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單戀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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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你高興我要搬,你不高興我也要搬!總之,我搬定了。」叛逆是獨立的第一步。

  「你搬出去,我馬上切斷對你的經濟供給。」

  「無妨,我不介意去打工。」

  「我、我……好,我說不動你,我去找說得動你的人來。」媽媽甩過門走出去。

  小語鐵了心,就算媽媽去搬來爸爸、爺爺、奶奶,她就是要搬家,她再不要和他比鄰而居;再不要在校門口看他們親密地上下車;再不要讓他們不經意的身影閃過她的眼底,就當她是蝸牛好啦,她要安安穩穩地躲在殼中,眼不見心就會「靜」了吧!

  擦掉不小心滑落的淚水,坐在鏡前,她告訴自己,既然是單戀就該把傷心好好收拾起,不教任何人看到。

  * * *

  整理好一大包行李。好笑的是,行李箱當中居然有大半是他送的生日禮物,泰迪熊、芭比娃娃、Hello Kitty……每一年的生日禮物,他總是送洋娃娃給她。

  不知道在他心目中,她就是個長不大的小女孩,或者是他根本懶得花心思來探究她真正想要的?

  不管如何,他的禮物讓她從一個不愛玩娃娃的女孩,變成喜歡娃娃的大女生,滿屋子的故事書被娃娃取代,他改變了她的嗜好。

  抱著去年他送的陶瓷娃娃,兩個小小的男女娃娃對笑,笑得燦爛、笑得開懷。今年他沒有再送生日禮物,因為……她已經「功成身退」,儘管不敢往那上頭想,可「狡兔死、走狗烹」六個中國字再加上一個標點符號,還是浮上了腦海,對他而言,她已經沒有實質用途了。

  「小語,對不起哦!最近比較忙,忘記幫你選一份生日禮物,告訴僑哥哥,你想要什麼禮物?」左手搖搖男娃娃,假裝他「正在」說話。

  「沒關係,你能記得我的生日,我就心滿意足。」再搖搖女生娃娃。

  「真的?你真的不會生我的氣?」她裝男音,裝得不倫不類。

  「我當然不生氣,因為你是我最喜歡的僑哥哥呀!」要她發嗲也難得很。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你可以對我放心,因為我永遠只愛你。」

  他……就是對她太放心,才會對她視而不見的,是不是?剛想至此,她立刻大力啪了自己腦袋瓜一記。

  白癡!陸小語是個宇宙無敵大白癡,幾年幾月幾時幾分幾秒,你哪一隻眼睛瞧見他把你放在心上過?

  沒有!他從未把你放在心上!既然無心,又何來的「放心」?垂下了肩,她把枕頭壓在頭上。

  好煩!煩什麼?煩自己太無聊,無聊到去模仿情人間的白癡對話……

  歎口氣,換過姿勢,她把兩個娃娃緊緊抱在胸口,用棉被把自己埋起來。

  暗暗的密閉空間帶給她短暫溫暖,心中假設這是他的懷抱,加上一個媽媽、兩個小寶寶,她在棉被下組織起溫馨的小家庭。

  房門開啟聲擾亂她的家庭夢,吸吸鼻子,她隔著棉被對外大喊:「我說要搬就是要搬,誰都不要來勸我!」

  討厭!他們不知道單戀很可憐嗎?幹嘛還要勉強她天天對著看得到、吃不到的「肥肉」大流特流口水?天地不仁、人事不慈呵!

  摀住耳朵,不想聽到任何勸說。

  棉被緩緩被拉開,她閉著眼睛,滿臉倨傲。

  「小鴕鳥,張開眼睛。」

  碩僑的聲音在耳際響起,那種帶著溫情的斯文聲音蜜漬了她的心。

  她張眼,不敢置信。小鳥全抓進網子,從幾時起,她這把「良弓」又被拿出來玩賞?大大的黑眸旁拉出幾條紅絲,然後越來越多……水漫過眼眶,表面張力把淚水凝結成滴露狀,把肉肉的臉頰當成溜滑梯,一路暢快到底。

  「和陸媽媽鬧脾氣?」他習慣性地揉揉她的頭髮。

  「你的胸膛可不可以借我靠一靠?」厚起臉皮要求,她想自己的臉皮一定比芝心披薩還要厚上幾公分。

  他沒多說話,直接把她攬進他寬寬厚厚的胸懷,溺愛地輕拍她的肩膀,真真實實的溫暖,和棉被複製出來的假象有極大差距。

  淚水像融化的冰塊,水珠一滴滴掉個不停。抱住懷裡的娃娃,一個爸爸、一個媽媽、兩個小寶寶,她牢牢抱住自己的春夢。

  「小語,想不想和僑哥哥談談?!」

  他溫柔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像血小板,凝結了她止不住的淚。

  「要談什麼?」停住啜泣,卻停不住喉間哽咽。

  「談談為什麼要搬出去住,談談為什麼有這麼多委屈?談談開心的小語,幾時變成憂鬱的小人兒?」

  「我媽去跟你告狀?」狐疑的眼神猜測著他的心思。

  用食指勾起沾滿淚的小臉,他好笑的用面紙幫她擦去濕鹹。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想不想和我談談委屈發源處,信不信我是消滅委屈的一流高手?」

  「誰告訴你我有委屈。」伸手偷偷環住他的腰,閉起眼睛,假裝沒注意到自己厚顏無恥的倒貼行為。

  「如果沒有很大量、很大量的委屈,小語是從來不哭的,不是嗎?」

  他說錯話了,小語是很愛哭、很愛哭的,只不過她怕別人擔心、怕秘密洩露,所以總是偷偷躲起來哭。

  「我沒有委屈,充其量只不過有一點點少女的藍色憂鬱。」

  他嗤笑一聲,少女的藍色憂鬱?誰說女生不是難搞的生物。「我可不可以再問問,少女的藍色憂鬱從何而來?」

  「一定要知道?」別問,怕這一問,就再甩不脫陸小語這個大號麻煩。別過頭,她咬住下唇,討厭他打破沙鍋問到底。

  「一定!」他從未對她堅持過,這個堅持來得莫名其妙。

  「好吧!」他都不怕萬劫不復,她替他操哪國心,這年頭已經沒有太監這官位,所以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句老話,早被時代潮流淘汰。「我戀愛了!」

  一咬牙,她投出一枚核子彈。

  「真的,是誰?能不能告訴我?」他把她推離自己三十公分處,臉上淨是欣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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