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失控的前一秒,鷹荻翔輕輕放開她,也將自己火熱的大手由她身上收回來。
場合不對。
雖然他非常想要這個甜美的小女人,不過,他可沒興趣在機場的貴賓室上演限制級戲碼。雖然這是私人空間,但誰知道有沒有被偷裝針孔攝影機?
他不允許任何人窺見她的美。她令人瘋狂的媚態、她的萬種風情,都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欣賞。
起身整理微亂的髮鬢,鷹荻翔刻意轉過頭去不看她。天曉得他只要再看一眼嬌艷動人的她,就會立刻變成一頭野獸,發狂地撲上去,狠狠地佔有她。
「交易照舊。我在外面等妳。」
語氣依舊冷傲,但他體貼地退出貴賓室,把空間留給她,讓她慢慢地整理衣衫。
珀懿整張臉又紅又燙,像顆熟透了的西紅柿。鷹荻翔前腳一踏出貴賓室,她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倒在地。
老天……雙手緊緊掩住臉頰,珀懿羞到抬不起頭來。瞥見自己凌亂的衣襟,還有被扯開的胸罩,她更是像只鴕鳥般,緊緊地蓋住整張小臉,不敢面對自己。
「怎麼會這樣?我一定是瘋了……」
這個可怕的吻是怎麼發生的?她記得自己很生氣,被他自大的話語氣到想拂袖而去,沒想到他突然抓住她,然後……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如果不是他突然喊停,他們是不是會在這隱密的空間裡……Stop!她沒有勇氣繼續想下去了。
明白他說到做到,是不可能答應她臨時取消交易的,珀懿小手顫抖地由皮包中取出隨身鏡,胡亂地梳理頭髮,整妥衣裳,懊惱地輕打自己的頭,喃喃道:「藍珀懿,妳冷靜點兒!鷹荻翔早就跟妳說得很清楚了,這只是一場交易,他只是要妳去演戲罷了,他不希望妳假戲真作,他早就警告過妳不要愚蠢地愛上他了!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麼傻!」
「對,絕不可以……」拿出唇蜜補妝,珀懿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坦白說,她也知道自己在這場「交易」中很難全身而退,她或許還必須付出肉體的代價,但,不該是這樣的。他們之間應該只有「交易」,不該有感情。她不可以因為他的一個吻而頓時失去了理智,她更不該癱軟在他的懷中,被他吻到心醉神迷。
她早就知道那男人是無心無肺的冷血動物,為他付出真情只會落得遍體鱗傷的下場。更何況,他早就警告過她不要愛上他了,如果她連一個吻都抵擋不了的話,那接下來的日子……
不!纖軀一震,水瞳隨之黯然。她真不敢想像,自己最後會落至何等悲哀的田地……
「我一定要冷靜點兒,一定要!今天的狀況只是意外罷了,不可以再發生!不可以……」
失神地走出貴賓室,現在的她只願自己真能好好地管住這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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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西雅圖
西雅圖可以說是全美最浪漫,也最漂亮的城市。她沒有紐約的緊張節奏,沒有洛杉磯的繁華炫目,更沒有賭城拉斯韋加斯的緊張刺激,有的僅是瀰漫在大街小巷之間的慵懶氣氛。
除了微軟、波音飛機公司之外,廣受世人喜愛的Starbucks和Seattle\'s Best Coffee都發源於此地,這個城市的居民似乎特別會享受人生,懂得及時行樂,難怪西雅圖屢屢被美國人票選為最想居住的城市。
「鷹氏」家族的老家位於郊區,雪白外牆宛如中古世紀的城堡,鷹家佔地寬廣,裡面甚至還有屬於自家產業的原始森林和人工湖泊。置身其中會以為來到了世外桃源,但這個地點離西雅圖市區,開車只要二十分鐘而已,可以說是佔盡地利之便。
在飄滿玫瑰花香的房裡醒來,珀懿慢慢睜開眼睛,嘴角逸出滿意的歎息。
好舒服……
其實她不是個很容易入睡的人,以前還常常失眠,但來到西雅圖好幾天了,她幾乎每天都睡得好香甜,一覺到天亮。
雖然只是客房,但這個以淡紫色為主調的房間好舒適。女傭早晚都會更換一束玫瑰花,讓房裡永遠飄送著沁雅的香味。珀懿以手輕輕撫摸緞織緹花的被單,這是最高等級的床組與寢具,雪白床罩上有高雅的手工刺繡,絲綢般的觸感像是軟雲般包裹住全身,讓人一躺上去就捨不得下來。
取出擱在一旁的絲綢睡袍披上,珀懿下床,進入相連的盥洗室刷牙洗臉,然後坐在梳妝台前,緩緩地拍上乳液,再慢慢梳理一頭長髮。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突然覺得有些陌生。這個人真的是藍珀懿嗎?
現在是早上八點,以往這個時候,她大都是在異國的旅館,被鬧鐘喚醒後,急忙地梳洗、化妝、換上空姐制服,然後拉著自己的行李到樓下,等待公司派來的通動車。不管晴天雨天,不管天氣有多麼嚴寒或酷熱,她都必須分秒不差地跟著一群空服員登上飛機,展開忙碌而緊湊的一天。
坦白說,空姐這個職業是她選的,如果不是發生因亂流而受傷的事故,她還是很喜歡當空服員的。既然喜歡這份工作,她當然早就承受了它所帶來的缺點。每個城市她都是來去匆匆,很少有閒情逸致慢慢地欣賞身邊的事物,而身負家中經濟重擔的她,就算身體不適或遇到生理期,還是會全力地幫同事代班,以爭取加班費,因此生活步調一直非常緊湊。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可以這麼悠閒地過日子。不必被鬧鐘嚇醒,睡眼惺忪地由溫暖的被窩中匆促跳下床,忍著頭痛展開忙碌的一天。
來西雅圖已經好多天了,向老爺爺拜壽後,她也慢慢融入這個家族,習慣此地的生活。
老實說,答應要跟鷹荻翔回家之前,她的心裡真是七上八下的。在她的想法裡,所謂的豪門大戶一定都是庭訓嚴謹、規矩特多。那些有錢的老爺、夫人,一定都很矜貴而難以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