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仁一笑。「到現在,我都還希望這是假的。」
許佳卉又是吃吃地笑了出來,對著程伯仁刻意張大了眼睛。
程伯仁說道:「妳們在外面聊天,我進去裡面包壽司,壽司飯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包起來就可以,妳們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那就麻煩嘍。」許佳卉朝他揮了揮手,眼睛裡面儘是笑意。
程伯仁點頭後,轉身走進屋裡。
等他一走,許佳卉迫不及待地和周念蘋說道:「他好有趣、好體貼、好溫柔、好帥、好棒喔!我真是喜歡他,我想我愛上他了。」
許佳卉的眼睛望著程伯仁離去的方向。
周念蘋扯了一抹笑。「看得出來妳愛上他了。」
許佳卉的眼睛從頭到尾都充滿著光彩,唇間不時地逸出笑聲,隨時隨地想要對程伯仁放電。做得這麼明顯,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周念蘋和許佳卉向來秉持勇敢追求真愛的精神,所以兩個人惺惺相惜,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周念蘋卻覺得許佳卉的笑聲有點假,眼睛張大得有點造作。
她對著許佳卉維持笑容,但是內心卻為了自己竟然這樣評價好朋友,而覺得愧疚與不舒服。
許佳卉嬌嗔道:「妳怎麼會說他是個很無趣的人,他很會說話,反應又快、又聰明。」
「他之前真的是這樣的人啊!」周念蘋無辜地翻眼。
許佳卉偏頭,嫣然一笑。「呵,他該不會被我激發出潛能了吧。」
周念蘋忍不住將自己和許佳卉相比。
比起許佳卉,自己沒她那麼有女人味,沒她那麼會放電。她是個成熟的女人,而自己則只是個小女孩。像許佳卉這樣的女人,真的能讓男人變得不同吧。
「有可能吧。」周念蘋又扯起笑容。她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好事情,要祝福、要祝福。
許佳卉的眼睛轉呀轉,不經意地說:「我猜他真的很有錢!其實就算他的人不浪漫,用他的錢也可以製造浪漫。」
周念蘋的臉在一瞬間拉了下來,覺得許佳卉的話聽起來很剌耳。
周念蘋不客氣地說:「如果妳是貪圖他的錢,對他就太不公平了。」
許佳卉突然被她嚇到,等到驚嚇過後,她也有些不高興了。「我只是隨便說說,妳幹麼把我說得這麼難聽。」
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僵住,對看變得很尷尬,許佳卉把頭轉開。
周念蘋看著許佳卉,心裡突然浮現出疑問。
她和許佳卉大學時代感情很好,但是出了社會後的聯絡也少了,她心裡雖然還一直把許佳卉當成最好的朋友,但是,現在的許佳卉還是當年的許佳卉嗎?很多人出了社會都會變的。
因為這樣質疑的念頭,周念蘋又對自己生氣了。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好像一直鬧著彆扭一樣。
半晌後,她拉起笑容,輕聲地說:「對不起,是我說話太不客氣了。」
「沒關係啦。」許佳卉也緊張地笑著。「我自己的反應也太激動了啦。」
兩個人對看著,過了好一會兒,周念蘋輕輕扯了一抹笑。「妳是我的好朋友,我當然希望妳幸福了,程伯仁在感情上是個空白的人,所以我也不希望他受了傷,妳要好好對待他。」
周念蘋的表情好認真,許佳卉笑了出來。「妳還是跟以前一樣,善良、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
周念蘋笑了笑。她有點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因為對程伯仁太關心,才會這麼彆扭。
程伯仁端了一盤壽司和一瓶清酒走出來。「可以吃了。」他招呼著。
「謝謝。」許佳卉快步地走出去,幫他把東西端過來。
兩個人一路走著,風吹來,櫻花瓣灑落下來,許佳卉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周念蘋看著他們,牽起笑容。
許佳卉穿著嫩黃的春裝,曲線玲瓏,裙襬飄飄,露出來的小腿細白無瑕。
程伯仁一身輕便的休閒服,俊美溫和,笑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舒服。
這樣的畫面很美,事情進行得比周念蘋想像中還要順利,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口會有一股無法解釋的失落。
許佳卉停下腳步,望著程伯仁。一個念頭浮了出來,她嫵媚地一笑。「你可以幫我把掉在我身上的櫻花瓣撿起來嗎?」
程伯仁有點為難,尷尬地笑著,表情窘迫。
言語上,他雖然可以自在地和她交談,但是肢體上,他會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接觸。
他承認自己古板,但是他覺得這樣做容易模糊朋友的界線。一會兒之後,他說道:「我來端壽司好了。」
他趕緊把壽司端了回來,這樣的動作,惹得許佳卉輕瞪他一眼。
不過許佳卉轉念,又嫣然笑了出來。
程伯仁雖然不解風情,不過還挺老實的。這樣也不錯。
許佳卉拂了拂自己身上的花瓣,突然出其不意地伸手碰上程伯仁的肩膀。「那換我幫你好了。」
她一臉笑咪咪,親暱地拍了拍程伯仁的身上。
程伯仁因為這樣而極度不自在。
在一旁看著的周念蘋因為這樣而笑得落寞。
周念蘋站了起來,大聲地說:「欸,我想去外面走走。」
程伯仁錯愕地問:「妳不吃了嗎?」
許佳卉臉上的笑意加深。她猜想,周念蘋是要留他們兩個單獨相處。「那我留一份壽司給妳。」
聽她這麼說,程伯仁回頭看了眼許佳卉。,
「好啊!」周念蘋爽朗地說著,然後快步地離開。
程伯仁看著周念蘋離開的背影,微微地皺了眉頭。
周念蘋一走,許佳卉就迫不及待地拿了一片壽司,放到程伯仁的嘴邊。
因為這個動作,程伯仁變得非常的不自在,他扯了一下嘴角,並沒有吃下壽司。半晌後,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許佳卉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你應該要跟我說謝謝吧。」
「不是的。」程伯仁堅定地搖頭。「我應該要跟妳道歉,而且是慎重、正式的道歉。」
程伯仁突然說得這樣嚴肅,許佳卉噘著唇,嬌瞋著。「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