情。
「僑哥哥,我覺得……」她想說話,卻猛地被他捂起嘴巴。
「你沒有感覺,沒有悸動,只有和你最喜歡的男孩接吻,你才會有感覺。」他不斷地重複這些話,把它們當成必考重點,強要把它們灌進她的腦海裡。「知不知道、懂不懂?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有。」她順從地說。
「很好。」他安下心、喘口氣,再次把她的臉壓在胸口上。
「可是……」她還有話說。
「可是什麼?」
「可是,那是我的初吻……」算了,初吻就初吻,不給他還要給誰?不計較了,窩在他懷中,享受他淡淡的體香,誰知道這個懷抱還能讓她窩上多久?
「喔!」他呻吟,頭痛斃了。
他居然奪走小語的初吻?在他心目中,小語和未成年少女代表的意義相同,這樣的他……和XX之狼有什麼差別?頭痛、頭痛……
第七章
愛上不加糖的咖啡、愛上苦苦的食物和黑黑的衣服,不為什麼,只因苦苦的慘淡才能照映出我的悲傷。
我想我等不到三年之約了,他的人生和我的生命一直是兩條缺乏交集的平行線,他走他的、我走我的,雖然我在這條線上不停張望、不停招手,他卻始終走不到我的生命中。
他們說,真愛是無因、無求、無怨、無悔……但我因他是他而愛他,我想求他伸出手來愛我,但他的心只住得進別人,我無法不怨,卻從不後悔,這樣的愛……算不算在愛?
我還能做什麼來爭取我的愛?沒有了嗎?我想沒有!付出、把握、盡力、耐心,該做的、能做的,我通過做罄,剩餘的只有等待了,等待結束,等待他的心落在定點,等待我的心一分分死去……
笨蛋小語愛上僑哥哥的第3249天
坐在昏黃的餐廳裡,小語把漂浮咖啡上的冰淇淋一口一口舔掉,不明所以地,她的心隱隱不安,拉拉唇角,想告訴自己那只是庸人自擾,卻怎麼也做不來。
趴在桌面上,她數著腕間脈跳,那是她的生命力,每一個跳動之後,她的生命便縮短一分,等到生命走到進頭,世界上就會少了一個單戀癡人……
「小語,我來遲了。」
驀地碩僑的聲音響起,她馬上換上一張笑臉迎向他。
「沒關係,反正我沒事。」她聳聳肩表示不在意。
「幫我叫咖啡了嗎?」
「叫了,藍山咖啡對不對?」
「我的小語最懂我。」揉揉她的頭,在他眼中,小語從沒長大過。
「說吧!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大事,事情要是不夠大,我可要翻臉,因為我犧牲了最寶貴的睡眠時間出門。」
「你這只夜貓子再不改改生活習慣,遲早會未老先衰。」
「我早就『衰』了,你沒聽見我蒼老的心在哀嚎,至少也看到我悲慘的眼睛在對歲月求救。」
「不聽你說這些,你們寫文章的,要不是成天風花雪月,就是為賦新詞老喊愁。」
「對社會文明、對經濟繁榮,一點幫助都沒有,是不是?」她接下他的話。
「沒錯,」他應的裡所當然。
「哼,沒有我們這種人創作出來的東西,來豐富、美化你們貧瘠的心靈,誰敢坐在你們身邊?不被你渾身的銅臭味給嚇跑才怪。」
「嚇跑?有沒有弄錯,大部分的人只會逐銅臭而居,沒人會想遠離這種美妙芬芳的味道。這也可證明,為什麼易求得金錢的大都會,會累積大量人類。」
他說得有幾分道理,小語不再和他辯論。「說主題,找我出來做什麼。」
「我要結婚了!」
短短五個字,像千斤重槌,直直敲上她的頭,嗡嗡作響的腦門很難消化這五個字的檯面定義。
「小語……」他不解她的反應。
「你……要和那位什麼千金的結婚?」
「她叫廖馨紅,要把人家記清楚,下回見面就要喊她嫂子,懂不懂?」
她的世界崩塌了,一塊塊瓦解的石頭砸上她的頭、砸出她的心一片血肉模糊,淚自作主張地滑了下來。
「小語……」他坐到她身旁,攬住她的肩,不懂她的淚。「你怎麼啦?」
好想學電視上演的一樣,轉過頭,吞下淚,對他說一聲我沒事,可……真的做不來,她EQ不夠好、演技不夠精湛,總之,她演不出沒事表情。
她的模樣大大震撼他的神經,不對,他的小語從不會有這號態度,她不愛哭,只會笑;她不會傷心,只會快樂,她的淚讓他手足無措。
「你乖乖,告訴我為什麼哭,是不是害怕我婚後會少一個哥哥?不會的、不會的,相信我,我還是會像現在一樣疼你,會像現在一樣照顧你。」她不止的淚水嚇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