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史上最苦之暗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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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然後,她在他懷中看著他的側影,他說話、她傾聽,他微笑、她鬆懈心情,然後,音漸歇,窗外雨暫停……

  交融的軀體訴說事實,他們已是不能被分割的連體嬰。

  這天,台北市不上班不上課,博承忙得起勁,他送育箴到醫院,吳小姐一看到她,就迫不及待抱住她哭哭笑笑。

  「偉偉喊痛,他有感覺、他會痛了,以前他一哭痛,我的心就揪成團,眼淚直飆,這次他喊痛,我卻幸福得想飛,我想,我一定是哪根筋不對,我真的是瘋掉了。」

  在她身上,博承知道,法官的判決是對的,這個女人會盡心盡力,給孩子最完整的關愛。

  在他們要離去前,偉偉的奶奶和姑姑到醫院,她們堅持把孩子帶回家,說法官判的日期還沒到,孩子仍然歸他們家。

  育箴失去理智,在醫院裡,拉起嗓子和她們對罵,她說:「孫子挨打時,妳們在哪裡?為什麼沒有半個人出聲阻止?為什麼妳們容許一個成年男人對孩子施暴?」

  「不過是小小教訓,小孩子不乖,哪家父母親不會打小孩?」

  偉偉的姑姑振振有詞,還動手推育箴一把,博承不說話,只是站近,用力捏緊她的手腕骨,冷冷恐嚇:「有本事再動她一下,我要妳付出代價。」

  他的冷酷表情很有效,果然,她不敢再動手動腳,只對育箴咆哮。

  「請問哪家父母管教小孩,會把小孩打到重度昏迷?偉偉才四歲,並不是四十歲,他能犯下什麼嚴重錯誤,逼得你們用這種方式管教?放心,經過這件事,我會要求庭上頒布禁止令,禁止你們家任何一個人接近偉偉,不怕被關的話,盡量放大膽過來。」

  「妳故意誇張事實!偉偉哪有那麼嚴重?是他自己哭得太用力昏過去,關我們什麼事?妳不要以為自己是律師很了不起,我告訴妳,我們家有的是背景,議員、立委,都有我們的人。」

  「好啊!我倒要看看哪位立委願意蹚這池渾水,每一筆證據我都握在手裡,我聯絡了記者,他們馬上到,是對是錯,他們會在法官之前搶先報導。」對方凶,育箴也不軟弱。

  聽到記者二字,兩個母女落荒而逃,陪育箴打贏第一場戰爭之後,博承忙著替小孩轉院、找醫生,他利用人脈幫吳小姐找到工作、住處,暫且解了他們的燃眉急。

  這天,他沒賺到半毛錢,卻忙得很幸福,他終於能體會育箴的成就和快樂起源,也承認,法律是社會最後的真理公義。

  夜裡,她窩在他懷中,勾住他的脖子與他貼近。厲害吧!她的適應力是宇宙第一,才幾次,她熟悉他的體溫一如熟悉自己的。

  抱住她,博承感覺愉快,她是個不錯的抱枕,有淡淡體香、有軟軟聲音、有滿肚子知識學問、有勾動他慾望的費洛蒙,還有讓他攀上世界高峰的本錢,娶到這種女人,就像他賺到一期樂透頭彩。

  「為什麼妳不交男朋友?」

  「這個問題我們討論過了。」

  「上次我們討論的重點是婚姻,這次我們說的是愛情,有人說可以不要走入婚姻,但異性朋友不能斷。」這是他身邊朋友最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我週遭有很多異性朋友。」

  分散注意力,她不想在這上面打圈,她的暗戀,天知、地知、她知就夠了,不需要他跳進來攪局。

  「我說的是更深一層的朋友。」他不教她逃,硬要她在上面繞。

  「比方?」

  「比方像我這種。」

  「你這種?室友?」

  「不對,有性關係的朋友。」

  這句話,他問得她臉紅心跳。沒錯,她缺乏性經驗,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

  「我忙。」

  「好借口,但我比妳更忙,我還是交女朋友。」

  「你天賦異稟,哪能人人像你?」

  「妳不覺得一個人空虛寂寥?」

  「寂寞是你在美國急於找一隻跟屁蟲訂婚的主因?」她反問他。

  沉吟須臾,他緩緩點頭。「也許。」

  「你後悔過嗎?」

  「人生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後悔、不值得後悔的,妳後悔過小時候對我那麼好,卻處處受我欺侮?」

  「沒有。」

  她沒後悔過,幾次記憶掀起,那段帶給她的甜蜜,總能填補他不在時的空虛。她不曉得如何解釋自己的怪異,但讓二十幾歲的她重新選擇,她相信自己仍然願意留在他身邊,即便被他欺凌。

  「對囉!我和妳一樣,我不後悔愛上蓉蓉,和她共處的那段,讓我成長。她是高幹的女兒,從小養尊處優,不知人間辛苦,在她身上我看到自己,也看到身為男人應該負起的責任。」

  「於是,你在就學期間,開始經營事業?」

  「對,那是段艱辛歷程,我一方面照顧學業,一方面研發程序,還要四處找客戶、徵人才。不過,當我賺到的錢為蓉蓉買下第一件毛皮大衣、第一套珠寶首飾時,我覺得光榮驕傲,我終於有本事,為我的女人蓋起溫室,供她優渥生活,如同她父母親為她做的一樣。」

  「你的岳父母一定很欣賞你。」

  「對,他們對我進軍大陸提出很多幫助,他們甚至希望我把重心擺在大陸,把父母親接到大陸同住。」

  「如果你們之間順利,也許你已經是個成功的台商。」

  「不一定,由於我過度忙碌工作,忘記嬌嫩花朵除了供她溫室,還需要園丁時時照拂,我疏忽她的身體、沒注意她的心靈空虛,等到發現時,為時已晚,只能面對她哭著要求我原諒她的任性。」

  「你原諒她了?」

  從他們時時電話聯絡、從他對她的溫柔聲調,育箴猜得出,他對她,怨少愛多……

  「她生病了,妳沒辦法對一個生病的女人要求,何況,她曾是我身邊最重要的人物。」

  育箴這樣算不算豁達大度?她居然和「丈夫」談論他的前未婚妻,且討論過程平靜。

  「假設,她回頭要求你,告訴你,她悔不當初,希望和你從頭來過,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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