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第三度,她難過得好想大哭一場。
「汪汪!」亞克斯靈活的身影出現在她腳邊。
狗兒一接近,她立刻抱起它那小小軀體,尋求溫暖慰藉。「亞克斯……」這種時候唯一可以給她安慰,陪伴在她身邊的就只有人類最忠實的朋友了。
她滿心傷痛地抱起小狗兒,這才發現,原本以為該是溫暖的軀體卻是意外的冰冷……正如同她對林光一一廂情願的想法。
不!那畫面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覺……她抱著狗兒,淚水迷濛了雙眼,濕了臉頰。
冰冷的金屬觸感卻無情的提醒了她--多情總被無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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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安慰了蘇菲娜,並把她安置在自宅休息後,林光一這才拖著沈重的腳步回到隔壁森流川的屋子。
他煩惱著該如何替好友和蘇菲娜解決這存在已久的老問題。
因為森流川的無意結婚,以及蘇菲娜的太過心軟,小倆口才會分分合合,吵鬧了將近五年。
「究竟該如何是好?」進門後,林光一的心思全部放在這個難題上。
他手撐著下顎,百思不得其解地坐在沙發上。
「回來啦,是不是又有人跟你打小報告,說我壞話啦?!」
好友一進門,森流川立刻眼尖的發現他胸口襯衫的淚水痕跡,以及那沉重千百斤的腳步。
他不用問也知道,昨晚和白自己吵架後離家的蘇菲娜,一定是在外面晃了一晚之後無處可去,回到隔壁投靠林光一,並且向他狠狠哭訴一番。
「流川,你和蘇菲娜的問題我沒有多餘的熱情去插手,不過蘇菲娜提到了阿馨,所以這次我非管不可。」他沉下臉來,比起平常的臭臉更嚴肅千百倍。
蘇菲娜希望森流川可以待她如他待言馨一樣真心,這句話聽起來就很入耳中用,所以他更是非插手不可了。
「你還是把你的熱情留給阿馨好了,我可不想在美好假日的一大早就聽你說教和放屁。」森流川冷冷的應著,同時準備著高爾夫球具,準備等一會兒到球場打幾桿。
「流川,你再這樣逃避下去,你和蘇菲娜之間的感情肯定會出問題,你遲早會失去她的。」見好友如此輕忽蘇菲娜的感受,他的表情更難看了。
明明愛她愛得要死,為什麼不願意為她好好收心呢?!
「愛情本來就沒辦法強求,如果她想離開,我也不能說什麼。」背過身的森流川,語氣冷淡至極。
聽見這句無情的話,林光一整個人跳起,用力地抓起他正在整理的球桿,往牆壁丟去。
「流川!你夠了你!你還想要傷害蘇菲娜多久才會滿意?要不你就離開蘇菲娜,要不你就迎娶蘇菲娜!不要像個孬種似的,什麼都不敢做,什麼承諾都不敢給!」他怒氣衝天地將好友狠狠的壓制在沙發上。
屈居下風的森流川,一手緊抓著他的衣領,冷吼一聲。「光一,放手!我不想為了女人的問題和你傷和氣!」憤怒扭曲了他的帥臉。
「你和蘇菲娜交往的這五年來,你玩得還不夠?你傷她傷得還不夠?你以為能夠維持這段五年的感情是因為什麼?完全是因為蘇菲娜她無怨無悔的愛你、包容你啊,而你這個花心傢伙卻只是一再傷她的心、害她落淚,你到底還算不算是個男人?!」毫不客氣的一拳揮了過去。
結實的一拳打在臉上,森流川整個人往沙發上飛跌去。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多管閒事!」他整個人跌躺在椅上,冷靜且狼狽地抹去嘴角上的血跡。
「我也不想多管你的閒事!我可以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這個好友再也不會管你這傢伙的風流帳!」他餘怒未消的瞪睨著。
「很好,你自己能夠記得這句話就好。」不爽的低應他一句,森流川的胸口因壓抑的怒氣而強烈起伏。
「哼!」光一悶哼一聲,同時按撫著疼痛不堪的手。
森流川左搖右晃地站了起來,然後趁光一不注意時,出其不意地抓起他的衣領,狠狠的反擊了一拳回去。
被這突來的一拳揮打中臉頰,林光一整個人往茶几的方向跌撞去。
該死的傢伙,竟然偷襲他!?跌坐在地的林光一,感覺自己的臉頰狠狠被揍得發麻;加上剛才往後落地時,腰際不小心撞到茶几的一角,痛得他眼淚差點掉下來。
「光一,你有閒時間管別人,不如多多擔心你自己的感情吧!不敢給承諾的人是你!連句『我愛你』都不敢說的人也是你!這般怯懦於愛情的人,有什麼資格以同樣的理由教訓別人?」森流川緊握著剛揮出的拳頭,顫聲地指責道。
林光一抹去嘴角上的鮮血,身子不穩地緩緩站起。「我只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如此而已,你好自為之。」
這話一出,森流川身子一震,望著好友撫腰難行的畫面,向來清澈的迷人雙眸瞬間抹上一層薄霧。
「阿馨一定很擔心我還沒回來,我要上樓去看看她。」沒發現好友眼底的霧光,林光一拖著撞痛的腰際,緩步走上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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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克斯,男人都是大混蛋,不管是台灣男人還是日本男人,每個都是自私無情的大混蛋……」言馨躺在床上,煩悶的向枕頭旁的電子狗訴苦。
「汪嗚……」狗兒似懂非懂的低嗚回應。
她迷惘地問著狗兒。「亞克斯,我該怎麼辦?」
「汪嗚……」
「我真的昏頭了,怎麼會問一隻電子狗這麼深奧的問題?!如果連愛情問題也有解答,那麼你就是下一屆諾貝爾和平獎的得主了。」她懊惱的把枕頭往牆上丟去。
如果所有愛情都能有解答的話,天下就太平了。
「汪嗚……主人正從十公尺外緩緩接近中。」狗兒身上的紅外線監控系統又發出警告。
「哼,我現在才不想見他呢!」她連忙躲進棉被裡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