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這一次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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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哇!聶曉蕾深吸了口氣,感覺口腔裡的唾液正在大量地滋長之中。

  他的話果然沒錯!聶曉蕾在心裡不情願地承認道。

  「怎麼樣?」裴宗濤問道,已經從她的表情猜出了大概。

  「還可以。」聶曉蕾悶悶地應了一聲,卻很快地抬頭給了他一個微笑,緊接著便埋頭用力地吃起面來。

  裴宗濤凝視著她水紅的肌膚,也跟著莫名傻笑了起來。她怎麼可以彆扭得那麼可愛啊。

  裴宗濤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模樣,看著湯麵的熱氣撲上她脂粉末施的臉龐,看著她的雙頰像是一朵緩緩盛開的水蓮慢慢地被染紅。他聽著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他覺得自己再不可能比現在更愛她了。

  嫁給我--

  嫁給我--

  嫁給我--

  這三個字開始一直在他的腦海裡打轉著。

  裴宗濤把手伸入西裝口袋裡,牢牢地握住戒指,直到戒指在他的掌心發著熱。

  「喂,你幹麼還不吃?」聶曉蕾拿著面紙擦了唇,奇怪地瞄他一眼。

  他怔怔地看著她,腦袋突然失去平時的靈活,緊張到連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

  「如果……」他吞嚥了一口口水,喉結上下地滾動著。

  「啥?」她瞪大眼,放下筷子,覺得他的模樣有點怪。

  「如果妳……」

  「拜託你一次把話說完,不要妨礙我吃飯的情緒,可以嗎?」她打量著他突然發紅的正經俊容,心裡驀然閃過一陣不安。

  「如果妳嫁給我的話,我可以天天都讓妳吃到這麼可口的料理。」裴宗濤脫口說道。

  他緊張的右手失去理智地抓出外套口袋裡的戒指,直接送到了她的面前。

  聶曉蕾瞪著他手心那枚發亮的戒指,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居然跟她求婚!

  聶曉蕾的指甲深陷入掌心之中,她的心臟加速到連身子都在顫抖,她的意識開始分裂成兩半。

  半顆心,漾著喜悅--因為證實了她在他心中的份量著實不輕。

  半顆心,攪和上了恐懼與不安--因為她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因為他要的,不是她願意給的。她誰都不信任,她的心,只能由她自己護守!

  「曉蕾……」裴宗濤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臉色,不安地喚著她的名字。

  「我不需要什麼可口的料理,我可以天天吃泡麵,無所謂。」她乾涸著聲音說道,怕他開口逼她回答「YES」或「NO」。

  「我剛才的求婚詞,很蹩腳,對不對?」他尷尬地笑著,不自在地推了下眼鏡,鏡片下的雙眼竟帶著幾分靦腆。

  「你說錯了。」聶曉蕾很快否決了他的話,說話語氣卻跟他一樣超不自然。

  「別腳的是你求婚的舉動。」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同時乾笑了一聲,又同時閉上了嘴。

  裴宗濤看著那枚在燈光下閃耀的孤單戒指,他把戒指推到了她的手邊。

  聶曉蕾驀然往後一彈,後背抵著沙發,她皺眉瞪著戒指的樣子像是遇見了累世的宿敵。

  「嫁給我,讓我照顧妳。」他傾身向前,黑亮的眼試圖捕捉她的視線。

  「如果我不嫁呢?」聶曉蕾粗聲問道。

  「那我就一直求婚求到妳願意嫁為止。」他的情比金堅。

  「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聶曉蕾嘴角不快地一撇,把湯碗往旁邊一推,雙臂交叉在胸前,擺出一副談判姿態。

  「不--」裴宗濤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我是在請求妳答應我的求婚。」

  就算是鐵石心腸,看到他這副誠懇的樣子,也會動搖一下。所以,聶曉蕾咬緊牙根,別開頭,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敢了。

  「裴先生,我們認識多久了?」聶曉蕾轉頭對著窗戶問道,假裝沒聽到他的歎氣聲音。

  「我們認識了十三個月又五天。」裴宗濤給了她一個很精準的答案。

  聶曉蕾一愣,心裡被感動的剌小小地扎痛了一下。矛盾的是,他這麼認真的答案,卻也讓她心裡的防備警鈴大響。

  「好,我們認識了十三個月又過五天,那又如何?你還不是一樣沒搞清楚我根本不想結婚,那我們算是白認識一場了!」聶曉蕾聽見自己的伶牙俐齒配合著譏諷的語氣,為她的冷血做了一番完美的詮釋。

  裴宗濤沒有說話,也不再看她。

  他愛笑的唇不再漾著笑意,他的面容神態不再溫文有禮,他的雙肩疲累地頹下,籠罩在一身陰鬱之中。

  一陣絞痛擰住了聶曉蕾的心臟,她只好掐住自己的手臂,不許自己動搖,生怕自己一時心軟,說出了任何附和他的話。

  沈默就這麼在他們之間持續發酵著,只有桌上的求婚戒指在燈光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裴宗濤閉上眼睛,十指在膝上交握著。他用持續的深呼吸在平靜自己,可是心裡的傷口卻不曾因此而癒合。

  好一句「他們算是白認識了」!

  他以為她會懂他的心,以為她會知道兩個人的相處絕不只是單方面的付出。他想要的只是她一句「我懂了,但是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他得到的是什麼呢?

  「改變不見得都是壞事。妳當初接受我的追求時,不也經過一番抗拒嗎?可是,我們現在不也很好嗎?」裴宗濤捏緊拳頭,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說道。

  「現在哪裡好了?你的求婚已經干擾到我了,我現在心情差到不行……」聶曉蕾的聲音,隨著裴宗濤眼神的變冷而消失在她的口中。

  裴宗濤坐直身子,挺身向前,面容全都凝上了一層冰,除了他的眸子--

  那雙向來溫暖的黑眸,在此時成了兩團燃燒的黑色火焰,他的眼有多熾亮,他的忿怒就有多強。

  他冷眼旁觀著眼前屏住呼吸的她,第一次怨恨起自己寵壞了她。

  「我可以理解妳把冷漠當成保護色的原因。但我不是妳的奴僕,我沒必要無怨無悔地忍受妳的刻薄及排擠。」他沈聲說道。

  聶曉蕾捏緊拳頭,很清楚自己的話有多傷人。她像個不知體貼的混蛋,在家人受傷時,還在抱怨今天中午沒人為她煮好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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