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錯。
此機不保握更待何時呢。
夜黑風高的,唯有這種時侯,她才不容易讓齊天壑給找到吧。
輕手輕腳的摸下炕,沈嫚霜開始尋著記憶找尋出口的大門,這裡聽說叫雲頂山莊,是齊天壑幫下的一個小堂口,說小,但是,這裡的院落仍然大的讓她覺得像迷宮。
在台灣,房子有60坪就已經很很很很了不起了,而這裡,隨便一個窮人家也都有200坪大的房子,現在這個雲頂山莊,她估計少說也有二千坪大。
推開房門,沈嫚霜的步伐遲了下來,她回過螓首,歪著脖子遲疑的想著,她該不該給齊天壑留個紙條,叫他不要找她,早日忘了她。
不過…..以齊天壑對沈含霜那海枯石爛的愛來說,她寫了得於沒寫。
算了!也好,省了石磨及寫毛筆的工夫,這裡不是台灣,沒有原子筆,等她磨好筆磨,怕齊天壑都回來了。
不再思東顧西,沈含霜心一狠牙一咬,便急忙離開了。
途中,她輕過書房,聽到齊天壑與王勇等人在討論著朝庭的事,她有聽到孝莊太后怎樣什麼的字眼,但她怕被發現,於是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
*
一個時辰後,月如勾,星如火,靜沉沉的寂靜黑夜,在雲頂山莊裡,卻出現了震天般的哃吼,接著,燈一盞盞的點亮,照亮了整座山莊。
「稟幫主,堂口四下都找過了就是沒夫人的蹤影,現在已經擴大到山莊外了。」
「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人不可能無端憑空消失的,找,再給我找!」心急如焚的齊天壑一想到妻子不知打哪去了,他就整個人繃緊了神經。「她不可能會離開的,她一定是在這裡的某個地方迷路了,快去給我找,如果她有半點閃失我就唯你們是問。」
「是!」話落,廳裡一群人又紛紛做鳥獸散,只餘王勇。
「爺,屬下想會不會夫人給人劫走了?」找人已經找了一個時辰,按說,這堂口都全給翻遍了,如果夫人真在這裡,沒道理找不到人的,於是王勇冷靜的想著所有可能。
「劫走?」
「沒錯,這附近離惡虎寨不遠,如果對方真有心的話,怕是知道爺的行蹤,所以挾持夫人以做要脅。」惡虎寨與他們為敵早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王勇的話讓他一個月前的惡夢又重現,那時,他們與天地會展開格殺,霜兒就是在那次事件中受了重傷的。
「該死,帶路,我現在就去惡虎寨!」
「是。」
「如果她真的被他們給挾持了,那就證明這裡的人全是一群廢物,我齊天壑不會用一群廢物來做事。」言下之物是如果沈嫚霜少了一根汗毛,那麼就拿他們的頸上人頭來做賠罪了。
齊天壑怒氣濤濤的旋出廳門,躲在柱子裡的一名小廝是嚇的上淚下尿都滾出來了。
他…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呀,他來這幹活….才不過五天,他根本不知道幫主夫人長啥樣呀。
他怎麼知道堂堂幫主夫人會三更半夜的從小門離開呢。
她說她是替幫主出去辨事的呀,他…..他怎麼知道她會騙他呢?嗚….. 他不知道她是夫人呀,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呀…….
老天爺呀,你可得保佑幫主夫人能平安歸來呀,不然我這顆頭沒了,我娘可就沒人照應啦。
他進漕幫原意就是看上薪俸好,可以給娘治病,他才會進來的呀。
嗚…….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
*
冷,很冷很冷,聽說現在是3月,那該是春天了,可是這裡的夜裡卻冷的像台灣的12月。
也許是山上的關係吧,讓她冷的有點後悔自己的計畫了。
像是沒命似的四處疾奔,沈嫚霜在下到半山腰時,她才猛然的驚覺道她的計畫有漏洞。
啊!不對呀,這裡是清朝呀,這裡對她而言就像是異國一樣,她身無分文的,又沒有朋友親人,她就這樣逃離了齊天壑,那她要怎麼繼續過活呀。
在這裡迷路可不像在台灣呀,隨便跟路邊商家借個電話就有人送錢來接她,這裡可是沒有電話沒有信用卡沒有提款機的古時侯呀。
離開齊天壑的保護後,她還有命留著回21世紀的台灣嗎?
問題乍起,沈嫚霜疾疾前進的腳步再跨不出了。
她想,也許現在回頭還來的及,回身望著那熊偉的山莊建築,沈嫚霜想,如果現在再跑回去,跟齊天壑說她是睡覺夢遊仙境去了,這理由成不成?他那麼愛她,他定會歡欣的敞開溫暖的懷抱迎接她回去的,那麼,她也不用在這冷的半死跑的腿酸了。
思緒停留了半天,可有關齊天壑美好的一切卻突然被台灣的熟悉給劃破,沈嫚霜混身抖了一下,末了,她狠狠的敲了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沒用。
她是沈嫚霜,不是沈含霜呀,齊天壑跟他的一切美好都不是屬於她的呀,她不能那麼自私的只想到自己,要是,日後她拍拍屁股真回台灣了,那她會害死齊天壑的。
不行!她不能這麼自私。
打定主意後,沈嫚霜決計豁出去了,反正,時到時擔當,沒米再煮蕃薯湯,只要船到橋頭,不怕不直。
於是,沈嫚霜決心繼續逃下山。
但,倏地!月光下,她突然看見山下湧上了一團團的黑影!
鬼!突然的影子嚇的她跌坐在地。
但一陣雞皮疙瘩後,更近的黑影讓她發現原來那是人不是鬼。
這麼晚了,山上怎還有一群人在走動,莫非,是齊天壑的人手。
思及此,沈嫚霜立即就地找了掩護藏起來。
而在安靜的等那些人過去的時間,她又想到另一個不對勁,他們看來應不是齊天壑的人手,因為他們是從山下來的,而且黑沉沉的夜裡,他們如要找她也該帶著火把好辨事,但他們沒有,他們步伐刻意輕盈,個個黑衣勁裝,而且….殺氣騰騰!
不好,他們是針對雲頂山莊來的。
在沈嫚霜突然的搞懂他們是敵非友後,對方一群人卻正好在她前方七,八步遠的距離裡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