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嘴像抹了蜜般,騙死人不償命。」荷麗夫人笑罵,不過聽得出來他的讚美深得她心。
韓克齊煞有介事的壓低聲音,像分享什麼天大的秘密般,「其實我從以前就懷疑荷麗夫人的年齡至少多報了十歲以上。」
「你這壞小子,不要占老太婆的便宜。」她笑得更開心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隨性而愉快,不再相敬如賓的拘束有禮,沒有人的視線可以不被他所吸引,單身的年輕女性們更是忍不住朝這兒頻拋目光。
黃美穗暗地裡碰了碰舒若棻的手肘,「韓克齊耶……」她低抑的口氣裡有著掩不住的興奮。
舒若棻挑了挑眉,她知道韓克齊這個人,豪門企業的少束,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擁有別人求也求不到的好運,一生下來就集權貴寵愛於一身,不但錦衣玉食、家中傭僕成群,更生得一張俊俏迷人的臉孔,小時就已擄獲了韓氏家族大大小小的心,長大了更是理所當然成為情場上的常勝軍,迷死一干的千金淑女,靠著那張臉蛋遊走於女人圈中,所到之處無往不利,這樣一個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子,言談舉止間不免流露出些許豪門貴族的傲氣,卻還不至於太讓人討厭。
「和海捷企業的公子比起來,你怎麼不把目標放在韓克齊身上?釣到這只鑽石龜,包你一家三代吃不完。」舒若棻低聲戲謔。
黃美穗萬般無奈的歎息,「我很有自知之明的,韓克齊是個四處打獵的花花公子,至今還沒有聽說哪個女人抓得住他,釣他的難度太高,我寧願把目標放在較易成功的對象身上。」
舒若棻好笑的沒接腔,關於韓克齊的傳言總是緋聞多過於其他,對他的印象就是個到處揮金的風流種,沒什麼作為的酒囊飯袋。
「兩位美人的芳名?」
發現話題男主角將注意力轉到她們身上,黃美穗趕緊報上自己的名字。
「這麼漂亮的小姐,你可得好好把握了,在場的競爭者不少啊。」韓克齊戲謔的鼓勵顏俊泰的同時,一雙勾魂的桃花眼不忘向黃美穗放電。
黃美穗猶如被細微的電流竄過般,全身酥酥麻麻的,心跳加速,這就是大情人的魅力嗎?聽傳聞說他的能耐可不止於此,那可是教人暈眩燥熱的意亂情迷,顯然大情人的目標並不在她身上,所以才沒有火力全開,微小的電量只是想證明自己的男性魅力存在罷了。
「既然俊泰的目標是這位美女,那麼旁邊另一位美人就屬於我囉?」韓克齊狩獵的目光轉向舒若棻,性感十足的咧嘴一笑,眼中閃著挑逗暗示的訊息。
舒若棻但覺一陣眼花,熱力襲來,還未能開口說些什麼,荷麗夫人已經先發難。
「韓公子未免太貪心了,你今晚帶來的女伴不會吃醋嗎?你連剛見面的小姐也不想放過啊?」
「誰說我打壞主意來著?」韓克齊騙死人不償命的扮無辜,一臉好驚訝又傷心的模樣。「我只是想多認識朋友而已。」
「那你可是踢到鐵板了。」黃美穗搶白,「我們若棻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種用情不專的花花公子。」
「哦?」韓克齊挑起眉毛似笑非笑,他看過太多在他面前擺譜說討厭的女人了,嘴裡說著討厭,心裡想的卻不是那一回事,故作矜持的聖女,最後還不是全上了他的床?有點小聰明的女人總是喜歡耍欲擒故縱的手法,這女人該不會也是這類型的吧?
「風流非下流,多情非濫情,這兩者是有差別的。」他好風度的調侃著自己,含隋脈脈的眼中寫滿遺憾的直瞅著舒若棻,「你真傷我的心啊,美人。」
舒若棻勉強維持臉上禮貌的微笑,懶得虛應這個自以為是的大情聖,她的確是瞧不起這種只懂得遊戲人間的富家公子哥兒。
身為眾所矚目的焦點,韓克齊自是無法閒聊太久,不斷有其他人士過來巴結攀談,韓大少爺忙著應酬交際,最後是他那位嬌滴滴的女伴不耐寂寞,半是埋怨半是撒嬌的,才將他給拉走。
舒若棻識相的留給黃美穗與顏俊泰兩人獨處的空間,還暗示的眨眨眼表示待會回家可以各走各的,將護花的職責留給顏俊泰有表現的機會,自己則拿了杯果汁到中庭花園吹風,醒醒微醺的酒意,打算等等就要先行離去了。
走在花園雅致的步道上,在晚風的吹送中,耳邊似乎隱約傳來男人與女人的調笑聲,顯然是有男女相約來這兒親熱。
舒若棻不做多想,只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獨處,沒想到會被暗處突然衝出來的冒失鬼給撞個正著,不但撞翻了她手上的杯子,杯裡的果汁還順勢灑了她一身。
「搞什麼鬼!」咒罵聲出自男人的口中。韓克齊沒想到會有個人站在那兒,猝不及防的就撞在一塊,剛才的心情都被破壞掉了,他的少爺脾氣立刻發飆,指著對方的鼻子就要臭罵一頓,卻看見站在眼前的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而且濕著一身衣服,模樣比他還狼狽。
舒若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窘境,她所有的酒意全被這杯冷冰冰的果汁給潑醒,而那個罪魁禍首居然還一副天威遭犯,橫眉豎目欲興師問罪的凶樣。
「齊,怎麼了?」嬌滴滴的問話白韓克齊身後傳來,女子拉整著身上的衣物,走到他身後探著頭觀望。
看著眼前這兩人衣衫微亂的模樣,舒若棻立刻猜出剛才在暗處調情親熱的男女是誰,顯然韓大情聖剛嘗了甜頭,正準備趕回會場裡的樣子。
韓克齊本欲發作的怒火硬生生壓了下來,對於女人,他向來是溫柔多情的,從不會太過粗魯,只能勉強擠出了個笑容。
「你還好吧?」
舒若棻沒好氣的睞他一眼,晚風吹撫過她濕透的上衣,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打開包包取出裡頭的面紙,吸拭著衣服上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