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就該一生一世。
這是小兵的戀愛態度,即使對男友有諸多不滿,也風風雨雨度過三年。常博森再不濟,也從沒背叛過她,她怎麼可以想著別的男人?
小兵又納悶,如果和博森的愛情生活很圓滿,那麼,為什麼會對別的男人心動?
小兵很彷徨,她感知到愛情的發生,第一次怕自己會把持不住,所以提醒自己壓抑對嚴守禦的好感。
唉,真不知道一次劈腿八個的譚美黛,怎麼能劈得這麼理直氣壯,滿不在乎?!不像她,光是想起另一個男人,就有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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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下起雷陣雨,小兵外出用餐,回公司時,看見湯雅頓捧著好大一束玫瑰,呆立在大樓外,癡望著雜誌社入口,他沒打傘,渾身濕透。
「你在這裡幹什麼?」小兵撐著傘,跑過去,好心幫他遮雨。
「葛小姐!」湯雅頓一副看到救兵的樣子。「我找你們主編譚美黛,可是警衛不讓我進去。」
「你要打電話叫美黛帶你進去啊?」
「美黛不在雜誌社,所以我在這等她。」
不在?小兵納悶,怪了,方纔她出去前,譚美黛還在位子上的。
「你打她手機啊?」
「她已經三天不接我電話了……」自從前幾天跟她告白後,她就避而不見了。雅頓眼眶紅了,鼻子也紅,聲音哽咽了。「我不知道做錯什麼,她忽然就不理我,明明我們約會約得好好的……」
望著憔悴的湯雅頓,小兵明白了。譚美黛又在耍男人了,小兵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打給譚美黛。
「喂,死八爪魚∼∼」
「小兵啊,火氣這麼大,又是誰惹妳啊?」她笑嘻嘻的。
「湯先生找妳,在外面。」
「我不在雜誌社。」譚美黛的口氣瞬間變得又冷又澀。
「騙肖咧!」
譚美黛低聲道:「葛小兵,妳想辦法把他弄走,快!」
「人是妳殺的,自己處理後事。」
「呵呵呵呵……」美黛笑得很心虛。「討厭,他瘋狂的愛上我,我只是玩玩的,他竟然跟我告白,還說為了我。可以再也不跟女孩子交往,嚇死我了……」
小兵摀住話筒,問湯雅頓:「你跟她告白啊?」
湯雅頓用力點頭。「我要對她負責,我很愛她,我還打算娶她。」
小兵錯愕,搖頭歎道:「你瘋了。」
湯雅頓雙目望向遠處,神往地說:「戀愛的人都是瘋子,妳罵我沒關係,我只希望見見她,她忽然不聯絡,也不跟我說原因,我很痛苦,我想她想得快發瘋了……」
「這代表她不愛你,你死心吧!」小兵索性講白了。
「不可能!」他好激動。「我們處得很好,簡直是天生絕配……」
小兵歎氣,背對他,又拿起手機跟譚美黛說:「妳有沒有聽見?死八爪魚,快出來,他快要哭了……」唉,譚美黛啊譚美黛,妳要造孽到幾時?
「叫他回去,這是我的命令!」譚美黛煩躁了。
「命妳媽的令!」
「葛、小、兵!」
「有。」
譚美黛忽地用很嚴厲的口氣警告小兵:「跟主編講話放尊重點,好歹我是妳上司。」
小兵嗆回去。「要我尊重,就不要做一些讓人不尊重的事。」在ま雜誌要是講尊重就不用做事了。
這兩個女人隔著電話吵起來了。
「OK,我哪裡做了讓人不尊重的事?」
「妳玩弄人家的感情,這是第幾次了?我介紹去當模特兒的,妳也不放過。」
譚美黛冷笑。「真好笑,又沒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被玩也是他高興的,能讓我譚美黛玩,是他的榮幸,下知道有多少男人排隊等著讓我玩。」
死騷包!小兵吼:「可是人家以為妳在跟他談戀愛!」
譚美黛冷冰冰回道:「那是他的問題。」
「妳不能拍拍屁股就走,最少也要跟人家好好的分手,妳這樣會讓別人很受傷。」
譚美黛涼涼道:「妳這麼愛打抱不平,怎麼不去當立法委員?」
「有種跟人家亂搞就要有種出面處理,每次丟下爛攤子,鬧得出版社雞犬不寧是怎樣?妳卒啦∼∼」
譚美黛被激怒了。「妳以為我不敢嗎?我只是不想傷他的心。講白了,大家很難看。」
「避不見面更可惡!」
喀!譚美黛掛電話,這真是她的拿手絕技。
小兵氣絕,轉頭。吼湯雅頓:「回去啦,笨蛋!」這些男人是怎樣?一個接一個甘願被八爪魚糟蹋?
湯雅頓可憐兮兮地問:「美黛怎麼說?」
「她不想見你。」
「為什麼?」他淚盈於睫。
小兵不忍了。「我想……她大概覺得跟你不適合,雖然你很好……但是……你知道感情不能勉強啊,不要在這邊淋雨,等一下感冒了……」可惡,為什麼她必須常常面對被譚美黛拋棄的可憐男人?上次也是她出面處理,明明不關她的事,可是她就是會不忍心。
「我等到她出來為止。」湯雅頓不死心。
「別傻了。」
「我不相信她會對我這麼殘酷,除非她親口跟我說,不然我不走。」
葛小兵想叫湯雅頓清醒,譬如告訴湯雅頓,有多少男人曾被美黛拋棄,譬如美黛換男人就像換衣服,兩人間的風花雪月,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最長的戀情不超過七天。可是葛小兵說不出口,不想在美黛背後說她的不是,但是又覺得湯雅頓很可憐,不知道怎麼讓他清醒。
「喏。」小兵將傘塞向他的手。「傘借你,快回去。」
湯雅頓不肯拿,忽然像個小孩哭起來。
「別哭啊……」小兵不知所措。
「我想見她,妳帶我去。」
「不行啦!」小兵為難。
當他們僵持不下。一陣高跟鞋聲答答答地傳來,小兵跟湯雅頓一起回頭,一名妙齡女子,撐著血紅色雨傘.從大樓出來,朝他們過來。
女子步伐果決,目光堅毅,穿著最新款的PRADA春裝,軍裝大V領上衣,與原始的孔雀羽毛裙,十足野性風。她一現身,這灰濛濛的天地亮起來;她一現身,本來在哭的湯雅頓立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