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只是輕輕撫摸她的腰跟背後,配合著親吻,慢慢的往前移,拇指徘徊在腰側的邊緣……他的呼吸也愈來愈不規律……
原本想算了,就讓他這樣下去……可她的感覺卻愈來愈敏銳,想逃開的哨聲在腦海裡不停尖銳的嘶嘯著,就在他的手欲覆住她胸前豐盈的剎那,她的手立刻往前一推,把他的吻和觸摸都一把推開!
金維熙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猝不及防地被推開,臉上表情是錯愕和不解,而她根本不敢正視他,怕他看出她眼中閃的是驚慌還是厭惡?或者——兩者都有?
詭異的靜謐包裹住他們兩人,她很想開口解釋來打破此刻的僵局……但,可以解釋什麼?可以說——她根本無法接受他的親吻和碰觸嗎?
片刻,金維熙開口了。「怎麼了?哪裡不對勁嗎?」
「……抱歉!我想……別那麼快。」
他注視她一會兒。「妳在怕我嗎?」
「不是怕,只是……」咬著下唇,不知該怎麼說。
他從懷中掏出煙來抽,深深吐一口白煙出來後才開口。「妳可以坦白跟我說,我說過——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坦誠以對。」
「……是我的問題,我還沒辦法……」對你有慾望……這五個字要她如何說得出口?
金維熙深深看著她。「我不喜歡被人愚弄。」
她心一緊,啞口無言,她不是笨蛋,豈會不明白他的話。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交談,各自回房,她一夜無眠,瞪著天花板發呆。
第二天的行程,兩人都沒什麼勁玩,回程時更是碰到大塞車,玩興全沒了。
兩人氣氛一直僵凝,待送她回到家門,下車前,他終於開口打破僵局。「不瞞妳,我滿重視兩人在性方面的契合度。」他頓了一下。「所以如果我們無法在這方面有所突破的話……」
她面容沉下來。「也就是說如果我沒有跟你sex過,以後就免談了?既然如此,那也的確沒什麼好說,我還沒有辦法和你發展到那種關係!」語畢她就要開車門,可金維熙卻拉住了她。
「我認為肉體比心靈誠實,如果肉體可以無距離,那心靈上也容易交融。」
她再度啞口,從他臉上的表情,她知道他是真的這樣認為……原本緊繃的心情突然放鬆下來。「你——之前的幾任女友都是……先有sex,然後再深交?」
「是呀!」他一臉理所當然的答道。「如果我們互動滿意,甚至覺得再多試幾次會更好,就會交往下去,可倘若一開始就不合,那就——」
果然!她歎口氣。「抱歉,我想我們的觀念還是有落差……我真的滿想跟你試,但突然間……就是不想。」她坦白的說道。
他執起她的手。「是妳的心不允許嗎?」
「……嗯!」她認了。
「妳的心裡已有人進駐?」
她不語,現在再同他玩某種攻防遊戲已無意義,也沒那個心情。
「妳知道妳是個有魅力的女人,我還不想輕易放棄。」他輕吻她的手。「妳好好想想,若是願意讓我們有更進一步的往來時,請跟我聯絡。」
用肉體的契合度來確定未來的發展可能性!
真虧金維熙會用這種方法來做確認,還是說所有的男人都傾向於此?只是有人大膽如金維熙般的明確表示,亦有隱忍不言,裝得道貌岸然的傢伙。
凱蕾搖晃著鞦韆,說真的,如果她不是沒有經驗的處女,這樣的方法倒值得參考使用。
如果嫁給一個無法給予「性福」的男人,還真的是滿吃虧的……
回到現實,只剩四個月,原本最讓她看好的兩名相親對象,突然間都翻盤,由紅轉黑……
一直希望不會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她輕輕按住左胸口,縱使千交代、萬交代,不要再用「心」去判斷,可終究事與願違,過不了的依舊是自己這一關呀……
實驗證明了,她就是沒辦法接受江皇昱以外的男人,已經徹底被制約住了。
苦笑。認了吧!這輩子注定就是要栽在那人手中,除非徹底的忘了他,否則她沒辦法讓自己……妥協。
無論多少男人出現在她面前,她的理性和非理性的部分都會自動找出對方的問題,理直氣壯的拒絕。
但現在還有更大的考驗等著她——現在的她,又該拿什麼面目去面對皇昱呢?
她知道他回來了!不知道他是否已經可以接受她要搬走的訊息?不知道!他最後會跟她說什麼?她忐忑地想著。
他會說出祝福的話語嗎?祝她可以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天!如果他真敢那樣對她說,她就……她就——
喀嚓!
按下快門的聲音陡地從身後響起,她當下嚇得跳了起來,倏地轉過身,接著睜大眼瞪視完全沒預期會在此出現的人。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喀嚓!
又一聲之後,皇昱才緩緩放下相機。「嗨!蕾蕾……」他向她打招呼道。
她驚魂未定,撫著胸口以緩和急劇的心跳。「你……在幹麼?」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好面對他呀!
他對她露出了微笑,但笑容裡有絲說不出的悲傷。「還能幹麼?當然是拍照呀——這是我唯一會做的事!」
第十章
友誼的價值在於自由自在的放任,而愛情則充滿著唯恐失其所愛的恐懼。
——安德烈·莫洛亞
凝著那正吹頭髮的身影,他不覺看癡了。
為什麼這些年來,他可以當個睜眼瞎子,沒有發覺到蕾蕾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清秀的女大學生,而是一個極富魅力的成熟女人,舉手投足間無不散發女性的氣息呢?
突然間,他想伸手去碰觸她,想要拿著吹風機,幫她吹頭髮,為她梳柔美的髮絲……天!他在幹麼?硬生生的別開視線,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待吹風機的聲音停止後,他開口問她。「那個男的……是妳的相親對像之一嗎7 」
「嗯!他是其中之一。」她沒想到會被他看見,感覺好奇怪,雖然事先跟他說過,卻還是有種心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