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無中生有。」林勝陽得意的笑道,「茗袖,妳還不知道妳有個親戚在政界非常有力吧?」
有力的親戚?「有又如何?我們家破產時他不是連幫都沒幫。」
她家有力的親戚何止一個,大難來時還不是各自飛。
「妳錯了。」他搖搖頭,「妳的這個親戚政商關係非常良好,只要他開口,沒有辦不到的事。妳的婚事就是他同李家要求的。」
盛茗袖聞言一怔。
「你騙人!那是我爸同李家訂下的。」
他憐憫的看著他,「茗袖,當時妳爸正在跟我家談婚事,怎麼可能又另外跟李家談妳的婚事。那不過是李柏青的托辭,為了掩飾他貪圖妳那個親戚的人脈所撒的謊。」
她默然無語:心底已有八成相信。至少這個理由比他當初所說的可信多了--沒有對象,所以長輩安排他就答應。
她早該知道自己不可能能吸引條件優異的他,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可是……他何必瞞我?」盛茗袖低聲問,完全沒打算要答案。
但林勝陽卻多嘴地道:「妳要是一但知道原來自己那麼有身價,他就不能對妳予取予求啦!瞞著妳,能讓妳以為他犧牲大了,為什麼不瞞?茗袖,妳就是太好心了……」
林勝陽接下去說些什麼,她跟本聽不進去。
原來李柏青是為了這層理由才要娶她。可是她為什麼會感到難過?她本來不是還懷疑他為什麼要娶一個對他完全沒幫助的女人,現在理由有了,她該感到釋懷才是。
可她的心怎麼沉甸甸的,悶得透不過氣,再加上……再加上耳旁一隻多嘴麻雀真是吵死人了!
「林勝陽,我真的想休息了。」她再次下逐客令。
眼見目的達成,林勝陽很爽快地點頭,「那我下次再來看妳。」
她心想:你不必來了!
「哦,對了。」走到門口,他忽然想起什麼而回頭,「我在門口看到一封妳的信。」
「我的信?」盛茗袖訝異的瞠大眼。
林勝陽遂從口袋掏出一封信交給她。
「那我走了。好好靜養,茗袖。」
第十章
「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沒半個人發現她出去了!」
李柏青的怒氣不像火山爆發一樣直接明顯,而是在冷冽低溫下靜靜飄著的雪花,乍看之下沒什麼威力,但在這樣的低溫下待久了,可是會凍死人的。
當他接到消息,從公司十萬火急的趕來,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床鋪,理該躺在上面的人兒卻消失無蹤。
床上丟著盛茗袖原本穿著的睡衣,衣櫥裡的衣服則少了一套。
「柏青,找到了,醫院的監視器有拍到。」
他冷眼掃向來人,「知道她從哪個門出去有用嗎?」
邵曼一愣,「呃……是沒什麼用。」
「她失蹤之前有誰來過?」
「來的人可多了。」邵曼低聲嘀咕,將名單交給他,「從昨天早上十點到目前為止就這些人。」還好他有事先想到,把名單抄了一份下來。
盛家母女可以刪去,李世豪可以刪去……左刪右刪,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李柏青瞪著訪客名單,幾個名字令他眉頭一蹙。
「黃雪俐、俞司季……林勝陽。」他抬起頭,「立刻聯絡這幾個人。」
他一聲令下,邵曼立刻領命行動。
被盛老調請過來協助尋找的刑警大人們,則在隊長一聲令下,開始搜尋現場留下的蛛絲馬跡。
基本上,盛茗袖的失蹤時數不到可以列報失蹤的條件,又是四肢健全、頭腦清楚的人,若非靠著盛老的關係,警方不可能插手的。
「找到一張信紙。」不一會兒,一名警員高舉手中的信紙。
正確來說是十行紙,被藏在床鋪底下,若非仔細翻找,很容易被忽略。
李柏青立刻接過一看,莫測高深的表情令盛母擔憂地頻頻追問:「上面說了些什麼?是好、是壞?」
「是寫給茗袖的信。」他抬起頭,把信交給警方。
盛母著急問:「上面究竟說些什麼?」
「要茗袖單獨去見伯父。」
「誰?」盛母一時意會不過來。
「就是茗袖的父親,您的先生。」
「不可能!」盛母驚叫。
「的確不可能。」他冷冷地說,「茗袖被騙了。」
盛母哽咽的開口,「到底是誰要騙茗袖?我們還有什麼好騙的。」
李柏青不發一語,轉身往外走。
若說是錢財,的確沒什麼好騙的,但若事情有如此單純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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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是你?」
從昏迷中醒來發現這個衝擊的事實,盛茗袖完全不敢相信。
她從來沒想過會是他。
「我沒有辦法。」俞司季歉疚的說,「如果妳同意我的提議,我也不必這麼做了。」
他一臉的抱歉,但盛茗袖卻覺得噁心。
他比李柏青還做作虛偽!
至少李柏青的虛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不讓他人窺見真實的自己,而他的虛偽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貪婪、愚蠢。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爛眼光,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是正常人都會拒絕你。」她武裝起自己。
見俞司季走近她,她緩緩往後挪動,直到背抵住牆壁為止。
「你想幹麼?」她隱約知道答案,而那讓她想吐。
「我也不想,茗袖。」他一臉無奈,「畢竟我沒有那種嗜好。」
「你……」盛茗袖瞄瞄四周。
這是一間異常乾淨的房間,像是樣品屋似的,沒有多餘的擺設,唯一的門則在他身後。門邊有座檯燈,或許是作為擺飾的吧,但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個絕佳武器。
「茗袖,妳合作一點。」他距離她只有兩步遠了。
眼見他伸出了手,她深吸一口氣,先往前撞倒俞司季,再趁機奪下檯燈,兩人位置立刻轉換。
「我也不想這樣,俞司季。」她喘著氣拿著檯燈,「是你逼我……」
「放下,盛茗袖。」
冰冷的刀鋒伴著一道女聲貼上她的脖子,一隻手奪走她緊握的檯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