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小喬突然從背後出聲,否決茵茵的揣測。她說容臣雲平時對宇裳疼寵有加,他每次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火,怎麼可能會在突然之間愛上藍昕?最後她還提出一個鐵證,證明容臣雲不可能變心的證據。
那就是他左小指上的戒指。
沒錯,就是那枚神秘的戒指。認識容臣雲的人都知道這枚戒指,而且常私底下議論這枚戒指的來由。
並不是男人戴戒指有啥好奇怪,而是怪在戒指的尺寸。
容臣雲是個高大的男人,一百八十幾公分高、七十公斤的身材,可以說是標準,因此他的手應該也算是正常尺寸,但怪異的是他的左小指卻異常地瘦小,細細瘦瘦的小指上戴著一枚白金戒指。
這引發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只是很少有人膽敢去問他那枚戒指的由來,他也不曾主動解釋說明,完全不理會別人好奇的目光。直到有一次阿Joy喝醉了,趁著酒意問他為何戴著那枚戒指。
只見他的眼光忽然變得好柔,不經意地望著宇裳,輕輕地說:「這是我的緊箍咒,是我對某人的承諾。除非有人能從我手上拔了這枚戒指,否則任何人都別想欺負她。」
自此之後,有個流言悄悄傳開──任何想要追求花宇裳的人,除非能通過容臣雲這一關,否則對宇裳就只能遠觀。所以,常有不知名的人冒出來想向容臣雲挑戰。
雖然容臣雲對這則流言毫不知情,也搞不懂為何平白冒出一堆男歌迷或某企業小開和他單挑,但為了怕這些奇怪的人影響或傷害小裳,他還是一一應戰。
比拳腳、比籃球、比高爾夫、西洋棋、撲克牌、電玩遊戲,各種稀奇古怪的挑戰都有。除了有一次,有個西點學徒向他挑戰做蛋糕,他自認做不來而放棄之外,他每次都贏。但那個西點學徒後來被許多粉絲罵到臭頭,最後是宇裳出面才平息風波。
之後,向他挑戰的人越來越少。很多後來想追求宇裳的人,打聽到容臣雲的「勇猛事跡」後,也不得不打退堂鼓,安安分分地做個死忠的粉絲就好了。
聽完小喬的分析,所有人連連點頭,覺得小喬說的很有道理。忽然,一個低沈的聲音在小喬的背後響起。
「原來那時候會有那麼多奇怪的人冒出來找我單挑,是為了這個原因啊!」
「你現在才知道──」原本答得一派得意的小喬,忽然眼睛睜大,聲音變小,害怕地往後看。
眾人也緩緩抬頭一看──我的媽呀!他們正講得口沫橫飛的當事人就站在小喬身後,一臉陰鷙的模樣,好像從神鬼戰士裡走出來的羅素克洛。
「哇!」小喬嚇得大叫,眾人一哄而散。
沒人敢再逗留,就怕走晚了會成為最慘烈的炮灰。
容臣雲冷睇大家的反應。其實關於這項傳聞他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實際內容會這麼精彩,說得好像他是花宇裳的貞操守護神似的。
他轉頭看著正接受某雜誌採訪的花宇裳。趁著拍雜誌封面的空檔,兩個記者一直圍著她轉,一個猛拍照,快門按個不停;一個猛錄音做筆記,嘴巴問個不停。
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從早上到現在,她只有在車上瞇個十幾分鐘。要不是他定時提醒,她一定會忘記吃飯,可是拍照前的那個便當,她只吃完青菜,剩下的還擱在化妝台上早涼掉了。
他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她只要一生氣就吃不下飯。容臣雲皺著眉,想不透她為何生他的氣。就只為了他出口替藍昕說了一句話?還是真如小喬他們猜的,宇裳在吃醋?
一想到這個可能,就讓容臣雲胸口一陣氣血翻騰,臉上微微泛紅。如果她在吃醋,是不是代表她也喜歡他?
夠了!停!他在想些什麼?他怎麼可以大膽地以為宇裳會喜歡他?再說,他們一個是主、一個是僕,他不可以愛上宇裳的!
愛?!誰說愛了嗎?該死!他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字的?難道……在不知不覺間,他愛上她了?
不行!他不能愛她!要是被老爺知道,他居然趁著近水樓台對小姐下手的話,老爺一定會很失望,白媗小姐會很傷心,還有……爺爺若知道了,絕不會饒了他的,他會氣得從上海趕來剝他的皮的!
「呃……他還要這樣變臉變多久啊?」小喬小小聲地窩在不遠的安全處,問趴在她頭上的阿Joy。
「我怎麼知道?」阿Joy沒好氣地往下瞪她一眼。
「哎喲∼∼容大哥這樣好恐怖哦!我從沒看過這麼多表情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臉上耶!」茵茵縮在小喬的下面,皺眉道。
「看來藍昕的出現真的造成小裳和容大哥之間的危機了。」最不願見到此情形發生的小喬,憂心忡忡地說。
「我想不無可能,妳們看小裳今天都不理他,我看代志大條了。」阿Joy不樂觀地道。
「他這樣會不會用『臉』過度而抽筋啊?」茵茵看著容臣雲陰晴不定的臉,覺得自己的臉頰也開始變得怪怪的。
「他如果再『變臉』下去、搞不好會哦!」突然,一個嬌媚的聲音出現。
三人同時往上一看。夭壽哦!今天是漏了哪尊神明沒拜,居然兩次在人家背後說八卦都被當事人抓包,這算是太幸運還是太不幸?
再一次,眾人鳥獸散地逃開,獨留花宇裳一人望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沈思。
第五章
容臣雲原本以為兩人的冷戰只是一時的,等過一段時間,他們誤會冰釋,兩人的關係便會恢復到從前一樣。
只不過……兩天過去了,宇裳依然不理他。工作仍然像以前一樣忙碌,不同的是,身邊的佳人卻越來越鬱鬱寡歡,她在人前依舊燦笑如花,可是每當兩人獨處時,她不再時常不經意地碰觸他,不再突然門也不敲地出現在他門口,更不會主動要求他為她按摩。
容臣雲的心情也越來越陰晴不定。他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臉上的表情千篇一律地冷酷,他並沒有對誰大吼大叫過,但沒有人敢跟他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