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可以陽奉陰違,但他討厭浪費時間,且公文都擺在家中,他就算跑去公司也無事可做,所以還是來到盛家。
沒想到一到盛家樓下,就見她氣沖沖的跑下樓……
「喂,你究竟要跟到什麼時候?跟蹤狂。」盛茗袖轉身雙手扠腰,瞪著他問。
李柏青微笑,「等妳跟我說話。」
「礙眼。」
「什麼?」他沒聽錯吧!臉上的笑容差點掛不住。
她毫不客氣道:「我說,不想笑就不要笑,虛偽的笑容很、礙、眼。」
李柏青愣了愣,忽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笑容,是他的面具,他向來在面對外人時戴上面具,以降低他人戒心,而時間一久也就成了習慣。
身為商界名人李世豪的兒子,很小他就學會不能輕易相信對他示好的人,所以這面具,也戴得益發牢固。
她是第二個批評他笑容的人--第一個人是邵曼,他的說法是認為假假的。
「很礙眼嗎?」李柏青呆傻地問。
向來女人只會對著他的臉發花癡,哪可能會覺得他的笑容礙眼?!
「對,礙眼極了。」她把他拖到一旁,免得擋到路人,引起注意。「說,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漸漸從打擊中回過神的李柏青回答,「妳不是知道了?」
「我是問你真正的目的。」盛茗袖撇撇嘴,「你當我是笨蛋啊?我家的錢是敗光了,不過我的腦袋還好好的在脖子上,神志也依舊清楚正常,你想我會相信有哪個正常人,會去娶一個負債纍纍的女人?」
如果是戀人也就算了,偏偏他們是兩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人。
就像俞司季雖跟她熱戀正甜,一聽她家破產,馬上變得比誰都快,但這也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妳的意思是,我不正常?」
「所以我才要問你有什麼目的啊!快說吧!是我爸在瑞士銀行留了什麼財產股票之類的嗎?」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李柏青聞言不禁失笑,「就我所知是沒有。」
「那答案只有一個,你該去精神科檢查檢查腦袋了。」
「我確定我很正常。」他笑道,「妳不覺得有可能是我在哪個宴會上對妳一見鍾情?」
盛茗袖丟了個白眼給他,「你真把我當笨蛋嗎?」
「妳覺得自己不夠美到讓我一見鍾情?」他繼續說,「我覺得妳很特別。」
「我不是動物園裡的稀有動物。」特別?通常對不是很美麗的女人才用這種形容詞,不然就是可愛、善良之類的。
李柏青注視著她,「反正妳目前也沒有正在交往的對象,既然如此,何不試著接受我,我相信自己不會糟到讓妳難以忍受。」
他清楚自己有條件自傲,態度卻不會狂妄得惹人反感。
盛茗袖聳聳肩,「我不相信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
破產之後,她不相信的事情增加了許多。
「這是婚姻,不是午餐。」她的比喻非常奇怪。
瞅了他一眼,盛茗袖微笑道:「你就是那突然送到我面前的午餐。我不相信一見鍾情那種神話,你老實說吧!我身上有什麼好處值得你犧牲?」
「這不是犧牲。」他搖搖頭,從未把娶她當成是犧牲。
他越不想講,她越覺得其中有詐。她可不想被賣了還幫忙數鈔票。
「不說算了,我沒時間陪你耗。」說著,她轉身便要走。
「是我父親要我來提婚事的。」
盛茗袖邁開的步伐又停下,她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確實說過是因為他父親的緣故,不過她以為那是借口。
「我沒有非伊不娶的對象,所以我答應娶妳。」換句話說,若今天父親要他娶的是別的女人,他也會乖乖照辦。
她回身瞪大了眼,「你說真的?」
現在竟還有這種以父母之命為天的人?!真令人難以置信。
「你很孝順?」她猜。
李柏青頓了一下,「應該算是。」
「可是我不喜歡太孝順的男人。」
「妳不喜歡的類型還真多。」他苦笑。
盛茗袖認真的上下打量著他,英挺高大、身材修長、氣質溫文,整體看來是個很順眼的男人,由內而外散發的自信令人不由得相信他的一言一行,臉上的笑容可以說是保護色,不讓人發現他潛藏的侵略性。
重點是--
「你很有錢?」能跟以往的盛家搭上關係,應該有點背景。
不看商業週刊、財經新聞的她,對他完全沒印象。
李柏青沒有不悅,也沒有取笑她,僅照實回答,「算是。」
「多有錢?」她繼續問,「醜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我們結了婚,債主一定會找你討債,你能應付嗎?」畢竟人家也是要吃飯過活的,而她們家欠的債又是一筆天文數字,所以還是先說清楚的好。
「可以。」這一點,他心裡早已有數。
「好吧!」盛茗袖點頭。雖成功躲過債主,但大筆的債務掛在心上沉甸甸的,壓得她快喘不過氣,「如果你已經有心理準備,那麼你可以發佈訂婚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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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老,恭喜你。」
「也要恭喜你啊!」
在李家的書房裡,兩個老人舉杯相慶、互道恭喜,興奮得只差沒放鞭炮。
被稱為盛老的老者看來仍很硬朗,外表看來不超過六十歲,實際年齡卻遠遠超過,髮鬚皆白,有股不怒而威的穩重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他放下杯子,問:「李老差人去跟蹤柏青,不怕他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呵,要等他自己跟我報告進度,肯定要等到結婚那一天了。」李世豪笑道,「所以我只好自力救濟了。」
「現在年輕人很注重隱私權……」
「若不是他拖拖拉拉,我幹麼差人去監視他?錢多也不是這樣花。」李世豪說得振振有詞。
他那兒子是悶葫蘆一個,成天只會賣笑,偏偏商敵就吃那一套,個個被騙得團團轉。
優秀是優秀,可感情事也真是急煞他這個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