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說,人不可貌相,現實總是殘酷的!
誰能料到,這個才華橫溢、國際知名的男人竟是一頭披著人皮的狼,拿手本領不是設計造型,而是玩弄感情!
若非他失約不到,姊姊怎會獨自在大雪山上等他等到丟了性命?
看她一臉義憤填膺、忿忿難平,經理深深鞠了個躬,送上關心:「朱小姐,對令姊的意外,我們再次深表遺憾,請你節哀順變。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文卓綻露一絲飄忽的微笑,淒迷得叫人失魂。
節哀順變?她唯一的姊姊就這樣永遠離開了她,叫她如何節哀順變?
轉過身,在眼中不斷打著轉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一天後,她帶著姊姊的骨灰返回台北,讓姊姊落葉歸根,入土為安。
幸虧有姊姊的幾位同學幫忙,喪事很快就辦好了。
很奇怪,姊姊出殯那天,她的同學、同事、朋友都來了,而她最愛的男人——東方爍,卻沒有出現,甚至連個花圈都沒有送來。
文卓將一切都記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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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回遠揚的思緒,文卓站起身,一陣疾風拂過,揚起她滿頭青絲與身上凝重的黑色長裙。
立在石碑前,手指撫過照片上姊姊羞澀的淺笑,紅著眼眶,她低聲對姊姊輕訴:「姊,你一個人躺在這裡,是不是很寂寞?你那麼愛他,他卻沒有陪你走完最後一程,甚至沒有來見你最後一面。你以為的幸福,竟然比一張紙還薄……姊,如果你在天有靈,會不會怨責他的狠心薄情?會不會覺得自己看錯了人?」
淚珠淒楚地滑下,她胡亂地揩拭,繼續說:「姊,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帶著遺憾離開的。我決定留在台灣,找到那個叫東方爍的男人,好好教訓教訓他,替你討回公道。」
轉身離去,臉上掛滿悲傷的淚珠,她戀戀難捨地一步一回頭。
「東方爍,你等著吧!我一定會找你討回這筆帳!」
咬緊牙關立下誓言,她踩著堅定的步伐,離開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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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還要留在台灣一段時間?貞雅的後事不是已經辦妥了嗎?你還留在台灣做什麼?」文卓的爹地在電話那頭是全然的不理解、不贊成外加不支持。
東方爍的事不能提,她只得支支吾吾找其他借口。「姊姊的喪禮是辦好了,可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妥當嘛!爹地,你放心,最多一個月,我一定回去。」
「一個月?那麼長的時間,你到底想做什麼?」
「爹地,你放心好了,小卓很乖,保證不會做壞事讓你沒面子,你就安心留在加拿大,只要這邊的事處理妥當,我馬上回家,好不好嘛?」握著手機,她柔聲撒嬌。
朱國志拿女兒沒轍,只好答應:「好好好,一個月就一個月,一個月後,你立刻乖乖給我回加拿大。還有,回來後不准再給我找借口,必須聽爹地的話,進朱氏實習。」發揮商人本色,他趁機要求。
「爹地……」她還想討價還價。
「不答應就馬上回來!」朱國志一口拒絕。
「好啦!」文卓委屈地嘟起小嘴,有些不甘心就此失去自己選擇工作的權利。
聽出女兒的不滿,朱國志搖頭感歎:「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丫頭,多少人想進我們朱氏都沒機會,你倒好,爹地苦心替你安排未來,你還不領情。」
「爹地,人家哪有?」她皺眉抗議。
「不管有沒有,爹地只有你一個女兒,朱氏遲早要交到你手上。」
又來了!爹地一訓話,她就頭疼。「爹地,你還年輕,用不著急著退休。只有你才可以把朱氏發揚光大,我的興趣是設計,要是你把朱氏交給我,我早晚會把你的心血毀於一旦,你也不忍心這樣的,對不對?」
朱國志笑罵:「你這丫頭,口無遮攔,既然如此,你就給我找個能幹的女婿,爹地把生意交給他也是一樣。」反正,無論如何,他的珠寶王國都必須一代代的傳下去。
「這個……小卓還小啦!以後再說。」呵呵笑著,文卓滑溜地準備收線:「爹地保重,掰掰!」
跟爹地報備過,文卓安心留在台灣,準備尋找那個名叫東方爍的男人,為姊姊討回公道。
對付這種負心漢,最好的辦法就是以牙還牙,讓他也嘗嘗被拋棄的滋味!
東方爍最討厭的就是沒品味的醜女,如果她化身為他最憎惡的醜女人,引誘他愛上她,再狠狠拋棄他,到時他在失戀之餘,還發覺自己竟被人給耍了,一定會氣死的,那她不是什麼仇都報了?
復仇大計既定,接下來就該執行。
她試著在臉上塗塗抹抹,架上厚重的黑框眼鏡,遮去明艷的麗顏,再戴上土斃了的假髮、套上古怪服裝,明眸皓齒的清麗美少女,頓時化為令人不敢卒睹的「恐龍妹」。
在鏡子前左照右照,文卓對自己的造型很滿意。
為驗證自己的「醜怪」程度,她決定到外面走走逛逛。
果然,一路走來,所有人在見到她後立刻移開視線,埋頭疾行。甚至有牽著小孩的母親在看到她時,忙把孩子的頭攬進懷裡,生怕小孩看見晚上作惡夢。
文卓毫不在意地聳聳肩,直直走進一家超級市場。
轉了一圈,必需品差不多都選齊了,突然,一陣吵嚷聲鑽入耳膜,她忍不住探頭朝不遠處的收銀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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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銀台邊,一個英俊男子正與經理模樣的中年男人糾纏著。
「我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我不是想賴帳,而是我的錢包不見了,應該就是在你們店裡丟的!」那名英俊的男人說道。
文卓瞟了他一眼,縮回腦袋。
他根本就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