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鍾南冷笑一聲。「難道那個痞子、流氓,才是妳的選擇?」
「不管是誰,我還沒有嫁給你,我就有選擇的權利!」她鼓起勇氣說出心底的話。
「放棄我,選擇別人?妳知道多少女人夢想做我們邱家的媳婦?哈哈哈──別笑掉所有人的大牙了!任意雯,我已經把妳訂下來了,妳是我的!我不准妳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無瑕的妳,這是妳的命運,也是妳唯一的選擇……」
「你放開我!」
電梯門又打開了,任意雯奮力的要掙脫他,此時剛好有人經過,邱鍾南不想引起別人注意,只好放開手。
任意雯逃入電梯裡,突然拔下食指的戒指,在他來不及反應前,把戒指放入他的西裝口袋裡。
「我不嫁給你了,從今天起,我是自由的……」
當他會意過來的時候,電梯的門已經緩緩掩上──
邱鍾南從口袋裡掏出了原先套在任意雯手指上的訂婚戒指,對她惡狠狠地撂下話。「很好,要走就走,我不會攔妳。可是我警告妳,妳會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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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募款餐會中逃了出來,任意雯漫無目地的在街道上行走,涼風吹拂過後,激動的心情漸漸恢復平靜,她低頭打開隨身的小手提袋,才發現裡面並沒有放任何現金。
「糟糕!怎麼回家?」
她在手提袋裡翻了又翻,突然一張小紙片飄了下來,任意雯慌忙地接住,凝神細看,幾個龍飛鳳舞的數字,剎然在她的眼中掀騰狂舞──
「是季天齊的電話號碼!」
──拿去吧!偶爾想這樣出來透透氣,打個電話給我。但是妳可要有心理準備,像我這種壞男人,妳要當心一點!
他的警告言猶在耳,她卻毫不考慮的拿起手機撥下了號碼。
電話中傳來他的聲音,她慌慌張張的開口,才發現是電話答錄機。
「我現在沒空接電話,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季天齊的留言簡單明瞭。
「喂,季天齊,你好……我是任意雯,我想……我想找你。請你回電,或是……如果你在外面,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到京華商場前面,我在這裡……我會在這裡等你……一直等到你來。」
任意雯放下手機後,豁然清晰的明白──她喜歡他,是的,她喜歡季天齊。
她獨自站在商場的入口,凝思著、期待著。
月光下,那波瀾起伏的思潮瀰漫在內心,城市的勁風掃過廣場,從她的腳底捲了起來,她緊按住掀起的裙角,重心失衡地幾乎站不住腳。
第三章
已經十一點多了,商場前面的人潮慢慢稀落起來,任意雯一個人瑟縮在大門邊看著前面的車流來來往往。這時候父母一定焦慮的在家裡等她,但是她不想回電話,也不想回家,她只想見季天齊。
唉──季天齊,你會不會來?你聽到我的留言了嗎?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到底在做什麼?
她將臉埋在手心裡面,心中不斷的浮出許多問號。
「小姐!小姐!這麼晚了,妳一個人嗎?」
任意雯驚訝的抬頭,不知道何時面前來了三個舉止輕浮的青少年。
其中一個看四下人群漸散,膽子大了起來,上前說:「妳好漂亮啊!衣服也好像很名貴耶!大小姐哦……在等我們嗎?走啊,我們帶妳去好玩的地方。」
任意雯驚慌的退了幾步。「不要,我在等人,請你們走開好嗎?」
「唉呦!小姐叫我們走開耶……可是我們不想走,妳想怎樣?」其中一個戴著耳環的黑衣男子一步一步的逼近。
「哈哈……妳等的人沒有來,我們來了就好了!不要怕啦!像妳這麼漂亮的小姐,我們一定會很溫柔的。」男人曖昧的對同伴說,三人齊聲發出了曖昧的調笑。
「讓我走好嗎?」任意雯的聲音微微抖著。
「要走一起走嘛!」
「不要怕啦!我們不會把妳吃掉,妳放心啦!」
「我保證,絕對讓妳開開心心、痛痛快快的玩一個通宵!」
路人像事不關己的漠然走過,三個年輕人見狀,膽子越來越大,一人擋在她的面前,一人拉住她的手,一人上前故作親暱的攬住她。
任意雯驚呼一聲,開始和他們拉扯掙扎。
突然,其中攬住她的男人發出一聲慘叫,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見一個大男人已經摔了出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什麼人……」在旁的年輕人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人迎面揍了一拳,他痛哼一聲,按著流血的鼻子。
「他媽的!」另一個人上前揮拳要打,拳頭只擊到半空中,腳下就被對方一個勾腿,整個重心不穩的往前趴。
季天齊兩腿大步敞開,拳頭握得緊緊的,已經準備要好好的幹一場架。
第三個人衝上前,季天齊來不及防備,就被對方硬生生的打中了腹部。其他兩人站穩腳步後,一起圍攏上來,一陣混亂中,季天齊的臉上被劃出一條血痕。
「嗶嗶嗶──」不遠處突然傳來警察的哨子聲,一個巡邏警察大聲的斥喝。「喂!幹什麼?打架啊──」
三個青少年見狀,一哄而散。
季天齊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他不發一言地握著任意雯的手,半拖半拉的將驚魂未定的任意雯拖離開。
「任意雯同學!有人像妳這種留言方式嗎?我如果沒有聽到,妳是不是打算等一個晚上?」
「你受傷了……」任意雯腦中一片混亂,根本沒有辦法專心回答,淚水像關不住的水龍頭般落下。
季天齊不理會任意雯的反應,只是拉著她的手,一路謾罵不停。
「死不了──別告訴我妳不知道!像妳這樣的女人是很顯眼的,更何況還盛裝打扮,簡直就是在昭告天下,教唆人來招惹妳──剛剛那三個人對妳還算客氣了,碰到更狠的,二話不說就把妳拖到車裡面,看妳要怎麼全身而退!真是不知死活!不知人心險惡!難怪妳需要男朋友天天接送,需要有個朋友形影不離,需要有人細心呵護,我最討厭妳這種女生──」他越罵越過癮,心中長久存在的陰影和憤怒在這一剎那間全部盡情地傾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