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鴻飛不悅地說:「那個女人都是這麼教你的嗎?」
「對不起,您口中的那個女人是誰?」甄璦笑拿一模一樣的話回他。
「原來梅秀於就是這樣教女兒的!」甄鴻飛哼了一聲。
「爺爺,如果您把二奶奶管好的話,我絕對不會這樣說話。」甄璦笑正色道。
「我知道您不諒解我母親,不過,只要您對我母親多客氣一點,我對您就會多尊敬幾分。」
一旁的宣仁霖看得有些傻眼。甄璦笑一定不知道,從來沒人敢和甄鴻飛這樣說話,不過話說回來,甄璦笑這脾氣,倒是和甄鴻飛一個樣子。
二老婆的女兒、女婿們,看甄璦笑竟然和甄鴻飛貢上,眼裡紛紛流露出看好戲的神情來。
嚴家笙試圖緩頰。「甄老先生,小璦從小和媽媽一起長大,她和媽媽的感情不比尋常,希望您能理解。」
甄鴻飛揚了一下眉頭。說實在的,他當然很氣甄璦笑,不過,她倒是個誠實而且勇敢的孩子,這特質他在其他外孫身上都沒見過。
他對嚴家笙說道:「她說話的態度如果不改變的話,我怎麼替她辦聚會?」
他這話表面上是對著嚴家笙說,其實是說給甄璦笑聽的。
嚴家笙聰明地覺察到甄鴻飛的心意,問道:「什麼聚會?」
甄鴻飛眼睛覷瞟著甄璦笑。「她到底是我甄鴻飛的孫女,我要認她回來,總不能偷偷摸摸的。我生日那天,會有個公開的聚會,讓她那天認祖歸宗。只是,她不只得改個態度,也得改個名字。甄璦笑?!這種名字能聽嗎?」這名字,一定是那女人出的餿主意。
甄璦笑嘟起嘴,她還沒反駁,就聽甄鴻飛說道:「還有,璦笑是我的孫女,我不許她拋頭露面,開什麼花店!」
甄璦笑回嘴道:「都什麼年代了,哪有不能拋頭露面的事?該不會因為我母親以前也是開花店的,所以您才想阻止我吧?」
被她聰明地看穿了心思,甄鴻飛臉上一抹尷尬閃過。
嚴家笙來不及阻止甄璦笑,她就吐了一串的話。「甄璦笑這名字歡歡喜喜的,有什麼不好?不讓我叫甄璦笑,難道要我改成甄愛哭,還是甄愛錢嗎?爺爺,我很高興能多個親人,可是我不貪著您的財產,如果您心裡頭不認同我媽媽,您就是公開認我,也沒什麼意思。除非您能接受我媽媽,否則這個聚會我不會出席的。」
「你……」甄鴻飛惱怒地指著她。
甄璦笑點了個頭。「對不起,我礙您的眼了,我自己走。」甄璦笑一回身,嚴家笙趕緊跟上去。
唉,老天,甄璦笑也實在太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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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笙跟著甄璦笑,說道:「小姐,我想你不應該叫做甄愛哭或是甄愛錢,你應該叫做甄愛生氣。」他開玩笑地說。
她回頭,一臉嚴肅地問:「你的意思是說,我做錯了?」
「沒有。」嚴家笙趕緊澄清。「我不覺得你做錯什麼事,我也明白你的情緒,可是你的反應太過度了。」
甄璦笑揚高了聲音。「我的反應過度?!如果你的媽媽讓人這樣說的話,你還能平靜嗎?」
「你冷靜一點好嗎?」嚴家笙解釋。「我想說的是,你爺爺也許討厭你媽媽,可是我看他並不討厭你。你坦坦率率地表露心意,當然沒什麼不好,但是,你用這種態度說話,並不能讓他接受你媽媽。他討厭你媽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就有了改變。更何況,你爺爺是個大老闆,平常習慣聽好聽話了,他怎麼可能接受你用那種語氣和他說話呢?」
跟爺爺吵架,她心裡頭已經很悶了,嚴家笙沒有給她足夠的情緒撫慰,就跟她說些大道理,激得她心裡更悶,她脫口就說:「是啊,你們都是大老闆,最瞭解大老闆之間要怎麼溝通。嗯,我看你跟我爺爺倒是挺合得來的。」
「小璦,你今天真的太情緒化了。」嚴家笙也有點不高興了。「你平常是很聰明的呀,以聚會那件事情來說,你應該知道你不去參加那場聚會,只是讓你討厭的那些人更高興而已,這種事情,一點意義也沒有。」
甄璦笑拉下臉來。「不去、不去,我說了不去,就絕對不去。我不只不去那場聚會,今天我也不回去了。」
說著,她順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就這麼負氣地離開。
「Shit!」嚴家笙氣得低咒。
他本來是希望事情能更好,才會對甄璦笑說了那些,現在看來,事情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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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璦笑在花店窩了一夜,第二天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宣仁霖站在門口。
「早安。」宣仁霖帶著一臉的笑意。
對著他,甄璦笑也不好繃起臉,她只是說:「如果你是來勸我跟我爺爺合好,或是勸我去參加那個聚會的,那我可以直接跟你說,你可以回去了。」經過一個晚上的沈澱,她知道自己對嚴家笙是遷怒。不過,對甄鴻飛,她還沒打算要軟化。
宣仁霖笑笑地說:「我想這些話,嚴先生應該都和你說過了吧?如果他都勸不動你的話,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你怎麼知道家笙勸過我?」甄璦笑詫異地看著他。
宣仁霖老實地說:「因為他和小姐很親近,所以對他的事情,我們也有瞭解的必要。所以他會做什麼事情,我大概可以猜到。」
「瞭解什麼?」甄璦笑不快地皺眉。
宣仁霖一笑。「我知道他是個聰明、務實,甚至有些冷酷,以及不擇手段的生意人。」
甄璦笑瞪了他一眼。「你和我爺爺倒是一個樣子,都喜歡說人壞話。家笙已經不再是這樣一個生意人了。」她知道,那是因為他有段不堪的過去,所以他以前才會這樣冷峻。