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講,我哪有營養不良?還有,除了你以外,不可能會有人可以打動我的心……」她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幾乎沒了聲音。
「靈靈……」他聽到了,這是她最近似表白的話,雖然幾乎聽不見,但他還是聽到了。一時間,滿街道的人彷彿在瞬間消失,在他眼裡只看到她羞紅的臉,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吻住那柔嫩的櫻唇。他……他怎麼可以……
冷攸靈瞪大了眼看著他放大的臉,伸手想推開他,雙手卻像有自己的意識般地准住他的頸項,酥麻的感覺以百米的速度直竄腦門,擴散到四肢,令她忘卻週遭的聲音,不自主地閉上眼,感受唇瓣相貼的滋味。
接收到她的回應,褚日陽更加地投入,扶著她的後腦,用舌尖頂開她的芳唇,品嚐她口中的甘蜜。
「小靈——」
一道叫喊,打斷了這美好的一刻,也驚醒了他們的理智,兩人連忙分開望向來處。
「小靈,真的是你。」顏志高很是驚訝,他沒想到會在和客戶談完公事後遇兒她,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被顏志高看兒這一幕,冷攸靈的臉紅個徹底,一時間也忘了該有的反應,反倒足褚日陽就像沒發生什麼事一樣鎮定。
「小靈,原來他真的是你的男朋友。」看清楚地的臉,顏志高馬上想起他就是那天在DISCO PUB的男人。
「沒錯,我足她的男朋友,我記得你是靈靈的哥哥,對不?」想起之前顏母告訴他,他們曾是對戀人,這讓褚日陽心裡升起莫名的醋意,不等她開口,馬上接話。
「沒錯上聽出他話中的強調,顏志高猜他已經知道過往的事,早就將那分男女之情轉換志親情的他笑笑地承認,心裡有些欣慰這次看到的冷攸靈,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沒了冷冽的氣息,多了些表情。
「那麼一次不愉快的會面讓我們忘記,重新認識,我叫褚日陽。」從他的眼神,他明白那段感情已經是風清雲淡,表情自然也就放鬆下來。
「你好,我叫顏志高,謝謝你將小靈照顧得很好上他由衷的說道。
「你根本不用說謝,靈靈值得我捧在手心呵護。」
「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努力,不過我話說在前頭,要是小靈受到任何委屈,我是不會饒你的。」他舉起拳頭示意,心裡卻很欣賞他對冷攸靈的保護。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愛她都來不及了,根本不可能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褚日陽則用力環住她的腰保證。
「那麼我可以放心地把小靈交給你了。」
「這是一定的。」
怎麼回事?他們倆怎麼交好起來?早已冷靜下來的冷攸靈微微蹙眉,聽著他們肉麻兮兮的對話,她什麼時候給他們權利決定她的未來了?尤其是顏志高!
「你們夠了吧!」
「靈靈,怎麼忽然生氣了?」褚日陽側頭望著她的臉。
「小靈,你該知道我並沒有惡意,純粹是關心,希望你過得好。」顏志高當然知道她在氣什麼,連忙解釋。
「我從來沒有承認你是我哥哥,不必在那裡施捨你多餘的關心。」同樣是受害者,她明自己不該牽怒,但不知為何,心頭就是突如其來地冒起無名火。
「小靈,雖然你不肯承認,但我們仍舊有著相同的血緣,這點是永遠都不可能抹煞的啊!」
「如果血緣就可以抹煞掉我受的傷害,我寧可不要!」冷攸靈不想跟他多說什麼。「日陽,我想回家了。」
「小靈,別這樣,跟我回去見爸爸吧!你知道他住院了嗎?」顏志高對自己沒辦沱說服她,感到很喪氣。
「那又如何?」她早在無意間見到他了。
「小靈,你真的對自己的父親這麼冷血無情嗎?」他有些痛心的說道。他原本以為談戀愛的她,應該會有所改變的。
「冷血又如何?我的無情又是誰造成的?」話雖如此,她的腦海還是浮現顏父躺在床上,那病入膏肓的模樣。
「算我求求你,就當去見仇人也好,跟我去醫院看看他吧,這幾天他開始呈現昏睡狀態,醫生說他時日無多了。」他已經辭窮了。
「我——我要回家了。」她緊咬下唇,硬是讓自己轉身就走。
「小靈!」他舉步想追去。
「別叫了,志高。」褚日陽先一步拉住他,搖頭道。
「日陽,你是什麼意思?你不幫我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攔著我?你知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放開我,我一定得說服她。」顏志高想掙脫他的鉗制,卻怎麼也掙不開。
「你去就一定能說服她嗎?」他實事求是的問。
「你的意思足要幫我嗎?」他的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不,這事情的決定權終究在靈靈身上,我無權去強迫她,不過我看得出來,她已經在動搖了,你別再去逼她,時候到了,她自然會去。」他搖頭道。
「你真的覺得她在動搖?」
「相信我吧!」說完,褚日陽便轉頭放開手,往冷攸靈消失的地方追去。
*** *** ***
車內只有收音機傳出的音樂,冷攸靈知道自己破壞了原本愉快的約會,透過車窗上的倒影,她並沒有在褚日陽臉上見到任何不悅的神色,反而是她冷著一張臉,心中百轉千折。
「為什麼你不問我?」直到家門口,她才打破沉默。
「問什麼?」
「你不會感到疑惑嗎?我為什麼會這麼排斥看見他。」
「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褚日陽的臉上帶笑。他當然知道緣由,所以不爭著追問,其實他比較想知道她面對這一切時,內心的所有感覺與轉變。
「我和顏志高曾經是一對戀人,」沉吟了半晌,她才開口道。「在我們還不知道對介的身份之前。」
褚日陽靜靜地等著她接下去。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是個私生女,但我母親卻又不曾告訴我父親是誰,對她來說那足個禁忌,絕不能在她面前提起,否則就有一頓好打,久而久之我便學乖了,不再上碰觸這個話題。」她喃喃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