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會吩咐不准任何人進來;另外,吃的東西都放在桌上,妳醒了,餓了,便自己吃。」
「嗯,壯小子就麻煩妳了。」
出了小舍,敖敏軒迎上。「吳夫人,吳兄弟她……」
咦?稱兄道弟了?石榴瞇眼而笑。「我說敖老爺,您還是回去歇息吧,我家相公今晚要『待在這園子裡,哪裡也不去』,您是見不著面了。」
敖敏軒目送石榴離去,心想──她這是在暗示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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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盼到天色暗了,敖敏軒待四下無人後,縱身一躍,翻入小舍。
他忽然有種像個採花大盜的感覺,雖如此,但為了讓佳人再重回懷抱,也顧不得「正直」二字了嗎?
他進屋,悄聲入室,來到床邊。
床上的人兒熟睡著,沒有黑粉遮蓋著的是他所熟悉的面貌,他在床沿坐下,貪婪地瞧著失而復得的寶貝。
僅著單衣的她,看起來益發瘦弱,他忍不住心疼地觸摸那睡得通紅的臉蛋,滿足地歎了口氣。
「雙兒?」他俯向她,愛憐地輕喚。「雙寶貝?」
回應他的是一記嚶嚀。
這使他難以自持地吻上她的唇。
神魂顛倒的感覺呵!一樣的甜美,一樣的讓他無法招架,他真想將她揉進骨子裡,為了她,他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他不懂,怎麼會這麼愛一個人?
「雙兒?醒醒。」他吻著她睡紅的臉頰。
「雙兒?醒醒,咱們好好地談一談。」再吻著她的俏鼻。
「雙兒?再不醒,我可要不規矩了哦。」貼上她的眼,之後他的唇撫觸到她似乎過熱的額。「雙兒?」慾望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搖搖她。
她沒有醒來,只是輕微地呻吟了一聲。
他摸摸她燙得嚇人的額。「該死!定是今日出花房時受寒了。」
迅速地翻開衣櫃,敖敏軒找了件披風替她穿上,抱起她立即往門口走,卻忽然停下腳步,想想不妥,於是轉往牆邊,縱身一躍才出園。
街上的行人好奇地瞧著他懷抱著人卻還能健步如飛,他緊緊包裹著吳雙,不願眾人瞧見她的臉蛋。
進了醫館,大夫把了脈後,搖搖頭。
「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炅則氣洩、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這九氣尊夫人這些年來全遇上了,此次風寒只是個引子,我開個藥方讓她服下,不過她體質極虛,又過於操勞,這身子骨定要好好地調理調理,否則恐難活過四旬。」
敖敏軒聽見這噩耗,臉色一下子刷成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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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雙睜開眼,熟悉的屋子使她又閉上眼,慵懶地翻個身繼續賴床。呼,她好久沒睡得這麼滿足了,身子覺得懶懶的,不想起床。
有人進房,杯盤的碰撞聲,食物的香氣傳來。「石榴,我肚子好餓。」
「睡了幾天,當然餓了。」低沈渾厚的男音回答。
吳雙一下子翻身坐起。「你……你……」然後她發現自己白皙的手,又摸了摸臉卻不見黑粉落下。
完了,穿幫了!索性倒回床上,以被蒙頭,不願面對現實。
奇怪,她不是睡在滿庭芳小舍嗎?怎麼卻在這裡醒來?還遇上這煞星?
「來,先起來喝點湯。」敖敏軒翻被將枕頭立起,攙扶她坐好,端著湯輕輕地吹著,然後餵入她微張的小嘴裡。
不敢相信!他在幹什麼?然後湯的味道讓她苦了臉。「這是什麼湯?好難喝。」
「這是調理妳身子的湯,我已經派人快馬從京城送來上等的藥材了,這幾日就先湊合著喝。現在妳先把這湯喝完再用膳,乖。」
「我不喝,我又沒病,幹麼喝這怪湯?石榴呢?你走開,我不想見你。」
敖敏軒好脾氣地輕哄。「大夫說這些年妳操勞過度,身子虛,所以要調理體質。」
「哼,我操勞過度,是誰害的?」
「我。」
「你倒是敢做敢當。」
「乖,喝湯。」敖敏軒不反駁,只是耐著性子勸。
「不喝。」
「雙兒……」
「你早知道我是吳當家的?」
點頭。
哼,肯定是花房內,汗漬讓黑粉洩了底。「你怎麼在這兒?我又是怎麼回來的?」
「妳在小舍受了風寒,我抱妳回來的。」
吳雙懷疑心頓起。「你怎知我受了風寒?那些夥計竟敢違背我的命令放你進園?」
「好好,妳先別惱,他們不知道我進園。」
「好哇,他們擅離職守,沒守在門口?」
「不是,我有點功夫底子,躍過圍牆進去的。」敖敏軒狼狽地承認。
吳雙驚奇地睜大眼。「『正直不阿的敖大老爺』,竟有偷窺的癖好?」
「我是情非得已。」
「你不怕石榴也在?」
「我見她走後才進園的。」
「哼,我不相信你早知我是雙兒,蘭苑那一幕我明明看見你失望離去。」
「妳的確唬過我,」敖敏軒無奈地苦笑。「本來我已死心準備離去,是壯小子重燃我的希望。」
「壯小子?」
「是的,他說妳白日與晚上面貌不同。」
「這個不肖子!」吳雙氣呼呼地罵道。「他不過是個娃兒,他說的話你也信?」
「所以……所以為了更確定妳就是雙兒,我……我曾經夜探蘭苑。」敖敏軒心虛地避開視線。
「你!」吳雙惱火地瞪著他,末了悶聲地問:「你看見什麼?」
敖敏軒先是咧嘴傻笑,接著耳際微微泛紅。「我瞧見妳……妳正在……沐浴。」
「你!你無賴!」吳雙羞得氣血瞬間全往臉上衝去。
敖敏軒怕弄翻手中的藥汁,急忙擱在床邊的茶几上,然後乘機擁佳人入懷,至於她的花拳繡腿,他倒覺得被搥得甜滋滋的。
這一折騰,吳雙下一會兒便氣喘吁吁,只得靠在敖敏軒的懷裡喘氣,在他懷裡,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般的眷戀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