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老媽在電話中對她的疼愛的情況看來,如果她才住進來的第一天就生病,他搞不好會被老媽登報脫離母子關係。
「我真的沒事。」鍾偲芸想也不想就躲開他的手。「是、是你穿太少了,我、我很不習慣。你還不去穿衣服嗎?小心感冒。」
「這屋子有空調,沒這麼容易感冒。」丁穎耀瞇起眼,這個小女生該不會是臉紅害羞吧?
「你連身體都沒有擦乾,就算有空調也會感冒吧!」鍾偲芸紅著臉,指出另一個害她臉紅的兇手。
他看起來簡直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連頭髮都濕淋淋的,偶爾還會有幾滴水珠會從他的髮梢滑下,墜落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再順著那線條完美的胸肌一路流向腹肌,最後被他腰間的浴巾吸收掉。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還性感得要命,連鍾偲芸這個自認毫無浪漫細胞的人都覺得他性感極了。
誰說只有女人才是禍水,在鍾偲芸看來,眼前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禍水。
「小女生,妳該不會是……害羞了吧?」注意到她的視線左飄右閃,就是不肯放在他身上,丁穎耀覺得好玩,忍不住就想捉弄她。
「哪、哪有。」他幹嘛又一直靠過來啊?!
「沒有?那為什麼不敢看我?我長得很醜嗎?」瞧她一路往後退,丁穎耀故作疑問地跟著步步逼近。
「你、你不要一直靠過來啦!」終於,鍾偲芸忍不住出聲抗議。因為她再不抗議的話,就沒有她抗議的餘地了……她都已經被逼到牆角了啦!
「哇,妳這麼討厭我的話,我們怎麼相處三年呢?」標準的惡人先告狀,丁穎耀完全不反省他把小女生逼到牆角的惡形惡狀,反而指責小女生不夠友善。
「我沒有討厭你啊。」鍾偲芸言不由衷地說。撲鼻而來的肥皂香味讓她非常緊張,同時也讓她知道兩人靠得真的很近。
「真的不討厭?」
「不討厭。」答得非常快。
「真的不討厭我?」
「真的真的。」答得更快了。
「這樣也不討厭我?」
還來不及思考丁穎耀口中的「這樣」是哪樣,一雙大掌已經捧住她的臉,一張斯文俊顏瞬間放大在鍾偲芸眼前。
接著,鍾偲芸感覺到壓在她鼻樑上的鏡架稍稍被挪了開……
「啊——」
驚天動地的尖叫聲再次響起,丁穎耀訕訕地放開鍾偲芸,他鄭重懷疑這個小女生有上過尖叫訓練課,不然她的尖叫聲怎麼能夠這麼尖銳又響亮?
「叫什麼叫啊,以為我會強暴妳啊?像妳這種小鬼我還看不上眼咧!」
「那你、你幹嘛突然拿我的眼鏡?」一得到自由,鍾偲芸立刻躲得遠遠的。收回前言,這個丁穎耀怪怪的,她未來三年的安全真的有保障嗎?
「我只是想看清楚我的同居人長什麼樣子,妳那副眼鏡都快完全遮掉妳的臉,我根本看不清楚妳的長相,難道妳都不想換副眼鏡?」丁穎耀擺擺手,雖然他的手段是過火了些,但小女生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不過,她尖叫的理由居然是因為他想動她的眼鏡?
「一點都不想。」迅速又尖銳地答道。鍾偲芸寶貝似的緊緊抓住眼鏡,擺明了不想讓任何人碰。
「好好好,我不會再動妳的眼鏡,妳可以把手放下了。」丁穎耀安撫地說道。
「嚇到妳是我不對,我不應該亂開妳玩笑的,對不起!」
看到丁穎耀的示好,鍾偲芸再想到未來三年都要麻煩人家,不和好似乎變成她太小家子氣了。
最後,她點點頭,接受他的道歉。
同居生活從此開始……
第二章
除了鍾偲芸搬進來的第一天兩人有說到話,自此之後,因為這陣子工作太過忙碌而不得不早出晚歸的丁穎耀,幾乎再也沒有見過他的同居人,有時他幾乎都忘了自己多了個同居人。
要不是每天回家總會看到她房門下透出來的光線,丁穎耀可能真會以為自己仍是一個人住。
今天,丁穎耀又晚歸了。
當他進門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他打著呵欠準備回房休息,卻又看到鍾偲芸房門下透出的光線,他開始覺得有些奇怪。
她又還沒睡覺?
昨天他兩點多才回來,她房裡的燈也沒熄掉,現在再仔細想想,不管他幾點回家,她似乎都沒熄燈……
那她到底是幾點才睡覺啊?
現在才剛開學,功課有這麼重嗎?
疑問一起了個頭,接下來問題便沒完沒了地冒出來,因此,本來準備回房的腳步,也跟著轉了方向,直直走到鍾偲芸的房前。
叩叩。
「芸芸,妳已經睡了嗎?」輕輕敲了敲房門,丁穎耀出聲喚道。
他特地放低了聲音,就怕自己會吵到她。
因為丁穎耀不免猜想,搞不好其實足小女生怕黑,習慣晚上睡覺要開燈--雖然睡覺時開著大燈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旋即打開的房門立刻證實鍾偲芸還很清醒。
鍾偲芸穿著寬鬆舒適的T恤及棉質短褲,一派隨時可以上床睡覺的模樣,但她房內大亮的燈光、擦得乾乾淨淨的鏡片以及手上抓著的鉛筆,在在說明了她離睡眠狀態還有段距離。
藉由身高的優勢,丁穎耀的視線輕輕鬆鬆越過鍾偲芸,一眼就看到她身後不遠處的梳妝台--那個梳妝台現在已經完全變成書桌,上頭還有幾本翻開的書本,看得出在他敲門之前,鍾偲芸正在唸書。
「丁先生,有什麼事嗎?」
鍾偲芸奇怪地看著她的同居人,他平常不都是一回家就洗澡上床睡覺嗎?怎麼今天居然有閒情逸致來敲她的房門啊?
「沒什麼事,只是看到妳房裡的燈還亮著,所以想過來看看。」
丁穎耀低頭看著擺明了還怎不打算睡覺的鍾偲芸,再次懷疑一女中的課業壓力有大到才剛開學就需要每天熬夜嗎?
「妳還不睡嗎?小心明天早上爬不起來。」
雖然覺得丁穎耀半夜跑來敲門的行為很怪,但她還是乖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