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同樣是表情凝重,暗自慶幸他們有回來這看,不然水姑娘豈不死在這,無人發現了。
「李義,你馬上回南郭鎮一趟,調查一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低沉的聲音隱含著殺意,緊抱著懷裡冰冷的嬌軀,只要想到她差一點就死在他面前,就令他有股噬血的衝動。
「是。」李義領命,轉眼間,人馬快速地消失在山谷外。
上官痕將袖口沾濕,小心地擦拭她秀麗臉上的血漬,取出碧玉膏將之小心地敷在傷口上。這藥乃是明月山莊裡特製的外傷藥,敷上數次後,保證傷口癒合後絕看不出一絲疤痕。
處理包紮好她額上的傷口,再來就是她依舊冰冷的嬌軀,她身上的衣衫因在湖邊躺了一夜後,早已被露水沾濕了。未多作考慮,小心地替她脫下外衫,用自己的披風重新仔細地將她包裹好,這才抱著她靠坐在大石旁,等候著李義歸來。
在等待的期間,深邃的黑瞳未曾離開她身上,大掌憐惜地輕撫她無血色的美顏。
這張容顏原本以為自那日街上一別,兩人再無相見之日,就算能再見面,她也早已嫁為人婦了。沒想到兩人再次相見,卻是她生命垂危之際。
「在妳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誰狠心地想要置妳於死地呢?」
明知昏迷的她聽不見,仍忍不住喃喃低語。
半個時辰後,李義風塵僕僕地趕回山谷,報告他所打聽到轟動整個南郭鎮的消息。
「昨兒個夜裡,水府遭盜賊闖入,水老爺被人殺死在後院裡,兩位小姐也同時失蹤,到現在水府和周府兩家都派出人馬,四處找尋兩人。」
李義話一說完,眼光看移向主子懷裡昏迷的人,問道:
「莊主,我們是否該將水姑娘送回水府或是周府去?」
「不。」
上官痕沉聲道,黑瞳有抹深思,他總覺得事情不若李義口中所說的單純,如果貿然將她送回去,他無法放心。
「那莊主現在有何打算?」
李義似乎早猜到他的回答,這一路上他仔細思量,也覺得事情有異,可若要知道真相,唯有等水姑娘清醒後才能得知。
「我們先到下個城鎮,找間客棧休息,順便請大夫替她瞧瞧,一切等她清醒後再說。」
深沉的黑瞳靜靜凝視懷裡的人,等弄清真相後,他絕不會放過那個敢傷害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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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上房裡,一名老大夫仔細地審視躺在床榻上昏迷的絕美姑娘。
「這位姑娘額上的傷口處理得很好,依她的脈象看來身子是虛弱了點,不過沒關係,只要細心調養就好了,但是……」
老大夫臉色略顯沉重,看著姑娘額上包紮好的傷口,依他行醫多年的經驗,有些狀況還是可能會發生的。
「但是什麼?」上官痕厲聲問,俊挺的臉上微沉,十分不悅看見老大夫臉上的凝重之色。
老大夫明顯地被嚇到,退離了他幾步,才有勇氣道:
「這姑娘傷的是頭部,人的頭部是最為脆弱的,就怕會產生後遺症;不過這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發生的,這姑娘相貌生的好,也一定會福大命大的。」
在面對那張愈見陰沉的臉孔,老大夫說到後來十分後悔,何苦要多嘴提醒,自找罪受。
「莊主快看,水姑娘睜開眼了。」
李義驚喜的叫聲,讓上官痕身形迅速地移到床畔來,也令老大夫著實鬆了口大氣。
床榻上的人兒,輕緩地眨動眼皮,最後睜開那雙動人的水漾明眸。上官痕目光不移,緊張地注視她的反應,就見她小臉上出現短暫的迷惘,明眸不停地眨動,視線對上直視著她的黑瞳,接著她對著他綻開一抹迷人笑靨。
黑瞳掠過一道火花,在他還未從驚喜中回神,她卻逕自呵呵笑了起來。
「你是誰?」
俊臉上的喜色,在瞧見她異常的反應和問話中,逐漸消逝。
「我又是誰?」
就見她笑得燦爛,螓首微晃喃喃自語,還一面玩著自己的十指,十分自得其樂。可有人卻再也笑不出來,臉色愈見陰鷺。
「大夫,這是怎麼一回事?」
上官痕怒吼,黑瞳冒火地瞪著縮在牆角的老大夫,不願接受眼前的事實。
「這……不關我的事,我剛才已經提醒過了,由這姑娘的情況看來,可能是她頭上的傷所引起的。這姑娘……看來是傻了。」
傻了?
上官痕渾身一震,瞪視著床榻上絕美靈秀的人兒,她傻了?
老大夫見狀,連忙趁隙逃走,算他倒霉遇上這恐怖的男人,嚇得他連診金都不敢要了,只求能留住一條老命。
「莊主,現在怎麼辦?」
李義震驚的反應沒主子那麼大,雖然覺得這樣一位秀麗絕美的姑娘變傻了,的確是令人同情,可說難聽一點,這畢竟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幫這姑娘已經夠多了,實在沒必要蹚這渾水。
高大的身形緩步來到床畔,看著傻笑不停的人,只覺得胸口泛過一抹異樣的感覺。
那感覺名為心疼。
「呵呵,你是誰,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水蓮坐了起來,睜大一雙明眸好奇地對著他傻笑個不停。
「蓮兒。」大掌不捨地輕撫她細緻的臉蛋,低沉的聲音有抹溫柔。
「蓮兒?誰是蓮兒?」
水蓮歪著頭,一臉困惑地看著他,並沒有避開他的碰觸。
「妳就是蓮兒,要記住。」
「那你呢,你又是誰?」
小手捉住在她臉上游移的大掌,好奇地和自己的手比對,把玩起來。
「我是上官痕。」
薄唇含笑看著她專心研究的表情,變傻的她多了份純稚天真,和之前嬌美羞怯的她,各有不同的風情,可卻都能牽動他的心。
「上官痕又是蓮兒的誰?」
睜著一雙清澈大眼,笑呵呵地望著他。
上官痕沉默了會兒,俊挺的臉上有抹疼寵,黑瞳堅定地直視著她純真的笑顏:
「上官痕是蓮兒的相公,千萬要記住,我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