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他的眼,沈嫚霜感覺自己的呼吸在頃刻間已亂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辨,只是當不懂的繼續她包紮的動作。
然,再又一次的繞到他胸前時,他採取行動了,他攏緊她,讓兩人的身體之間緊密的無縫隙。
怎麼辨?如雷般的三個大字登時敲在她的腦海,可是,在她嘗到他唇的滋味後,她只感覺身體一軟,然後她的身體比她的理智更早一步的替她決定了接下來的問題。
這一夜,她正式成為齊夫人了,有名有實的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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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個齊夫人的身子怎地如此差呀,暈車暈馬的不說,這又是心痛又是腹痛的,唉,這老天爺心胸為免也太小了,怎麼就見不得她跟齊天壑有好姻緣呢。
這麼折騰她做什麼呀?她也不過是個比其它姑娘幸運一點的女人罷了,有個愛自己的男人很過份嗎?
「哎呀….啊….」捧著小腹,沈嫚霜好希望這時能天降一包神奇的斯斯藥囊給她,另外,最好再多送幾包衛生綿來,要又薄又會幹爽的那種。
「霜兒,忍著點,待會你就會舒服點了。」齊天壑輕輕的用熱毛巾替她按摩著小腹。
「我…我每回葵水來都這德性嗎?」躺在齊天壑的腿上,屈在小小的馬車裡,又震又晃的,她覺得她的肚子大概有大半是給這馬車給震出疼來的。
「差不多。」
「哦…..做女人真難…….」
「對不起,委屈你了,我不該選今天上路的。」齊天壑因為想於春末前回到京城好為她的預言做準備,是以,他才不等自己的傷好,便決意上天山,盼能速去速回。
「不是你的錯,是我這肚子不爭氣。」
「別這樣,想點開心的事,或是試著睡一覺,這樣會舒服點的。」齊天壑在她小腹上按摩的手未停,他伸出另一隻空著手,輕撥著著她額上的瀏海,動作極其溫柔的拭去她的汗。
沈嫚霜看著他對自己的體貼,想到他這個在漕幫的大人物,竟每每對她都是細聲相哄、溫柔以待,並體貼備置,她想,他是個大男人呀,是個大俠,是個人人都敬畏的幫主、大爺,可是他對自己竟是這樣的沒架子沒端子,他真的對她太好了,讓她感動的想哭。
「有你這樣關心體貼,我寧願天天被心痛腹痛折磨,因為是這些苦楚讓我更明白你的愛。」還記得在台灣,每當她感冒發燒時,她總是一個人躺在八十坪大的華廈裡透過電話聽著齊壑的關心,想著他何時會回來。
有一年,她出車禍摔斷了腿,齊壑飛回來陪她兩天後又走了,雖然他花錢請了特護買了最昂貴的復健器材,用盡一切金錢可以買的到的方式來照顧她,但,他卻不知道,她要的不是並不是這些。
也在那時,她才明白了,在她最脆弱時,他隔著海洋的愛對她而言是不痛不癢的,那不是她要的愛情。
「傻丫頭怎麼說傻話了呢,你當然要活的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我不要你難過呀。」
「不難過,真的,所有的病痛都比不上你在我身邊的,真的。」忍不住的,她感覺眼角的濕濡溢出了眼眶,身子一側,她將螓首埋在他的小腹前,並用雙手抱緊了他。
「我保證,我會想盡一切辨法留在你身邊,永遠都不離開你。」她決定了,她再不想台灣,再不回去了,這裡的一切就是她的家。
「我相信,因為我們的愛會交織到地老天荒永不滅。」
從來,沈嫚霜都不信連續劇裡,小說裡,什麼誓言會永遠會永恆會海枯石爛,可是這一刻,她卻相信只有真心的倆人誠心所願,這個誓言就能成真,甚至被保存下來直到生生世世。
第六章
長途奔波快二個月了,齊天壑一行人總算在五月時折騰到了天山,只不過對已經認定了齊天壑的沈嫚霜而言,這根本就是趟蜜月旅行,因為他們除了一次葵水期沒能在一起外,其餘的時間幾乎都是夜夜纏綿到忘我。
時間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可是這天山卻不知怎地,白花花的一片,讓沈嫚霜有來到北極的錯覺。
「好冷。」台灣的冬天再怎麼冷也冷不過五度,而且要看見雪,亦是不易,沈嫚霜來到這裡,覺得自己變成一條快睡著的冬眠蛇。
「霜兒,忍著點,就到了,你瞧,山上那個黑點就是神醫隨不理的家了。」齊天壑將她圈在懷裡指著山頭說著。
他不安慰還好,可是經他這麼一提點,沈嫚霜這才發現那個黑點離他們還好遠吶。
「嘔…..」忍不住的,她又覺得胃一陣翻騰,唉,這身子是越來越不重用了,不是疼就是暈,如果那個什麼啥不理的神醫真能醫好她,她一定將他供起來當神拜。
不過話說回來了,那神醫的名字既然叫啥都不理,那他也未必會肯醫她啊。
「嘔….嘔…..」奇怪了,都已經下馬車這麼久了,怎麼還想吐。
齊天壑見妻子再不經奔走了,他回身道:
「王勇,你上去把那個神醫找下來。」
「是!」
「啊…..」突地!沈嫚霜揪著胸口,又開始那纏繞不放的俱裂疼痛。
「霜兒?!」
「疼..好疼………又開始了…」到底是什麼鬼毛病啊,鎮日將她折騰的讓她想撞牆。
「夫人!」
齊天壑見狀於是將她橫腰一抱,用盡畢生所有的力氣,提氣直奔那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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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隨不理果然人如其名,誰都不理。
很好,她要死要活的一路折騰到這裡了,沒想到那個唯一可以醫她的老頭子卻不肯醫她。
很好,好的無比,好的讓她想把嘔吐穢物吐在那糟老頭子身上。
「嘔….」又來了,她的胃已經都空了,再不吐出任何東西下只有吐出胃酸了。
「看來神醫美名是世人妄稱了,我看糟老頭你根本就無此醫術,更別說醫德了。」王勇見那白花了一頭發與滿臉白眉毛白鬍子的老人,只在一旁整一隻要死不活的白貂,他便故意出言嘰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