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惡紳的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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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其實,她不「番」的時候,還挺順眼的。

  尤其發現她有一雙透著神秘光采,如貓兒般的眼瞳後,更覺得她散發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

  沉吟半晌,他最後順從她。

  車子朝位居台北市高級地段的「極品東方」俱樂部方向,疾駛而去。

  途中,兩人沒有再交談,沉默,似乎已成了彼此不言而喻的共識。

  但雙方卻都各懷心思——

  沈書嫚對身旁的男人心懷感激,也相信他追求的誠意。

  樓耘紳則對她臉上沉靜、堅決的神情,印象深刻,而且發覺她其實也和所有女人都一樣—翻臉不認人。

  他不禁感到好奇,等到「真相大白」後,她會以何種表情、態度面對他?他猜想著,不過無論哪一種結果,應該都會讓他得到報復的快感。

  思及此,他修長的指輕敲著方向盤,似彈鋼琴般輕快飛舞。

  十分鐘後,車子抵達「極品東方」俱樂部,那是「禁忌場」五位各有擅長、年輕有為的股東把酒言歡、互換心事的秘密基地。

  這專屬於男人的聚會,從來未曾有女人涉足,雖沒有硬性規定,只是五個人都沒想過要讓女人介入。

  不過,這樣的默契,即將在今晚被打破。

  樓耘紳將車鑰匙交給門侍,領著沈書嫚入內,向櫃檯出示會員證件後,也替她辦了一張臨時會員證,才得以進入酒吧。

  當他們儷影雙雙出現在好友面前時,四位惡少差點沒把甫人口的酒噴出來,一張張英俊的臉孔,表情透著古怪,不動聲色的盯著他們兩人瞧。

  「坐。」樓耘紳對好友們打量的眼光視若無睹,體貼的替她拉開椅子,等她入座後,輕聲詢問:「喝點什麼?」

  沈書嫚繃著嗓子不假思索的回答:「最烈的那種。」

  話既出,除了樓耘紳以外的四個大男人皆皺起眉,心有靈犀的對看一眼。

  等到樓耘紳到吧檯點酒,由今晚的聚會召集人、亦是負責打電話聯絡他的音樂教父—傅豫首先發難。

  「我們是紳的死黨,我是傅豫,你好。」他俊美的臉上掛著微笑,絲毫沒有超級王牌製作人的架子,但親切的傅豫,只有在家人、好友面前,才會顯露。

  當然,好友的「朋友」也在範圍之內。

  即使不太聽流行音樂,但沈書嫚還是聽過他的大名,卻沒料到他居然和樓耘紳有關係?雖然情緒低落,但該有的禮數還是不可少,她微微頷首,拘謹道:「你好,我叫沈書嫚。」

  「我是牟漢東。」另一個一臉冷峻的男子報出自己的名字。

  「沈小姐你好,我是聶雅爵。」他不慍不火的語調,談吐間,便能感受到他的非凡氣質。

  一個個響噹噹的名字,讓她的眼睛越瞠越大。

  他們的職業屬性大不相同,她實在很難把他們聯想在一塊,也想不透,他們如何成為「死黨」的?

  「孤狼」辜允朕冷冷的、毫不避諱的端詳著「來路不明」的女人,然後以一種近乎質問的口吻道:「你是紳的什麼人?」

  「我……」她啞口無言,無從介紹起。

  「允朕,你會嚇壞她的。」聶雅爵拍拍好友的肩,好脾氣道。

  「別告訴我,你是紳的女人。」辜允朕撇了撇唇,語氣低沉又冰冷,彷彿來自地獄。

  沈書嫚不是笨蛋,她當然明白他話中輕藐的意味。

  言下之意,是說她不配當樓耘紳的女人,她受夠了!

  就算是聖人,也無法忍受這一連串莫名的羞辱,更何況,她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平凡人!誰來告訴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們總是以傷人的字眼,對她大加撻伐?

  她的忍耐,已瀕臨極限。

  「我跟他沒有關係。」她壓抑滿腔怒氣,賭氣的否認。

  「你跟他沒關係?」辜允朕嗤哼一聲,口氣不善的下逐客令。「那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

  怔愣了下,沈書嫚醞釀已久的怒氣終於爆發,她倏地起身,二話不說便調頭離開。

  甫從吧檯回座的樓耘紳,恰好和她閃身而過。

  由於端著兩杯酒,無法立刻拉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在視線中。

  「發生什麼事了?」他踱回座位,裝作若無其事的隨口問道。

  「允朕把人趕走了。」傅豫一言以蔽之。

  樓耘紳僅是點點頭,並沒有繼續追問。

  「哪裡來的修女?看了就倒胃。」辜允膚的語氣充滿嘲弄。

  「她是我的「僱主」。」樓耘紳輕描淡寫的回答。

  他們就是因為樓耘紳接下「任務」,才聚集在一起,打算問個清楚。

  「為什麼是她?」這是其他四人一致的疑惑。

  有了兩次前車之監,樓耘紳自然懂得小心應對,免得他們又私下搞花樣。

  「大學學妹,純粹幫忙。」他語帶保留,不想透露太多。

  「別鬧了,你不會那麼見義勇為的。」牟漢東嗤之以鼻,擺明了不信。

  他身為政客,表面上是為民服務,事實上,每件事都經過精密算計後,有利可圖的才會去做。

  這就是四位惡少的共同想法。

  樓耘紳咧嘴一笑,並下介意奸友們的貶損。「嘖,原來,我在你們眼中,那麼勢利?」面對他們,他總是有超乎尋常的耐心。

  「紳,你在怕什麼?」聶雅爵瞇起迷人深邃的湛藍雙眸,優雅至極。

  「怕?」他勾起薄唇。「我向來無所懼。」言語間淨是掩不住的自信。

  「話先別說的太早太滿。」傅豫頻頻搖頭,十分不以為然。「有時候,越鐵齒的人,越容易踢到鐵板。」

  說完,還意有所指的瞟了身旁的牟漢東一眼。

  「看我幹什麼?」他沒好氣的瞪回去,不甘示弱的反擊。「你在說你自己。」

  「若是想整我,勸你們還是打消念頭,別白費心機了。」樓耘紳把話挑明,然後品著酒,舒服的吁了一口氣。

  現下,是他今天精神最放鬆的一刻。唯有在好友面前,他才能徹底解放,不必再顧及所謂的良好形象,顯露出真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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