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這機會,沈嫚霜不客氣的朝他拿刀的手狠狠一咬,就在他痛的哇哇叫刀再拿不準時,她學方才齊天壑那完美的秋風掃落葉,旋身一個抬腿,她正好踢中他的膝蓋讓他彎了身子。
也在這電光火石間,不知什麼東西咻的一聲劃過她耳邊,然後黑衣人就再也不動了。
沒心情理那黑衣人怎麼了,她只知道沒命的逃向齊天壑的懷裡。
而就在她撲向他時,卻發現方才被齊天壑刺了一劍並打了一掌的李全從地上爬起並揚刀在他身後。
「小心!」她杏眼圓睜的大喊,但所有專注都在她身上的齊天壑這回卻沒能像方纔那樣的幸運逃過,他的背真被他劃了一刀。
但李全也在下一刻死於王勇的劍下。
瞬間,已熄的戰火再起,與李全一掛的隱藏人馬在見齊天壑被傷後,再次奮起戰鬥的慾望。
突然,清新的空氣裡充滿濃濃的血腥味與哀嚎聲。
來不及投入齊天壑的懷抱,沈嫚霜捧著胸口,再次覺得一股強烈的力道正在搗碎她的心。
「霜兒!」
「壑,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眼一黑,她揪著胸口,倒下了,而失去意識前,她身子被齊天壑接著了。
「霜兒,你怎麼了,你傷著哪了?」看到她脖子上的血漬,齊天壑一時分不清她是舊傷的心痛還是被傷著其它地方。
「你….你的背….受傷了….」
「我沒事,你丈夫我是銅牆鐵壁,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我只要你平安的在我身邊,受多少傷都不要緊。」
「傻話….對我這麼好幹嘛,我說過我不是…..啊….好痛!」
「胸口又犯疼了嗎,忍著忍著,我找大夫來。」齊天壑立即抱著她入莊,而王勇及其它下屬也很盡責的替他擋去刀劍隔開危險,讓他順利入莊。
刀劍的碰撞,廝殺的喝聲與哀嚎,仍舊耳邊持續,戰局似乎未止,但是,沈嫚霜卻意外的覺得好似不管外面的風雨再大,危險在多,只要在他的懷裡,她就有一種格外安心幸福的感受。
瞬間,她記起她已經好一陣子不知道寂寞的滋味,那是因為他的陪伴吧。
在現代的台灣,她的愛情不能有齊壑日夜相陪,讓她總有遺憾,而這裡,齊天壑補足了她的缺撼讓她不再孤單。
也許,她這莫名的心痛就是她跟齊天壑的幸福愛情完美的遭天嫉所致吧,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她願承受終生的心痛好換取有他的一切。
為了這個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她甘願。
齊天壑急奔回房,將她放到炕上。
而沈嫚霜迷亂的思緒也終告止息,潛意識裡,她抓緊了齊天壑的手,感覺像是她抓住了全世界的幸福。
只是她不知這幸福竟是紅色的。
沈嫚霜的柔荑交疊在齊天壑受了傷的左手掌裡,紅色的鮮血染紅了他也籠上了她,在觸目驚心的傷口裡,那紅,教人不知是喜還是禍。
唉….未來呀……誰知道呢…….
*
*
看著齊天壑背上那深的見骨的傷痕,沈嫚霜掩著嘴忍不住的哭了。
怎麼會這樣,他居然為了她傷成這樣?
「霜兒,背上的傷沒啥好看的,你別看。」趴在炕上讓大夫治傷的齊天壑,頭一回希望他的妻子可以暈久一點,不要那麼早醒來,因為不忍她看到血肉模糊模樣。
「你….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他的功夫那麼好,如果不是她多事,他根本就不會受傷的。
「霜兒,別哭,老實說我這背上這一刀我受的很愉快。」他伸出完好的右手。
而沈嫚霜立即也伸出柔荑讓他握在掌中。
「愉快?」
「是呀,愉快。」他細細的享受的用右手拇指在她細滑的手背上畫圈圈,「因為從這傷裡頭我看見了你對我的關心,為了你那好久不曾對我的稱呼,我想,我再挨十刀也甘願。」他聽見了,她喊他壑,不是幫主,不是爺,不是齊公子,不是齊天壑,而是壑。她喚他的單名,這表示什麼呢?表示她對他的記憶又多一點了呀。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十刀,我不准你再受傷了。」
「不,這是我要說的,我不准你再受傷了。」他看著她頸上剛上過藥的那血口,心疼與自責瞬間又將他淹沒。 「是我沒用,居然又讓你受傷了。」
「這沒什麼的,跟你的比起來,我這是小小小小小傷了,你別再自責了。」她看見他不安且極惱的眼,她安慰他。
齊天壑沒有答話,他只是握著她的柔荑,輕輕的撫著,磨著,然,從炕上高度望去的眼卻在此時散逸著殘暴且霜冽的訊息。
沈嫚霜被他的眼神給嚇到了。
他在想什麼?那眼神,比殺氣還沸騰上百倍的冰魄寒光是欲對付誰呢?
突然!她想起了方才王勇來報告說那名挾持她的黑衣人已經被廢武功囚在牢裡了。
這一刻,她突然為那黑衣人還活著而感到難過,因為,她有預感,他接下來的牢獄生活,肯定不比在地獄的刀山火海好過。
第五章
因為齊天壑受了傷的關係,他們的天山行再次遲緩了行程,一行人停留在雲頂山莊已經快十天了。
「瑣兒,幫主呢?」沈嫚霜從廚房端來親手熬的湯藥,回房後卻不見該在炕上休息的傷患。
「夫人,爺方才又接到京城快報,現下正在書房商討要事呢。」
「唉,又來了,他又不聽交待了。」沈嫚霜搖搖螓首,轉身將湯藥端至書房。
「夫人,這藥燙手,我來吧。」
「不用,我可以的。」齊天壑受傷是為了她,而這是她可以為他做的一點小事,她希望能回報他的情深,哪怕只有一丁點。
「夫人,經那一夜的刺激,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隨在沈嫚霜身側陪著她前往書房的瑣兒,甜笑道。
「想起什麼?」她不懂。
「想起你跟爺的恩愛呀,不然,你近來怎麼對爺不一樣了。」
「他為我捨命,我為他做點小事是應該的,再者,他是個好男人好丈夫,他是值得女人愛的男人。」這是她與他相處這陣子來的真心話,哪怕每每在承認愛上他或者是覺得他實在好的無以倫比時,對齊壑的情總教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