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沒開完會,中場休息,所以晚上再說。七點整,別遲到!」語畢,他起身走回辦公室。
「對了,你的腳還痛嗎?」沈赫忽地又探出頭來問。
「已經好多了。」
沈赫回給她一抹燦笑,再度消失於門後。
羅恩卻因為他的笑,怔怔地發呆好久——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儘管驚於他的改變,羅恩的心還是泛起了微微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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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公並不作美,從黃昏之後就開始下起雨。
七點整,羅恩已站在約定的餐廳外等候沈赫。
雨愈下愈大,羅恩的心也隨著一分一秒流逝的時間而起伏……
難道他忘了兩人有約?
思及此,她拿出手機撥打沈赫的號碼,卻得到電力不足、沒有回應的答覆。
一個小時過去,羅恩開始漸漸感到生氣了。
難道這又是他另一次整人計畫?
她越想越氣,索性招來一輛計程車,直驅沈赫豪宅。沒想到他會是這麼愛捉弄人的傢伙,真是不可理喻!
抵達沈宅大門之後,屋中果然透出光亮。
羅恩氣急敗壞地按了門鈴——
門一開啟,羅恩便大罵:「混蛋!你又——」話未出口,已教她硬生生吞回肚子裡。
開門的人竟是珊蒂!
「你罵誰混蛋?」珊蒂雙手插在腰際,冷冷說道。
羅恩亦盯住她,回道:「放心,絕不是罵你,千萬不要自己對號入座。」
珊蒂微瞇起眼。「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助理。」
她懶得為自己辯解,那無疑是浪費唇舌。
「請你叫沈赫出來。」她簡短表示。
「找他有什麼事?」珊蒂挑眉問道。
「我想,我不必告訴你。」羅恩不自覺地回復平日一貫的尖牙利嘴。
珊蒂咬牙嚥下怒氣,兀地勾起一抹惡毒的微笑。「那麼,我也沒有幫你傳話的義務了。」語畢,她掩上門,準備退回屋內。
羅恩豈肯就此罷休!
下一刻,她用力推開珊蒂欲關上的大門,衝入屋子裡。
「沈赫……你出來!別像只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羅恩朝房內大喊。
「你、你在幹什麼?」珊蒂氣得失聲尖叫。
「他人呢?」羅恩回頭。
「我要打電話叫警衛。」珊蒂拿起話筒準備撥號。
羅恩卻用力切斷通話。「我再問一次,他、人、呢?」平日她是很少這麼抓狂的,但自從答應沈赫這十四天任憑差遺之後,她就變得像座常常冒煙、卻遲遲未爆發的火山。
她快受不了這種內心苦戀著沈赫,卻又不斷被他耍弄的日子了!
她的理智相情感都已瀕臨極限。
珊蒂放下話筒。「他等會兒就回家。」頓了頓,她接著又說:「看見沒?」她指著餐桌方向。「這些都是我精心為他烹調的佳餚。」事實上她是不進廚房的,桌上的菜全是她從餐廳訂來的。
羅恩注視著滿桌佳餚,和桌上佈置的鮮花和蠟燭,她的心隱隱地痛了起來……
既然已和珊蒂有約,為什麼還要約她出來?
「雖然有客不留有失禮貌,不過這是我和未婚夫的燭光晚餐,所以——」
珊蒂話沒說完,羅恩就回道:「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吃飯。」語畢,羅恩正好瞥見不遠處的茶几上頭,報紙居然登出她和H集團總裁鬧紼聞的消息。
她簡直不敢相信Ivy竟然散佈她的八卦,真是卑鄙!
雖然她也同為傳播媒體界的一份子,但她的報導都是事先調查之後的事實,絕不會捕風捉影,無中生有!
緊跟著,她轉身走出了大門。
珊蒂用力地甩上門。「不送了。」她自言自語。事實上早在羅恩來到之前,她就在報紙上看到了羅恩和沈赫的花邊新聞。
珊蒂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讓沈赫這頭黑豹定下心來。
雨勢已經轉小,但羅恩並不在意那毛毛細雨打在臉上的冷冷感覺。
她不知道今晚自己究竟在期待什麼……
難道她真以為在山上作的夢會成真?
羅恩不由得搖頭苦笑起來,有情人終成眷屬離她還遠著呢!
繞過斜坡的彎道時,一輛跑車在羅恩身邊呼嘯而過,卻又在下一刻緊急剎車、轉了回來。
「羅恩?!」沈赫簡直不敢相信會在這碰到她。
羅恩只是淡瞥他一眼,二話不說繼續往前走。
沈赫跳下車,追上她攔住她去路。
「你怎麼會來這裡?我在餐廳外等了你十分鐘,打電話給你又不通。」
十分鐘?她等了他一小時耶!
羅恩還是不想開口做無謂的爭辯,默默地由他身側繞過去。
「羅恩,慢著。」他一把捉住她的手。「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和客戶談生意而遲到。」
原來,他是因為談生意而遲到……
羅恩深深地凝視著耀眼的他……像這樣的男人一定傷過很多女人心吧?
自己不過是個平凡無奇的女人,憑什麼得到他特別的情感和關注呢?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吞下了所有的怒氣。
或許,被愛的人才最是幸福——愛上和自己有著天壤之別的男人,注定要嘗盡蝕心之苦。
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
放棄這樣的男人是件痛苦的事,然而,她卻不願在深深的擁抱過後,最後仍必須面對分手的苦楚。
她無法再承受那種揪心的折磨,人生苦短呵!
她要的,也從不是曾經擁有。
現在,羅恩只希望未來三天能快一點過去,這樣她就可以永遠和他切斷聯繫,回復以往的生活,從此不再因他而患得患失。
「有沒有遲到都沒關係了。你快回去吧,家裡有人等你。」
沈赫擰起眉,疑惑地盯住她。「誰在等我?」
羅恩挑起眉。「你不知道未婚妻在家裡等你回去享用燭光晚餐嗎?」她知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酸,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因為,她愛他……
「未婚妻?」
「就是珊蒂!」
「是她告訴你,她是我的未婚妻?」黑眸漸漸變了,少了溫暖的感覺,變得十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