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聳肩代替回答,轉移話題道:「找我什麼事?還是新古集團快倒了,能讓你這個實際領導者溜出來約會?」
「茗袖,有個時間叫做中午休息。」她肯定還在記恨上次的事。
他不是捉弄她,只是……見她顫抖的模樣似乎不是很願意。
他不想強迫她。雖然他接收了她的債務,但他不想因此脅迫她。
盛茗袖睨他一眼,在心底歎了口氣。
不能否認他喚她名字的聲音低柔、悅耳極了,似乎蘊含了豐富的感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對相戀已久的情人呢!
只有她知道,他只是盡他的義務。
「你犧牲中午休息時間來見我,我是否該表現一下我的感動?」盛茗袖很努力想要扮演一個受到感動的情人,無奈,她的表演細胞就是沒他好。
「妳只要做妳自己就好。」李柏青自然地摸摸她的頭。
「做我自己?說得真輕鬆。」她拍開他的手。
她不夠獨立堅強有骨氣到靠自己還清欠債,又不夠厚顏無恥到把那筆天文數字當她的聘金而毫不在意,畢竟拿人手短啊!
欠債的不是他這位偉大的企業領導人,他當然說得輕鬆。
自私的人是不是過得比較快樂?當然,最好再加上一點厚臉皮。
她睨了李柏青一眼,他是真不懂何謂心理壓力,還是裝傻?
「如果你又老又醜,個性又暴躁古怪,我可能會好過一點。」這就是她的犧牲啊!那近億的債務她會丟得心安理得。
她希望他又老又醜,個性又古怪?他一愣,不曉得她有這種癖好。
「或許妳會比較喜歡我父親。」他皺著眉道,「他確實符合妳的要求,除了容貌。」
盛茗袖聞言白了他一眼,不吝奉送兩字箴言,「白癡。有哪個女人會捨棄多金俊美的男人去跟一個又醜又怪的老頭子?」
被罵得很冤枉,李柏青反駁,「茗袖,這話是妳自己說的。」
「哪有?我說的是你,李柏青,不是說你父親。」
「妳希望我毀容?」他訝異得停住腳步,張口結舌瞪著她。
他確定自己應該沒有對她做出什麼人神共憤,讓她想毀他容的事吧?
「你的理解力有待加強。」
「茗袖。」李柏青不得不為自己辯駁,「我的理解力很正常,需要加強的是妳的敘事能力。」
盛茗袖抬頭望著他好看的臉龐,「請問一下,你前後交了幾個女朋友?」
「什麼意思?」她想翻舊帳?
「別誤會,我對你的風流韻事沒興趣。」看到他眼底狐疑又防備的目光,她不能否認心底有些不舒服,「只是覺得,你一定……」
「一定什麼?」
一定都不必費心去想該怎麼討好女人,而是女人主動黏上他吧!
「沒什麼。」這種活像吃味的話她說不出口,「對啦,你還沒說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不只是單純來送我去打工吧!」
李柏青點點頭,站在車門旁,「我父親想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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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瘋了!」俞司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她說的是什麼話?
「我沒瘋。」
飯店房間內,激情方歇的身軀赤裸裸的糾纏在一起,只不過男人的熱情已經消退,背脊竄上一股寒意。
黃雪俐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眼中滿是恨意。
「我知道,盛茗袖還沒有完全忘記你,只要你張開手臂,她一定會立刻回到你懷裡。」她低緩清晰的說著她的計畫。
她要破壞,絕不容許盛茗袖得到比她更多的幸福。
「不可能。」俞司季推開她,「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那又如何?不管盛茗袖有沒有回到你身邊,我只要她出軌的證據。」
她就不信哪個男人會甘心自己花大錢買來的女人,竟然送他一頂綠帽戴。
俞司季瞪著她,「雪俐,茗袖跟妳沒有深仇大恨。」
「你怎麼知道沒有?」黃雪俐撐起上半身瞪著他。「我恨她!」
「她現在有什麼值得妳恨?」他望著她憤恨的臉色,一顆心不禁寒了,「茗袖如今是一無所有啊!」
「一無所有?」她低吼,「什麼叫做一無所有,她應該躲在不見天日的地方哭泣,可是她卻還是跟我站在同樣的地方,呼吸同樣的空氣,而且比以前更驕傲。甚至還有一個多金的男人迷戀她,為她還債,這叫一無所有?」
她氣憤地戳著他的胸膛繼續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人在我身邊,心卻還在盛茗袖那賤人身上,一無所有?哈!」
「妳冷靜一點。」被說中心事,俞司季難堪地抓住她的手。
「冷靜!」黃雪俐冷笑,「我的男人跟我做愛時卻想著別的女人,你叫我怎麼冷靜?」
他閃避她指控的目光,眉頭緊皺。
「妳想太多了。」
「女人最怕想得太少。」她瞇起眼,「你做不做?呵,讓你有機會跟舊情人舊情復燃,你不滿什麼?」
「這是兩回事。」
「一回事。」黃雪俐坐起身來,攏攏紊亂的髮絲,「搞清楚,我不是在求你,而是命令你。我要看到盛茗袖兩頭空的悲慘。」
「雪俐……」
「你去。否則我就讓爸爸把資助你的錢全收回來。」
致命的一語,讓俞司季只得屈服。他知道自己就像是被黃雪俐豢養的牛郎,但他卻無法抽身。
抱著無奈的心態,俞司季離開飯店後來到盛茗袖打工的PUB。
他們以前在一起時,他常來接她下班,對她打工的行程瞭若指掌,即使是分手後仍深印在他腦海裡。
那時候盛家剛破產,他不知道那筆債務比天還高,還陪在她身旁安慰她、鼓勵她,等他知道那債務是傾他一生也還不完的天文數宇之後,他退縮了。
閃爍的霓虹照著他的臉,他用頭拋開往事走進PUB。
裡面還是一樣吵雜,客人們看來雖非善類,卻意外的不會騷擾服務生,令盛茗袖一待下來便不走了,這是她待得最久的一處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