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受他撩動,酥麻而輕顫,她的胸口喘促,都是他的氣息。恍然間,她感覺到他是她的白酒,認得他之後,她才開始知道那種近似酒的甜味與澀味的愛情。
他游移的指尖帶著灼人的溫度,就像他熾亮的眸光。「舌頭的兩側,可以感覺到的是酒的酸度。」
他壓低聲音,醇厚的嗓音中,隱蟄著蠢動的慾念。「最後要品嚐的就是酒余留在口中的感覺。」
他粗厚的手指領略了她唇瓣的柔軟,還不知道的,就是她深藏的滋味。
他俯身,輕顫中,她開啟了檀口,他順勢叩關侵入,汲取她的沉密甜柔,翻攪她所有的感官律動。
唇舌纏綿,她是如此令他沉醉,她的反應略微生澀,卻清新地一如帶著果香的芳津。
「嗯。」她嚶嚀一聲,他幾乎教她暈眩迷跌。原來他是這樣一池的酒,能載著她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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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培養優雅的氣質,白酒這三個星期以來,努力地學習美姿美儀的課程。
「放輕鬆一點。」張美美帶著微笑,審看著白酒。
白酒腳貼著牆角,腰和背貼著壁,小腹內縮。
張美美把手伸往白酒的腰和牆壁之間,以確定她的腰和牆壁之間是沒有縫隙的。為了保持這樣的姿勢,白酒全身繃緊。
她以前真的不知道,美姿美儀的課程這樣累人。如果能選擇的話,她寧可去外面跑跑跳跳,流一身的汗,這樣也比較痛快。
「記住,」張美美叮嚀著。「這個動作很辛苦,但是你一定要嚴格地要求自己忍耐。腳不可以彎曲,全身要試著放輕鬆。呼吸,不用這樣憋氣的。」
白酒聽著她的指令,調著呼吸。
神思在不自覺中,飄向了那個窄小的辦公空間裡。雖然說她負責的是女性心理專欄,以及閱讀推薦,但是由於出版社規模小,所以在那裡她總是有一堆做不完的事情。
有時候她會疲累到恨不得辭職,可是她終究喜歡自己的工作。空了三個星期沒有去上班,總覺得不對勁。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反射性地跑去接電話。「喂。」她急切地抓起手機,最近以來,會打手機給她的只有唐居易了。
「小葡萄啊,」唐居易抱歉地說。「最近的事情太多,今天實在抽不出身回去,所以關於品酒的訓練課程,我恐怕得停一次。」
聽他這麼說,她的笑容頓時沉歇。
由於「城堡」地處偏遠,所以他能來的時間並不多,每一次他來的時候,她都很珍惜。這是第一次,他說他不能回來。失望濃濃地襲來,逸到唇舌之間,她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他不回來,她一個人待在「城堡」中,好孤獨啊!
「抱歉。」他在電話那頭表達愧疚。
「算了。」她試著淡淡地說。
「你生氣了嗎?」他聽得出來她語氣中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那算生氣嗎?其實她自己也不確定。
「我下次再補課。」
「好。」
明明就是沒有意義的對話,她卻不想掛掉手機,還想這樣拖著,就是多聽到他的聲音也好。
「我還有事情要忙。」
她抿了抿唇。「嗯。」輕輕地逸了一聲。「再見。」
那聲再見是她自己主動說的,因為不希望自己再繼續狼狽。總覺得愛情似乎才開始,她卻已經陷入了期待與等待的弱勢之中。
她掛上電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這樣跑起來,莽莽撞撞地,一點都不優雅。」張美美皺起眉頭,彷彿她有多浪費她的教誨。
白酒略扯了一個笑。
「笑的時候,臉部要放鬆啊!」張美美擺了張示範的笑臉。「對了,以後不要把手機帶來上課,這是很不禮貌的。」
「抱歉。」白酒試著對她露出一張放鬆肌肉的笑臉。
「沒關係,我們繼續下去。」顯然,她的笑容讓張美美滿意。
「嗯。」白酒點頭,優雅地朝她走過來。
不管怎麼說,這是她自己願意要為唐居易改變的。既然她已經選擇定了,那麼就只能往前,不該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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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多,白酒還沒睡,她打開房間內的大窗戶,風吹了進來,微冷。她兩手縮著,卻還捨不得關起窗戶。
這裡看得到星空,以及一輪圓月,她穿著柔軟的白色蕾絲睡衣,風吹動她的長髮。這裡是城堡,而她毋庸置疑就是公主。
自從她到這裡以後,城堡裡面所有的人都極盡所能地服侍她。初期,她是不適應的,不過後來,她慢慢地懂得享受了。
她不用像以前一樣,又餓又累的時候,只能泡碗泡麵果腹。在這裡,她所吃的都是最頂級的料理。
雖然美姿美儀的課程繁瑣無聊,但是她每天都可以看書、聽音樂、喝下午茶,長久以來,她就想要這麼做了,現在終於實現。
最好的是,她每天都可以用玫瑰花瓣泡澡,而且永遠不用去管浴缸裡的玫瑰花瓣要怎麼清理。
她那長年風吹雨打、日曬雨淋的皮膚,如今受到最好的呵護,她都覺得自己快成了肌膚吹彈可破的美人了。
她猜,也許有很多女人一生的夢想,就是像她這樣。
可是,在享受這一切的同時,她總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童話故事實現,她是城堡裡的公主,可是故事中的公主總是在等待著王子。而她,也是一樣。
王子不在,城堡就太大了,空蕩之中,讓人更感覺孤獨。
她想念唐居易在她身邊的時光,戀情正是最甜蜜的時候,分離讓人格外難受。
她的目光遠眺,看見車燈亮起,她的眼睛霎時一燦。
車子向這裡駛來,開往城堡內,走下車來的竟然是唐居易。
「居易!」她大聲地喊,寂靜的山裡,她對他的想念,響著。
他抬頭,看見她,笑了起來。
「等我!」她又喊,迫不及待地跑下去,連鞋子都忘了穿,直到一腳踏上庭園才赫然發現,於是她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